工厂迷案——煮尸
警车开道,我们一路畅行,不多时就来到了我们单位。厂门口已经有值班的厂领导在等候我们的到来,我们四辆车一路畅行,直接来到了车间旁边的马路上。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新来的小保安,当时他正在巡夜,走到我们车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趴在广场上。现在那小保安正神情恍惚的坐在一边的马路牙子上。现场已经被厂里的保安拉起了简易的警戒线。陈刚安排了一个警员给那个小保安做笔录,然后俯身就要钻过警戒线。我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先等一下。毕竟现在是深夜,阴气鼎盛。就让陈刚他们这样贸然进去是很危险的。表哥上前两步,和我并排站在广场边缘。我的鬼眼没有见到一点阴气,驱动闻鬼铃,耳中除了附近装置机器运转的声音就没有别的了。我看了看表哥,他也点头示意可以进去。我和表哥率先钻过了警戒线,陈刚等人也跟在我的后面,我们一行人直奔广场中央的尸体走去。
惨白的月光洒在水泥地面上,一具冰冷的尸体面部朝下,静静地趴在那里。两名刑侦人员首先走到近前拍照,这是程序,我只能耐住性子等他们忙完。数下闪光灯后,两名拍照的警员撤了下来。我立刻走到尸体跟前,刚一看到尸体的背影,便有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只见尸体个子不高,身穿一身肥大的工作服,袖口和裤腿全都折了几折。死者是女人,花白的长发在脑袋后边挽着发髻。两名警察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翻了过来,一名警员举着高亮度的射灯,灯光直直的投射在尸体身上。眼前的一幕把大家全都惊呆了,拿相机的警员甚至都忘了按动快门。眼前的尸体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只见她全身裸露的部位都是紫黑色的,皮肤干瘪,眼窝深陷,嘴大大的张着。整个人就好像是已经被风干的腊肉。在她的右手拿着一把一尺左右的木质短剑。“这个大娘咋就不听话呢!”表哥在一旁发出了叹息。这句话引来了除我之外所有在场的人的目光。“你认识她?”陈刚略带疑惑的低声问表哥。看表哥有些为难的表情,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于是主动接过了话:“她是付宇的母亲。”听了我的话众人先是一愣,片刻之后陈刚有些诧异的问:“就是那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心衰两天的付宇?”我轻轻点了点头,蹲下身子,从那具干枯的尸体口袋里掏出了付宇的胸卡,交到陈刚手中。“她是来帮儿子报仇的。”我感觉嗓子有点发紧,咽了一口唾沫,举起了右手说:“昨晚她也来过,被我赶走了,这就是被她咬伤的。”陈刚看过了胸卡,低着头没有说话,伸手要把胸卡交给收集证物的警员。我抢先接过了那张胸卡,又放回了那具尸体的上衣口袋里。“就让她跟儿子近一点吧。”众人低头不语。良久,陈刚低声对大家说:“干活。”那些警员再次开始了证据采集。
我一直默默蹲在尸体旁边,为这份伟大的母爱默哀。此时表哥也走过来蹲在了我的身边。“她是被那雪雕所害。”表哥一边**鼻子,一边低声对我说道。我转过脸看着表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雪雕不光吸干了她的精血,就连怨气也完全吸干了。恐怕三日之内,那鬼妖就会卷土重来。”三天,这三天里是不是还会有人死去?究竟还要有多少人为此是无辜赔上性命?我心如刀绞,不知不觉泪水就填满了眼眶。陈刚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别他伤心了,咱们……”“有人!”表哥一声低吼打断了陈刚的话,我顺着表哥注视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黑影在装置西侧一闪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见表哥一个箭步就朝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窜了出去,我也紧随其后冲了过去。身后响起了凌乱的皮鞋扣地声,看样子陈刚他们也追了过来。
第九十一章 表哥受伤
我们借着朦胧的月色朝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由于我们整个厂区是在山脚下,地势是逐渐升高的。所以车间与车间之间就好像梯田一样,中间落差都有三四米,是由花岗岩和水泥砌成的斜坡作为分割。虽然说是斜坡,可是坡度接近80度,再加上三四米的落差,人是不太可能徒手爬上去的。我仰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加快了追击的速度,想要在斜坡边上堵住那个黑影。可是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我们眼看着距离我们十几米的那个黑影手脚并用,就好像猫一样的窜上了三米多高的水泥斜坡。“托我!”表哥边跑边对我喊道。我会意加快了脚步,在墙边转身靠在墙上。由于来不及缓冲,我的背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花岗岩斜坡上。还没来得及喊疼,表哥就已经到了眼前。我双手交叉置于**,表哥的脚准确的踏在我的手上。我憋足了一口气,将腿、腰和手臂的力量爆发到了极限,表哥一百多斤的身板几乎是被我扔上了斜坡。紧跟着我们的陈刚等人也搭起了人梯,把两个身手矫健的年轻警员送到了斜坡上面。我带着其余四人以最快的速度从最近的梯子爬到了斜坡上面。上了斜坡就进入了另一个车间的地界,机器的轰鸣声遮盖了脚步声,我只能借着装置照明灯光,朝着几十米外唯一能看见的一个警员的背影紧追过去。
陈刚四人紧跟在我的身后,也爬上了斜坡。前面的那个小警员已经跑出了装置照明的范围,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这时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从前面传来,我一马当先的朝着叫声发出的方向跑去。出了装置的照明范围,眼睛很不适应,视野里一片漆黑。片刻之后我就看见荆棘丛生的大山已经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时候我的脑中一个闪念,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情况,我就纵身一跃,跳到山坡上。脚还没站稳,我就回头大喊:“小心水沟!”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跟在我身后腿脚最快的一个小警员已经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掉进了水沟里。我们厂是靠着大山而建,当初为了防止大雨引起山洪,在紧靠着山脚的位置挖了一条宽三米,深三米的防洪沟。我们一直在跑,灯光引起的暂时失明还没有恢复的时候,就会来到水沟边上,要不是我熟悉地形,肯定也会掉进去的。前面的那声惨叫,就应该是跑在前面的人掉下去的时候发出的。我迅速俯身向水沟里看去,两个警员歪倒在沟底。看来表哥应该和另外一名警员一起追着那个人影上山了。陈刚和另外三名警员听到了我的警告,及时停住了脚步。看到陈刚他们已经跟了上来,我丢下一句“救人!”便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跑去。
山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路,不光荆棘丛生,而且坡度很大,我追击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背后传来的机器轰鸣遮盖了其他声音,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向山上跑去。我跑了大约两三百米,身后的机器轰鸣越来越小。突然只听前方不远处“恩!”的一声闷叫,紧接着火光闪现,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见此情况,我加快了脚步,朝着火光闪现的方向跑去。我跑了大约几十米,一道明亮的手电光射向我的眼睛。我迅速用手挡住了眼睛,可是还是被晃得看不清东西。手电光迅速的移开了,我眼前一片漆黑,只听有人大声对我说:“快来,有人受伤了!”我摸索着向声音的来源走了两步,眼睛才逐渐恢复了视力。刚才说话的声音不是表哥,那么也就是说手上的应该是表哥。这时候我看见前面五六米的地方,先跑上来的小警员蹲在地上,表哥躺在他的身边。小警员一手握枪,另一只正手举着手电观察表哥的情况。我疾步来到两人身边,蹲下身子观察表哥的情况。只见表哥双眼紧闭,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淌。“表哥,表哥,你怎么样了!”我一边呼喊着表哥,一边大力摇晃他的肩膀,可是表哥就是没有反应。“他中箭了。”小警员边说边把手电往下移。我顺着手电光看过去,一支一尺左右的木箭贯穿了表哥的右小腿。我赶紧从伤口处撕开了表哥的裤腿,只见伤口边缘已经呈现出明显的青紫色。我和小警员对视一眼,同时说了一句“箭上有毒!”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再去追什么黑影了,我赶紧经表哥的裤腿扯下一截,用力的扎在表哥的小腿上,以防止毒血攻心。我背起表哥,并用我的运动外套将我们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向山下走去。这时远处又有一到手电光向我们的方向移动,不多时陈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怎么回事?”见我背着受伤的表哥,陈刚焦急的问道。我们边走,小警员边向陈刚汇报了当时的情况。表哥自小在山里长大,爬山对于他来说书轻车熟路。一上山小警员的速度就受到了很大影响。他被落在表哥身后大约二十米的位置。小警员眼看着表哥已经追上了那个黑影,并且两个人已经扭打了起来。可就在小警员追到距离两人还有几米的地方时,只听一记破空之声,表哥就一声闷叫倒在了地上。小警员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掏出抢来朝着暗箭射来的大体方向开了一枪。那个一直被我们紧追不放的黑影也趁这个机会跑的无影无踪。再后来就是我和陈刚的先后出现。陈刚赶紧电话通知了山下的警员,让他们把车开到山脚下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