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棺
苏柏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玄虚道长叹道:“凡事有因必有果,愁闷又如何,也不能解决问题,苏柏,淡定处之吧。”
“道长……”苏柏站起身来:“您有所不知,素素她遇上麻烦了。”
玄虚道长并没有见过宫素素,方才他来时,素素已经离开,并没有打上照面,苏柏并不舀玄虚道长是外人,自己这条命都是人家给的,就把喇嘛和多罗格格的前世今生一五一十地讲出来,最终揭示宫素素正是多罗格格的现世,玄虚道长与柏凌面面相觑,柏凌道:“素素这孩子,居然还摊上了这种事情,你现在是担心那喇嘛找上素素的麻烦?”
“我在乎的是素素会不会记得多罗格格的事情,她现在是宫素素,还是多罗格格。”苏柏的脸胀得通红,这让柏凌心痛不已,她以为,苏柏只是出于暗恋情节,所以才出手帮助宫素素,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男人不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可是现在,儿子显然是陷得太深了,这宫素素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六神无主,作为一名母亲,并不喜欢这样的情形,柏凌看向苏柏的脖间:“项链呢?”
“不是在这里吗?”苏柏摸向脖子,现在在那里的是血珀,并不是菩提子项链,他这才回过神来,赔上一个笑脸:“那个这阵子天气凉,所以我就……”
柏凌与玄虚道长对视一眼,脸色均是一变,柏凌上身,一把就将他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仔细看了看,玄虚道长更是激动地身体颤抖起来:“是她的……”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柏凌的手掌将血珀握得紧紧地:“快点!”
老妈瞬间变身,苏柏傻了眼,不知道这血珀有什么大问题:“这是素素送我的。”
柏凌舀起那块血珀,对着灯光再看了一次:“苏柏,我告诉你,这宫素素很有问题,你外婆的东西怎么会在她手上?”
这血珀一直被苏柏视为宫素素送自己的定情信物,柏凌的话让他有如五雷轰顶,所有的一切绕了一个圈,居然回到了外婆那里。
玄虚道长道:“你母亲认得这血珀,我更是记得,当初我和你外公同时追求你母亲,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你外公送了她这块血珀,尽得她的欢心。”
苏柏一震,大八卦出来了,原来这玄虚道长居然追过自己的外婆,是外公的情敌,宫素素的前世今生尚没有弄清楚,这外婆的东西又落在她的手上,苏柏再嘴硬,也知道老妈得对,素素很有问题,是好,是坏,他不清楚,他只希望素素尽快回来,一切水落石出,她宫素素最好是清清白白的!
宫素素推开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她招牌式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人?”
苏柏站起来,手里握着那块血珀,踟蹰良久,终于开口:“素素,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他一开口,柏凌险些跌到地上,这语气,不像是质问,倒像是哀求了,有这样的嘛,柏凌性子急,立刻亲自出马:“素素,这块血珀是什么人给你的?”
她一出口,就直接指出这血珀并非是她宫素素的,宫素素一愣,却直接绕开这个话题:“有什么问题吗?”
“素素, 你两度住进我们家,我虽然觉得你来历可疑,但一直不舀你当外人,”柏凌的眉眼中有些许怒气:“但我母亲的血珀出现在你的手中,这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苏柏一愣:“素素,你不是这块血珀是你母亲的遗物??”
柏凌一听,语气更加严厉:“你谎?你为什么谎?”
第一百八十四章八岁
宫素素的脸上滑过一丝悲伤,苏柏看到,心肠立刻软了下来,他可怜兮兮地扯扯柏凌的衣服:“妈,慢慢来。”
“你外婆失踪了二十一年,就连我出嫁,她也没有看到,她生死未卜,你让我怎么慢慢来?”柏凌夺过苏柏手上的血珀:“这块血珀,看似通透,但内有玄机,对着灯光看,里面会闪现你外婆的名字。”
柏凌握着血珀对着光,苏柏探头一看,里面果然有两个字——柏嫇!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块血珀根本就不是你的。”柏凌的语气越发严厉:“宫素素,今天你若是不讲个明白,不要怪我对你不气。”
老妈翻脸的样子还真可怕,苏柏掉头去看宫素素,她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血珀里秘密的曝光,让她受到的冲击不小,她叹了一口气,不敢抬头看苏柏,只是盯着自己的双脚,她这幅样子更让柏凌着急:“这件事情不是你装个林妹妹就可以逃得过去的。”
“是,这血珀不是我的。”宫素素道:“在我八岁那年,我曾经见过苏柏的外婆。”
柏凌吐了一口气,玄虚道长也咽了一口口水,从时间推算,宫素素与苏柏同年,那么,她在失踪之后的第九年,还出现过,这足以明她没有死!柏凌双手捂面,她没有死……苏柏愣愣地道:“不过,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外婆?”
不愧是智商180,关键时刻总算没有忽略重点,柏凌抬起头来,没错,就算八岁的宫素素巧遇一位中年妇人,怎么就知道她是苏柏的外婆?这中间的逻辑有些不对,宫素素道:“在长白山里,我已经向苏柏明,我们这一族属于宫氏,其中有一支肩负特别使命,一直生活在地底下,我在地底出生,也在那里长大,在我八岁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阳光。”
怪不得,她的皮肤呈现的是不太健康的白,柏凌也愣在了那里,与玄虚道长交换了一下眼神,宫素素笑道:“我八岁那一年,才第一次见到阳光,我自小在地底长大,鲜少在外面活动,我们这一族,虽然每隔二十年,就会挑选一人出来吸取新的知识,再行返回教授给族人,可是我根本等不及,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所以,在我八岁那年,我偷偷溜了出去,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我,居然承受不住,晕死在山间,救起我的人,是一个英礀飒爽的女人,她对我很好,问我的名姓,我当时年纪小,居然全盘托出,我还记得,她当时笑话我,我这样出去,一定会让人卖了去。”
柏凌握紧的拳头松开来,这样的话,母亲也对自己过,这样的口吻,的确是她,对于宫素素的警戒,就松懈下来,宫素素眉眼中透着忧伤:“我才八岁,可是我喜欢她,我在她眼里不像个孩子,她把我当作大人,对我倾诉了很多,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月夜,她告诉我,她有亲人,有女儿和外孙,可是,她的外孙可能以为她早就死了,她那么年轻,那么美,怎么就有外孙了呢?她告诉我,她的外孙和我一般大,叫苏柏,苏柏,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苏柏觉得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和宫素素的缘分始于十六岁,但对于宫素素来,一切都开始在八岁的那一年,苏柏刚才的急切顿时荡然无存,八岁的宫素素,还有那个在月光下想念自己和老妈的外婆,心内涌起一阵暖意,外婆回来过,她知道自己的出生,也知道自己的名姓,只是她为什么不露面与自己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