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危险游戏
他只想回去!
面具男冷若冰霜的眼睛打量苏慕良久,忽然把视线转向其他在场的每一个人。
“下面,我宣布,在场的十位选手成功进入第二轮游戏!恭喜大家!”
面具男机械地拍拍手,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相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在拍打一块柔软的海绵。
“你是在无视我吗?我说了我要退出!你没听到吗?”感觉到面具男开始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苏慕不由得焦急起来。
多年以后,当苏慕回忆起这一刻时,总是忍不住露出苦笑。那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单纯,单纯到居然以为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地离开那里。
离开那个吞噬人心的地狱。
“碰!”房间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打开,看着进来的人,众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
十个染着深红色头发,身着黑白相间的酒保服,戴着同样让人毛骨悚然的白色面具的面具男一齐涌进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再看看圆桌内站的笔直的面具男,发现几个人如出一辙,如同复制品一样毫无差别。
“你们这是……”座位靠门最近的Joan还没来得及问完,一个面具男瞬间来到他的背后,手上不知如何多出一只针头足有10厘米的细长的针管狠狠地扎进Joan的脖子。事情发生的太快,Joan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见他的面部随着针管的注射逐渐扭曲起来,随后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把头一歪毫无知觉地昏了过去。
这一幕看得众人冷汗直冒。因为他们发现,就在自己的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位诡异的面具男。
他们知道,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在细长的针管毫不留情地扎进自己脖子的一霎那,苏慕无力地问。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身体,扩散到浑身的每一个细胞。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耳目发出了沉重的轰鸣声,这声音直穿他的大脑,搅乱他的思维,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直转的他两眼发花,只想睡过去……睡过去……
苏慕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与一个人并排走在街上,一路谈天说地,但那个人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总是催促着自己快点走……快点走……
忽然,画面一闪,苏慕发现自己跪在了冰凉的地上,眼前血红一片,好像是镜片粘上了什么红色的东西。苏慕很爱惜自己的眼镜,因为他近视得很严重,如果眼镜片不干净那自己就成了睁眼瞎。他摘下眼睛,用衬衫擦了擦,却发现越擦越花,那粘稠的红色似乎赖在镜片上面了,不论怎么擦都擦不掉。
这是怎么回事?从新戴上血红色的眼镜,苏慕惊恐地发现自己原本雪白的衬衫竟然变得血迹斑斑,好像谁的动脉被割开时喷洒在自己身上一样。
苏慕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前的一幕却彻底把他惊呆了。
面前,一个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身体被残忍地断成两半,已经脱离大脑中枢的下肢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苏慕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不属于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只能跪在那里,想闭上眼睛,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也闭不上。
不,他不要看到这些!他再也不要看到这些!
苏慕抬起手来想捂住自己的眼睛,没想到更为鲜艳的红色再一次强烈地刺激他的视网膜。
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不知是谁的大量的鲜血!
苏慕喘着粗气,大汗涔涔地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苏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突然,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从右手的尾指传来。苏慕举起右手,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缠上绷带的尾指,感觉记忆慢慢地重回自己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自己正在参加一个游戏,一个由一群变态策划的恐怖游戏。
第二十三章 游戏再开
苏慕双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不料浑身竟一点力气都没有,再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又醒了一个!”苏慕狼狈的样子似乎引起了某人的注意。随即,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抓着他瘦弱的胳膊猛地拉着他站了起来。
由于起来得太猛,本来就头晕的苏慕此刻更是难受,而胃里一直不甚安分的酸液此时也终于发难,一股脑地喷薄而出。
看着扶着墙呕吐不止的苏慕,陈岩连忙闪在一边,心里对这个弱不禁风的青年有增加了几分厌恶。
呕了半晌,苏慕揉着吐得抽筋的胃,感觉浑身舒服了许多,头也不那么昏了。
“我这是怎么了?”苏慕疲惫地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安眠药摄取过量的副作用。”陈岩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缓缓地从鼻腔中喷出来。
“安眠药……是指那些面具男给我们打的针吗?”看到陈岩脖子上的红色针孔,苏慕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尾指已经被包扎过了,厚厚的消毒纱布虽然被裹了很多层,但依稀还能看到有鲜血渗透出的痕迹。
“哼!脑子还不算笨!比那个一醒来就哇哇大叫的小鬼强多了!”说着,陈岩用下巴点了点抱着膝盖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仇临风。
苏慕四周看了看,发现参加游戏的十个选手都在,但保持清醒的就只有古楼、周树默、陈岩、仇临风和自己。其他人都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一副大睡不醒的样子。
“喂!黄蚣、小胖!你们醒醒!快起来!”苏慕焦急地拍打着两个人的脸,生怕自己的两个朋友出什么意外。万幸的是,没到三分钟,两个人在苏慕凶猛的‘耳光攻势’中悠悠地醒了过来。
“哎呦!我这是怎么了?!”小胖一醒来就捂着脸大叫道“谁趁我睡觉的时候打我?!”
苏慕听后不自然地干咳了几声,幸好这时候黄蚣也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黄蚣甩了甩脑袋,恢复意志之后警惕地问。
听黄蚣一提,三个人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屋子里除了左上角架着一个破旧的电视机外再无其他摆设。
问过醒着的其他人,三人得知最早醒过来的是周树默。从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嘴里听到的为数不多的汉字推断,他一醒来就发现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房间唯一的出口——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想打开是不可能的了。至于那台破旧的电视机,由于架得太高够不到,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虽然周树默说过那扇铁门打不开,但没亲自试过心里总归有点不服气。三人齐心合力对着铁门叮叮咣咣一顿砸,最后终于无可奈何地放弃了。经过这一折腾,房间里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苏醒过来。
“咦,对了,那个小护士怎么样了?”累的满头大汗的小胖突然冲着苏慕来了这么一句,弄得苏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韩蜜?你问我干嘛?”苏慕指了指还躺在地上的韩蜜“喏,不是在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