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警手札
“你是……刘武周?”从那男子一身无法掩饰的霸气和颐指气使的神态,我已经隐约猜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感到太过吃惊,语气也显得有些迟疑。
“不错,我就是刘武周,二位,幸会了。”刘武周漫步从石椅的台基上走下,步履缓慢地向我们俩移动过来。
我和同样吃惊不小的胖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迅速将手伸向腰际摸枪,同时紧张地向四周望去,生怕突然冲出一群刘武周的手下将我们俩生擒活捉了。
“啧啧啧,不要紧张,小朋友,”刘武周阴笑着向我们俩晃了晃食指,“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以为这里是随便谁都能进入的吗,告诉你们,这里是我礼佛修行的禁地,除了我,外人一律不得进去,所以,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们的。”
我和胖子哪里肯相信他的鬼话,但我们观察了一会,发现这石室里还真就没地方藏伏兵,心下稍安,这才警惕地看向停在具体我们五步之遥的地方的刘武周,问道:“既然你说这里外人一律不得进入,为啥会让我们呢进来呢?”
“因为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是有仙根的灵胎,不比那些凡夫俗子,自然进得了这里,不过,恐怕你们也无法活着出去了……”刘武周依旧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即便嘴里说出的话已经让我们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可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可掬的神态。
我和胖子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刘武周果然不同凡响,一照面,我和胖子在气势上就输了第一回合,因为,我们竟然真的感到有些惧怕于他。
“好了好了,难得有人来这里陪我说说话,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聊聊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吧,好不好?”刘武周轻描淡写地摆摆手,似乎夺人性命在他眼里就像是吃饭睡觉一般不值一提,其性情之暴戾残忍,由此可见一斑。
我和胖子定了定神,一想到为了惩治刘武周而死的黎叔儿,以及慕容雨嫣、冷小烟,还有那些被刘武周这样的恶棍欺凌残害的百姓,胆气顿时为之一振,遂抗声说道:“你丫不用跟我们装神弄鬼的,你的那些喽啰们我们不是没接触过,一个个欺软怕硬、色厉内荏,想必你也强不到哪去,今天既然咱们狭路相逢了,那就拼一下吧!”
对于我和胖子的强硬,刘武周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惊奇:“你们俩年纪轻轻,倒是很有风骨,比我那些不成器的手下确实强多了,看来,你们也是有信仰的,才会这般不畏死,那么,你们信仰什么呢?”
对于刘武周的东拉西扯,我和胖子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既然来了,我们已经下定决心,就算舍上一身剐,也要将这个雅尔市的万恶之源的教父拉下马,二对一,我们俩还真就不信干不过这个瘦不拉叽的“病老虎”。
“得嘞,别他妈磨嘴皮子了,你丫是不是在这拖时间等援兵呢?”胖子一瞪眼,就要上前去归拢刘武周。
刘武周身子动都没动,只是眼睛一眯,薄如刀片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就听见光滑细密的石壁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千万张虫子正在啃食人骨一般,咯吱咯吱的,让人浑身发冷,不寒而栗。
很快,一个个黑色的三角形蛇头从坚硬如花岗岩的石壁里冒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锋利的矛,矛头则无一例外地都对准了我和胖子。
“你们觉得,我还有必要等援兵来救驾吗,只要我一声唿哨,你们立刻就会成为这些小可爱的血食,呵呵”刘武周蛇眼如电地扫向我和胖子,发出桀桀的怪笑,“现在,咱们可以坐下来谈谈了吗?”
第184章 惊天侧地之秘(上)
我和胖子看了看那些虎视眈眈的蛇,只得点点头:“愿意唠,那就唠呗,呵呵”
刘武周揶揄地一笑,信手一挥,那些石壁上的蛇头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似的,瞬间就隐入石壁,其动作之整齐划一,令我们俩是瞠目结舌。
对于我们的惊诧,刘武周似是在意料之中,看着那些消失的蛇兵,幽幽说道:“人总喜欢将那些不陈自己心意的敌人比喻为禽兽不如,其实,禽兽只有在受到威胁或是觅食的时候,才会对猎物发起攻击,可人呢,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再盘算着怎么去害人,所以,和这些蛇呆在一起,我反倒感到一种安全感,这种感觉,你们能领会到吗?”
刘武周的话似有所指,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云山雾罩的,我和胖子目前还没有掌握他的底牌,因而也就没有冒然搭话,尽管对于他的这一番言论,我们心里还是赞同的,的确,现在的很多人,就像是磕了药一样,特别具有攻击性,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他也会孜孜不倦地去坑害其他人,就跟落病了似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尽管我们没有说话,但我们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们,于是,刘武周得意地一笑:“很高兴,你们能赞同我的意见,这样咱们就可以很愉快地继续谈下去了,呵呵”
“哼哼……”胖子乜斜了谈性甚浓的刘武周一眼,顺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准备点根烟败败火。
“吸烟有害健康,更何况是在庄严的佛堂,快收起来!”刘武周突然疾声喝道,吓了胖子一跳。
胖子瞪了刘武周一眼,悻悻地将烟盒收起,刘武周旋即一笑:“看来,虽然你们有仙根,但你们的师傅却并没有教你们怎么修真,所以你们连最起码的克己修身都不懂,哎,真是可惜了你们的天资了。”
“我师傅可没你那么嘴碎,我说,你到底想跟我们唠什么啊,这绕来绕去的,有意思吗?”我看向刘武周,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
“修道者,最忌讳的心浮气躁,”刘武周有些惋惜地看着我和胖子摇了摇头,那表情就跟打碎了一件明代汝窑青花瓷似的,看得我和胖子前列腺都一阵阵发冷,心说这孙子不会心中藏着一座断背山吧,我去。
好在刘武周很快就恢复了阴险的神态,用一双泛着刀锋寒意的眼睛盯住我们俩:“你们一直苦苦地追着我刨根问底,究竟想意欲何为?”
不待我们回答,刘武周继续说道:“你们不用掩饰,这里除了你们和我,没有第三方,咱们所说的一切,出我口,进你耳,除此之外,只有天知地知,佛道心知,所以,咱们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好,”胖子一向心直口快,见刘武周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噌”地站了起来,“不管咱们是不是生死对头,也不管咱们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拼个你死我活,就冲你刚才的那番话,我敬你是条汉子,也希望你能心口如一,别让我瞧不起你!”
刘武周眼中的笑意渐浓:“好,你的性格我喜欢,我破例让你先问,你想知道什么?”
“以你今日的身家和地位,完全可以过随心所欲的奢华生活,可是,你却躲在暗处充当操盘手,而让王大虎他们冲在前面当你的马前卒,在雅尔市是兴风作浪,搞得雅尔市乌烟瘴气,老百姓怨声载道,而且,你还暗中勾结日本右翼势力,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胖子圆瞪一双虎目,句句话都象钉子一样,直刺刘武周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