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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警手札

作者:血漫黄沙 时间:2023-04-17 13:36:33 标签:血漫黄沙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万能的神,那她的名字一定是叫母亲!

  当联合工作组的人员冲进林仙儿的卧室的时候,他们见到的,是一个面容平静的瘦弱女人。

  面对逼问,林仙儿只是淡淡地表示,自己因为心绪不佳,和父母拌了几句嘴,便跑到林场亲戚家小住一段时间,仅此而已。

  闻了闻屋内特有的婴儿的奶香味,看着根本无法彻底掩盖住的照顾婴儿的生活痕迹,带队的副镇长眼神喷火地盯着林仙儿因哺乳而异常丰满的双峰,咽了口吐沫,神不守舍、却又是得意洋洋地讲了一番“计划生育是国策、打出来、堕出来、流出来、就是不能生下来”的车轱辘话,言而总之,就是林仙儿要交出孩子,并和他们回到满河镇去接受处理。

  林仙儿对于那个副镇长猥琐的表演无动于衷,一见自己威信受损,恼羞成怒的副镇长一摆手,就要动粗。

  这时,一向团结而富于正义感的林场居民们聚拢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鄂伦春猎民操着生硬的喊话骂着那些联合工作组的成员,意思是你们欺负一个女人算啥本事,有本事出去和爷单挑。

  一开始,副镇长还色厉内荏、狐假虎威地呵斥着林场居民,但是,当其中一个满嘴酒气的猎民推开联合工作组的人员走到他跟前,很霸气地问了句“你他妈瞅啥呢”之后,副镇长当时脸都白了,那句耳熟能详的“瞅你咋地”硬是憋了回去,憋得那是相当难受,因为,如果他说出了“瞅你咋地”,接下来,按照东北地区的套路,猎民肯定会薅着他的脖领子说“走,咱俩出去唠唠……”

  当然,唠嗑的方式会有些特别,不是语言交流而是用拳头、巴掌和大皮鞋(九十年代街战利器是军勾皮靴)沟通,表示亲热的方式也不是勾肩搭背,而是抓住头发使劲往地面磕,还要加上用大皮鞋爆踢脑袋瓜子。

  联合工作组的所有人员都没有勇气和这些连黑瞎子都敢拿下的林场居民唠唠,连和那些叼着烟卷、眼神同样不善的林场老娘们唠唠的勇气都没有,灰溜溜地钻进汽车跑了。

  不过,回到满河镇以后,副镇长等一干人将在林场受的腌臜气全都倾泻到了林仙儿父母的身上,领导找谈话,大会小会点名批评,而一些跟着去的工作人员出于种种动机,开始在满河镇里传播林仙儿未婚生子的消息。

  林家人顿时陷入了孤立无援、人人喊打的绝境,而他们一直苦心掩藏的秘密,也成了镇子里各色人等茶余饭后的谈资。

  林仙儿在满河镇已近没有立足之地了,尽管她原本也是一名受害者,但却没有人去谴责那名始作俑者刘耀宗,而是将所有的恶毒、奚落、幸灾乐祸、无事生非都倾泻到了林仙儿和她父母的身上,好像她们一家人是十恶不赦的撒旦一般。

  当然,满河镇居民的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并不孤立。

  二战末期,一些被纳粹德国占领的欧洲国家在获得解放后,那些国家里的男人们疯狂地当众殴打、侮辱那些在被占领期间和德国军人有染的本国女子,义愤填膺,大义凛然。可是,当德国军人最初入侵的时候,却不见这些“勇敢”的男人们挺身而出,为避免这片土地上的女人免遭德军蹂躏而浴血奋战,一个都没有。

  欺凌和**弱者,永远是一些骨子里带着下贱基因的人渣乐此不疲的游戏,尽管这游戏很下三滥,很让人不耻。

  第33章 归去来兮

  当外界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林仙儿的精神崩溃了,她不想再让一辈子都洁身自爱的父母在丢了官职后,还要每日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她想到了自杀,并且是带着自己的女儿,那个被外公起了乳名叫丫蛋的婴儿一起离开这个薄情寡义的世界。

  不过,当林仙儿抱起熟睡的女儿,并将眼泪滴到那娇嫩的小脸蛋上的时候,丫蛋儿醒了,伸出小手去摸妈妈的脸,一触碰到那如安琪儿般的“天使翅膀”,一种无法遏制的声音在林仙儿内心隆隆作响:孩子是无辜的,错的是父母……

  林仙儿解开亵衣,最后一次喂饱了丫蛋儿,待孩子睡熟以后,她留下已经写了无数次的绝笔书,轻轻掩上门,向着林场深处的大兴安岭山脉走去。

  轻踏在林间积攒了千百载的、厚如羊毛毯的松针,清澈的阳光从松桦那旁支斜弋的枝叶间洒落,用细碎的温暖轻柔地拂过林仙儿苍白的脸颊,鸟儿在枝头啁啾,似乎在吟唱着世界的美好。

  天大地大,却无有自己和女儿的容身之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红颜,命运多舛吗?

  林仙儿凄然一笑,泪已干,心泣血,就那么一步一血泪地走向密林深处,直至走上了一处孤立如笔架、一峰擎天的悬崖之上。

  既然天地不容,那就将自己融化在蓝天里吧。站在海拔近千米的山峰上,看着脚下一望无际的松涛林海,林仙儿闭上眼睛,象跌落人间的折翅天使一样,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抱住了林仙儿的腰,林仙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林仙儿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绿色的帆布帐篷里,一群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们正在嘻嘻哈哈地扑克,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背对着自己在路火上熬着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林仙儿恍惚记起自己在跳崖的一瞬间,被身后出现的一双手臂救下,再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你醒了,”年轻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露出一张充满活力的青春面孔,“我说,你可够淘气的,爬那么高,还敢往下跳……”

  “其实,这世上没有啥过不去的火焰山,何必非走那一步呢。”年轻男子声音低了下去,伸手从地上的矮炉上端起一个搪瓷杯,吹了吹,递给林仙儿:“喝了吧,桦树泪煮得水,安神的,喝完了我送你回家,对了,你家住哪儿啊?”

  林仙儿接过那溢出桦树清香的水杯,头部一阵剧痛,杯里的水都因手的抖动洒了出来,失声喊道:“别问我,我记不起来了,真的记不起来了……”

  林仙儿的尖叫引来了那群打扑克的男人们,年轻男子面对面部神情极为痛苦的林仙儿,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在那些男人们的劝说下,林仙儿慢慢安静了下来。

  通过那些男人们的介绍,林仙儿知道了他们都是内蒙古1132探矿队的队员,每年都要到大兴安岭进行矿产资源勘探,那名年轻男子叫付景林,是他们在雅尔市当地雇的司机。

  刚才,付景林趁着探矿队员们休息,独自去笔架峰想采点松塔回来犒劳大伙儿,不曾想却误打误撞地救了欲轻生的林仙儿,并将其背回了探矿队的驻地。

  那些探矿队员七嘴八舌地说着,林仙儿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嘴型,潜意识里只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当一个人经受了巨大的刺激或打击之后,自身机体会启动自我调节和保护功能,出现选择性失忆,在心理学上,被称之为是心理上的防御机制。

  林仙儿确实失忆了,或许,她真的想忘掉过去的一切,希望那一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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