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园惊魂
“你见到是什么东西晃了晃吗?”佩佩悄声向躲在另一扇窗子旁往外窥望的彤彤问道。
“看不清楚——”彤彤啧啧称奇地说:“一霎眼就不见了。”
姐妹俩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彤彤的胆子较小,走到流流的身旁来跟她靠在一起。
两人全神贯注地从窗幔后窥望着后园。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上的月亮也从“古园”的屋檐上移到“石庐”这边的一棵石栗树的树梢,后园里只响着卿卿的虫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那男女的叫喊声一如昨晚,偶尔随着夜风从“古园”那边飘过来。
渐渐地她们感到疲惫不堪,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后园里仍未有异动,她们便回到房间里睡觉。
翌日。
佩佩首先醒过来,瞧瞧腕表,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
她转头望望昨晚不肯单独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而与她睡在一起的彤彤。彤彤的睡意仍浓。
佩佩不想惊醒她,蹑手蹑足地爬起床来。
她走到走廊末端那个房间,拉开窗格往后园望下去。
她见到那只挂在木瓜树上的死了的大黑猫仍寂然地挂在那里。
除此,后园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也许那些坏人不会搞什么新花样了!她暗忖着。
这当儿,她的目光落在靠近“古园”那边围墙下的、攀满节瓜藤蔓的篱笆上。
篱笆上挂着一件破布似的东西。佩佩定睛细看,才看清楚是一个麻包袋。
看来麻包袋里并没有载着东西。佩佩不禁暗暗地想:这就是昨晚在我们眼前一晃就不见了的东西吗?
为什么他们要把一个麻包袋抛过来呢?
佩佩思量着,最后,她决定下楼走到后园里去看个究竟。
她打开厨房通向后园的门,正想跨出去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大声尖叫起来。
原来,她发现一条花斑斑的蛇在门外,盘成圆形,向她怒首吐舌,骇人之极。
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飞快地跑回三楼去。
她气喘咻地跑进房间的时候,发觉彤彤已给她的尖叫声吵醒,站在窗前错愕地望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彤彤惶惑地问。
“有蛇!”佩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啊!”彤彤给吓得连忙跳到床上,惊慌地问:“蛇在哪儿?”
“在后园里!”讯员回了一下气,指着房间外说。
彤彤听她这么说才拍拍自己的胸膛,嘘了一口气说:“我给你吓死了!”
“不相信你可以到尾房去瞧瞧!”佩佩说完,拉着彤彤走出房间,往走廊末端的睡房走去。
她们走到窗前探头往后园俯望下去。
“你瞧!”佩佩指着园子里,紧张地对彤彤说;“那条蛇在厨房门口!”
彤彤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团花斑斑的东西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是死了的吗?”彤彤问。
“不,是活生生的!”
“喔——”彤彤突然指着木瓜树骇然地说:“你瞧!有一条蛇正在攀向那只死猫!”
跟着,她们陆续发现园子里种瓜的篱笆上和番茄树下都有青色、黄白间色和花斑斑的蛇在蠕动,其中一条伏在土畦上的正在吞噬着一只老鼠,状甚可怖。
佩佩和彤彤顿时给吓傻了眼,毛骨惊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六
过了一会,她们惊魂甫定,决定打电话报警。
十分钟后,她们听到“呜呜”的警号声由远而近地传过来。
不一会儿,站在三楼走廊末端房间窗前的她们,见到几个警察从柏油公路跑上斜坡来。
佩佩和彤彤忙不迭向他们高呼和挥手。
警察推推园子的门,发觉是关着的,于是大声向她们叫道:“你们把门关着,我们怎能进去?下来开门吧!”
“不行!”佩佩凄惶地指了指园子说:“园子里满布着蛇,我们不敢下去!”
“你们从‘石庐’的正门进来吧!”彤彤在旁大声喊道。
一个督察模样的命令两个手下留守门外,他则领着其他几个手下跑回斜坡下的公路去。
佩佩和彤彤知道他们是照她们的话,将警车绕路从山的另一边到“石庐”的正门来。
彤彤和佩佩连忙走到“石庐”三楼的前厅去。
她们凭窗望向“石庐”的正门,等候警车的到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她们见到山路的那边,一辆警车朝“石庐”驶了过来。
她们姐妹俩连忙奔下楼去,打开园子正门的大铁闸,让警车驶进园子来。
首先跳下警车的是那个嘴上长着两撇浓胡子的督察。他的外表正气严肃,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他向佩佩和彤彤自我介绍:他叫高岸督察。
佩佩和彤彤一边领着高岸督察往楼下厨房走去,一边向他讲述发现蛇踪的经过。
带他们走进厨房的时候,佩佩和彤彤不敢走近那扇通后园的门,犹有余悸地站在一旁。
高岸也不敢贸然把门打开。
他从一扇向着后国的窗子往外察看,果然发觉园子里植物上攀着和畦地上爬行着十多条蛇。
高岸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他连忙打电话给警署,要求派捉蛇的人到来协助。
在等候捉蛇的人到来的时候,彤彤和佩佩向高岸督察叙述这三天里住在“石庐”的遭遇。
当她们说到在凌晨时分,听到“古园”那边传过来阵阵男女痛苦的叫声,和发觉深夜有人乘车到来,鬼鬼祟祟地走进“古园”的时候,高岸督察顿时大感兴趣。
他不时打岔向她们询问细节,并且用记事簿把这些细节记录下来。
“这么说来,你们是否怀疑挂在园子里木瓜村上的死猫以及今早发觉的蛇,都是‘古园’里的人干的?”高岸向彤彤和佩佩问道。
“嗯。”彤彤点点头说:“我怀疑他们是想把我们吓走,以免发现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们认为他们在干什么勾当?”高岸微笑着向彤彤问道。
“不知道。”彤彤摇摇头。
高岸把目光移向旁边的佩佩。佩佩蹙着眉心想了想,说道:“我怀疑他们是一帮绑匪,把人质藏在‘古园’这幢将要拆卸、没有人居住的别墅里。他们每夜都在滥用私刑,逼迫人质催家人交赎款。”
高岸一边听着,一边微笑地点着头。
这时候,彤彤却若有所悟地说:
“会不会是黑社会的‘大耳窿’,把那些借了贵利无法偿还的人,囚到‘古园’来施以酷刑,逼他们还款?”
高岸听了,扬扬眉梢,兴趣盎然地问:
“你怎么会想到黑社会方面来呢?”
“我认为——”彤彤指了指佩佩对高岸答道:“我妹妹说是绑匪对人质拷打的机会不大,因为,照常理被绑的人质家里都应该是富有的,只要绑匪打个电话给他们的家人,就可以索取到赎款了,用不着每晚都对人质施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