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惊魂六计:假发疯长
半夜时分,小霜迷迷糊糊感觉床前好像站着个人,睁开眼一看,天哪,床前正站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残缺了肢体的女孩子!小霜想喊醒小刘,但是她发不出声音,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有无助地看着熟睡的小刘,默默流泪。
那个女孩子一只脚站在那里,奇怪的是她没有拐杖之类的支撑,却站得很稳。她依旧笑着,邪恶而又冷酷,略带一些得意。
小霜听见她说:“你终于明白了一切,那么,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
小霜很想大声说“不”,但是她发不出声。“你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幸福生活了,现在轮到我了吧?你也该知道终年地被闷在一个容器里是什么滋味了!”那个女孩子恶狠狠地对着小霜,边说边过来抓住小霜的手臂,小霜想用力挣开,但是不行,只觉得眼前一黑。
小刘医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小霜已经坐在阳台上了,他问小霜:“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小霜说:“我睡不着。”
幸福的蜜月过去了,小刘医生要上班了。不过,小刘医生发现小霜和以前有点不同,好像性格外向了很多,胆子也大了很多。自从上次她在医科大的标本室昏了以后,都说再也不去标本室的,可是结婚后,小霜又去了几次标本室,还很有兴致地盯着那个连体婴的标本看,又翻看了那本关于连体婴分离手术的记录,一边看还一边冷冷地笑。
有几次小刘医生一个人待在医科大的标本室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他,可是他回过头去,什么人也没有。他不由地笑自己,标本室里就他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在看他呢?神经过敏吧。
小刘医生没有注意到,在那个装着连体婴标本的容器里,有两道哀哀怨怨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STORY故事七
红 色 眼 球
文/王珂
“滴,答……”关森尚这几天来一睡下,耳边就是这种有规律但不知道何处传来的声音。现在这声音又在门外响了起来。
关森尚一个鱼跃从床上跳了起来,拉开门一步迈了出去。只听见一声脆响“咔”的一声,脚下踩上了什么东西,关森尚退后一步,盯着看自己脚下,是一个圆圆的、鼓鼓的东西。
灯光森然,如同此刻关森尚面上僵硬的神态。
“这是……”关森尚脚下圆圆鼓鼓的东西,竟然是一颗人的眼珠,瞪大了的眼珠里面反射着关森尚无比惊恐的表情,眼珠中充满了笑意,一丝丝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啊!”关森尚大叫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窗外微冷的风吹进,已经是早晨了。又是一个令他恐怖的夜晚,又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关森尚习惯地点起一支烟,他是市刊报纸民俗版的记者,经常编辑写稿到深夜,咖啡和烟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两样东西。
深深地抽了一口烟,门外突然传来一种声音。那是关森尚只在梦中听到过的声音,“滴,答……”有节奏地加快,一声快过一声,一声密过一声,最后已经分辨不出里面的声音,关森尚只觉得一片嗡鸣回旋在自己耳边。
难道这还是梦?关森尚低下头,将烟头压在自己手腕上,瞬时出现一个灼红的痕迹,好疼。关森尚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他掐灭了烟,望望窗外,太阳已经露头了。关森尚握紧拳头,开门,走了出去。
“咔”的一声脆响,如同梦境中一样,声音来自脚下。
关森尚喉结一上一下,目光平视,然后一点点下移。
眼睛,鲜红色的眼睛。关森尚全身一个激灵,不自觉退后一步,一个眼珠大小的玻璃弹球从关森尚脚下滚了出来。
而关森尚方才所看见的鲜红色眼睛则来自一个女孩。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一身青裙,左眼下面有一颗鲜红色指甲大小的胎瘤,一动一静,仿佛是女孩的第三只眼睛。鲜红色的眼睛!
关森尚被女孩鲜红色的胎瘤吓了一跳。
女孩望着关森尚,一句话也不说。突然,两行泪自双眼中流了出来,滑过鲜红色胎瘤,落在女孩的青裙之上。关森尚有些愕然,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哭。
他看了看脚下,那颗灰绿的玻璃弹球竟被自己踩碎了一边,碎裂的玻璃片混着一点灰白色停在女孩的脚下。
关森尚有点明白了,他从自己口袋里取出10元钱递给女孩:“小妹妹,弹球是我踩坏的。这钱赔给你,你再去买几个。”
女孩突然不哭了,张口说:“你真的愿意赔我?”女孩一开口,声音竟是无比的沙哑,如同七八十岁的老人。
关森尚微微皱眉,将钱塞进女孩的手,转身想走。身后长廊里突然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童声:“莫姨,你在哪里?”
关森尚不自觉回望,长廊另一头缓缓走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面上皱纹阡陌纵横,如同一张陈年的山水画卷。老妇人也穿着一身青裙,头上绾一个奇怪的发髻,有点像电视上道士的那种发髻。
老妇人走到女孩旁边,本是有些佝偻的身躯更是低下许多:“莫姨,你怎么在这里?”
声如黄莺,清脆动人。关森尚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搞的,这个五六十岁的老妇人说话竟如同七八岁的女童,而另一个面容只有七八岁的女童声音竟如同割刀铁石一样难听。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老妇人竟然管这个小女孩叫做“莫姨”,的确让人想不明白。
老妇人抬起头,看见了正虚掩门站在一旁的关森尚,面容一肃。
女孩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突然笑了起来,声如夜魈,沙哑刺耳,指着关森尚道:“我接受你的赔偿,你愿意吗?”
“当然。”关森尚开始觉得面前一老一少透露着无比的诡谲,只想赶快让她们走。
女孩脸上笑容更加灿烂,慢慢蹲下身,捡起灰白色的弹球,老妇人在一旁仿佛才发现那颗碎裂的弹球,眼神中吃了一惊,重新抬起头凝望着关森尚,关森尚被老妇人瞅得浑身冒冷汗。
老妇人的左眼之下竟也长着一颗鲜红色的胎瘤,突兀而恐怖。
关森尚听见老妇人经过自己身旁时,发出了一声干涩而无奈的叹息声。
关森尚摇摇头,转身,一张10元的钞票正贴在自己身后的铁门上,随风轻摆,如同一张诡秘的笑脸。
关森尚一直想着早晨见到的老少两人,心里始终有疑问,为什么岁数那么大的老妇人要管小女孩叫莫姨?难道她的本名就叫做莫姨不成?
电话铃响了,关森尚伸手拿起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森尚吗?”
关森尚听出了是自己报刊主编,自己的顶头上司,理了理声音道:“哦,我是森尚,主编。”
主编声音低沉,缓缓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森尚,你前两个月提上来的那篇马谷寨的采访纪要,我不小心给弄丢了,你还有备份吗?”
关森尚心中一股愤怒,自己辛苦熬了两天两夜写出来的报道,竟然给弄丢了。关森尚心中愤愤,但语气还是尽力平稳:“主编,那篇采访是我用手写记录的,已经没有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