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赤烬在一旁道:“沧海自古时与天地同时诞生,深不见底,妖物精怪众多且修为高深,如果没有人及时相救,那些修者这次恐怕真的凶多吉少。”
沈忘州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什么意思?有人相救?谁?在哪?”
他话音刚落,水面忽然荡漾出一圈一圈平缓的涟漪,渐渐扩大,最终,一个青铜鼎状的小小法器从水面升空,直到他们面前。
一位须发皆白的广金仙者从法器中出来,伸手抓住了这只小鼎。
居然还有能动的广金仙者?
沈忘州看着他手里的小鼎,不等询问,已经有了答案。
凌墟飞至几人身前,俯身对胤淮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尊上,鲛岳仙宗内修者皆被小仙存于鼎内,小儿凌岳和几位亲传弟子皆无性命之忧。”
小儿凌岳?
沈忘州眼皮一跳。
凌岳是霖泽真仙的名,那这位……就是飞升已久的鲛岳仙宗上任宗主,传言被胤淮指导过的、修真界百年不遇的天才凌墟?
他师父的父亲,按辈分他应该叫什么?师祖?
沈忘州嘴角抽了抽,身边站着的人虽然现在是鲛人的身份,他若是叫了师祖,说不定下一瞬就能招来“真的师祖”。
思及此,沈忘州紧紧闭上了嘴巴。
毕竟和胤淮平辈对凌墟仙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凌墟慈爱地看了眼沈忘州,看出他分神期的修为,心道我儿实力斐然,竟教出如此天赋的奇才。
他恭敬地问:“尊上,帝尊可还……”
“帝尊?”胤淮慵懒地揽住沈忘州的腰,似笑非笑地开口,“帝尊不是陨了么。”
黛色瞳仁微微转动看向东方,日光刺目的遮挡里,一道虚弱的灵力隐约出现,胤淮眼睫微眯,藏匿在阳光后的“夺舍”阵眼瞬间被撕了个粉碎。
被陨神劫取走丹魄的帝迟虚弱地坠落,俊美无俦的脸血痕斑斑,金色仙袍沾满鲜血,再也维持不住帝尊的强势。
“帝迟,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娃娃呢,”赤烬笑眯眯地打招呼,“万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帝迟呕出一口血,强撑着立于空中,神情居然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丝癫狂。
他扯着嘴角道:“赤烬,当年父尊没灭了你的妖丹,让你和胤淮苟且偷生到现在,真是可惜了。”
沈忘州“嗯?”了声,绷不住乐了,打断他:“你是失了智还是失了忆?”
胤淮听的饶有兴致,靠着沈忘州,下巴搁在他发顶,轻轻与他说话:“有趣的还在后面。”
沈忘州不解,胤淮却只是轻笑,示意他再等等。
“就算没有本尊的妖丹,那鲛也死不了,”赤烬怜悯地摇摇头,“大局已定,你自戕吧。”
帝迟给修真界下达的威胁也是自戕,现在同样的结局落在他头上,好不讽刺。
“哈哈哈……自戕?本尊还从未受过这等威胁呢,”帝迟慢慢抹去下颌的血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忘州,低哑地开口:“你是本尊未曾算到的变数,你不属于三界,一缕野魂而已,竟敢……”
话音未落,凌墟掌心的小鼎忽然光芒大盛,灵力波动之后,霖泽真仙和几位师叔,遇锦怀和秦雨,最后是季寒溪,出现在沈忘州的面前。
“小师弟!”
“忘州!”
遇锦怀和季寒溪刚一出现就直直望向沈忘州,眼底充满了浓浓的担忧和关切,若不是胤淮的气场太过危险,他们已经过来抓住沈忘州上下查看了。
沈忘州想过去告诉遇锦怀他没事,但腰间的手搂得很紧,胤淮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连话都在挨着他的耳朵说。
若是平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忘州肯定会扯开他。
但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沈忘州这会儿还沉浸在一剑刺穿胤淮心脏的恍惚里,竟也顺着他了。
沈忘州和遇锦怀说他一切无恙,紧跟着和赤烬一起看向了负伤的季寒溪。
赤烬向沈忘州摇了摇头,表示他没在季寒溪身上发现夺舍成功的痕迹——更何况夺舍的本人,帝迟还被胤淮定在这里呢。
沈忘州这才放心,但还是暗示遇锦怀和秦雨后退,不要离季寒溪和帝迟太近。
“父亲,”霖泽真仙向凌墟行礼,眼角的笑纹真情实感,“多谢相助。”
凌墟拂手托起霖泽真仙,抚着胡须笑道:“尊上的命令,都是你我该做的。”
看得沈忘州新鲜,在心底暗道师父一家人说话都这么客气的,好像半点不熟,行礼都行得那么敬意满满。
今日一役,反杀九重天,生擒命不久矣的帝迟,保全了修真界与人族的命数。
鲛岳仙宗在场的几位师叔脸上皆有喜色,纷纷向胤淮行礼道贺。
胤淮从不在意这些,一个眼神,几个人立刻读懂,后退不再打扰尊上和……宗内小师侄。
九重天尚有一息的仙人皆向胤淮俯首称臣,被胤淮扔给凌墟处置。
鲛岳仙宗被沧海彻底淹没,胤淮看起来还没有挪走沧海的想法,霖泽真仙几人也不敢催,叫出宗内师叔级的强者潜入沧海修复护山大阵,保护宗内的灵器典籍。
至于那些灵力不足的修者,只能暂时昏睡在凌墟的鼎内。
最后是帝迟,他被胤淮封印在了一根金红色的漂亮翎羽内。
看见翎羽的一瞬间帝迟神情大变,气血逆流,他冒着必死的可能要冲过来杀胤淮,被胤淮一道灵力打的再起不能。
赤烬在一旁唏嘘:“杀人还要诛心,这鲛冷血无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说到一半,他看向沈忘州,好心地向他解释。
“本尊若没有看错,这根翎羽应当是当年胤淮虐杀帝炙时,从他后背翅膀上最脆弱的地方撕下的。凤凰一生只会拥有一对这样的翎羽,其中一根被这鲛当不值钱的小玩意引沧海之力当场化了……”
“败家啊!太败家了!帝炙的丹魄被儿子献祭给天道,就剩下两根翎羽了,还被嚯嚯了一根,”帝迟满脸的肉痛可惜,“另一根就是这个,亏得他还留着。”
沈忘州听完也深感败家,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国家一级文物,竟然就那么扔水里化着玩儿了。
他们以后可是要厮守万年的,沈忘州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他得好好守着。
不然指不定哪日这鲛兴致起来,连沧海这个老家都敢扬了。
因为胤淮不动,赤烬只能干起体力活,亲自去收起翎羽:“老凤凰的东西可是纯正的古神之力,对仙族有绝对的压制力,帝迟不是纯正的古神血脉,自然也不例外。”
帝迟阴恻恻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狐狸,你以为胤淮会复活你?你迟早也是本尊这个下场。”
赤烬笑吟吟地纠正他:“本尊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有什么下场。”
“沈忘州,本尊陨落前有一事不明,”帝迟垂下眼睫,遮住漂亮的金色瞳孔,也掩去了里面的歇斯底里,轻声道:“你可否告知本尊?”
沈忘州正拂开胤淮落在他脸颊的长发,随风蹭弄得怪痒的,胤淮还偏喜欢往他身上缠,他拂开一次胤淮就放一次……
闻言他停下动作,挑眉道:“嗯?你还有事要问我?”
帝迟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尊即将夺舍季寒溪的?”
沈忘州不理解,这时候问这个有什么用,他挡开胤淮想作乱的手,视线越过帝迟,看向不远处神情震惊的季寒溪。
身为被夺舍的对象,他竟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意思?”季寒溪几步闪到帝迟面前,盯着他的脸,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你……夺舍我?你们都知道?”
帝迟嘴角缓缓咧开,缓慢抬头,金色竖瞳与他对视:“不是么?”
沈忘州忽然觉出不对,想分开两人却为时已晚。
季寒溪瞳孔猛地散开,被蛊惑了一样,在所有人行动前举起鲸骨扇,狠狠刺向自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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