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看不见面前的“人”,沈忘州双手在海水里胡乱抓着,指尖触碰的肌肤滑腻柔软,是人的手臂和肩膀。
干裂的唇被凉意滋润,喉结滚了滚,他控制不住地追寻那一点点水和氧气。
双手抱住对方的后背,仰着头努力将自己送到对方怀里,淡淡的冷香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只想抱紧眼前的救命稻草,紧紧抱住不松开。
冲出水面的瞬间,沈忘州猛地喘气,试图看清面前的人,但浓雾更甚,除了一抹白色剪影外他什么都看不清。
水波氤氲,身影游到沈忘州身后,抓住了他乱动的手,指尖顺着指缝滑入掌心,充满暧.昧地划动,凉意透过指腹渗入肌肤,沈忘州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另一只手点在他喉结,缓缓打了个圈,感受到少年肌肤的轻轻颤抖后,向上一路抚摸到嘴唇,揉捏按压到含糊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没了对方的吻,沈忘州体内升腾的火焰再次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这些似有若无的触碰更像火上浇油,他难受得想要转身追逐甜腻的吻,却被控制住动弹不得。
银白发丝尽数垂落,几缕落在沈忘州脸颊,他张嘴想喊,却不小心咬住,随着他转头的幅度,发丝陷进唇瓣,勒出一道清晰的血痕。
细微的痛感蔓延,沈忘州下意识顿住想要把头发拿出来,身后的人忽然用指骨顶住他的脸侧,迫使他用力向后偏过头,强势地与他交换珍贵的氧气和淡水。
喉结脆弱地滚动,漂浮在海面的指尖泛红,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也只能任由随着无形无状的海水流走。
海浪一波波,蔚蓝的苍穹上阳光灿烂猛烈,撒下一片炙热的金红,却被这片海面尽数吸收,明明连雾气都染上金红色,沈忘州却还是看不清。
对方的体温冷的像冰,每每触碰到沈忘州都会冷的哆嗦,却又忍不住紧紧相靠,隔着布料让这透骨的冷缓解他体内灼热的痛。
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在触碰到对方的那一瞬间就悄无声息地痊愈,薄唇变得红肿充血,泛着湿润的光泽。
沈忘州喘不上气了,卡在脖颈的手指让他动弹不得,口中发出挣扎声,被迫延长这个吻。
双腿在海水中无意识地踢动,似乎在寻找可以落脚的岛,靴子灌满了水,随着一阵浪潮的席卷落入海底,沈忘州一手抓住那只制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向后摆动,想要推开对方喘息片刻——
手掌在滑腻的海水里不住滑动,直到触摸到一片坚硬的鳞——那里本该是一双腿,此刻却是一条冰冷的鱼尾……
沈忘州一片混沌的大脑微微一怔,紧贴的薄唇终于放过他,转而轻吻住他耳尖,磨蹭着亲吻颈侧。
在本该是耳朵的地方,一个更为柔软冰凉的器官替代,像是鱼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身后的人轮廓起伏的腰腹以下生着细软的鳞片,一路蔓延变得坚硬锋利,看似缥缈的尾鳍更是锋锐到轻易切断猎物……
此刻,这条极其漂亮有力的鲛尾在海平面下轻轻摆动,被人族触摸到也不觉得被冒犯,反而主动迎上去,邀请对方感受。
尾巴紧紧贴过来,激起一道海浪,指甲修长苍白的手指扣住沈忘州僵住的手,让他只能在禁锢的范围内活动。
沈忘州第一次觉得在海水里,有比水更能夺走他注意力的东西。
浓雾里的香气更浓了,沈忘州眼底一片迷蒙,伴随着体内妖火的新一轮淬炼,整个人疼得弯腰蜷缩向前倒去,却因为被禁锢着而停在半空。
身后的人没有试图拉他回来,反而随着他一同弯下腰,像两轮弯月,在某个湿漉漉的时空相遇,沉默用力地相拥……
海浪的轮回无穷无尽,潮涨潮落的声响变成了这方天地里最微不足道的声音,浪花一轮轮拍击在岸边的岩石上,发出的声音像缓缓蚕食理智的咒语。
滚烫的体温消弭于冰冷,似要破坏殆尽的业火此刻温热乖顺地在身体里流转,一如灵力的主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模样。
沈忘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个他看不清的人,与他亲昵,与他温存,与他从背后相拥。
他想问那个人是谁,对方却从不回答,只有偶尔的呼吸声擦过耳畔,留下一点音色的端倪,可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没精力去回忆是否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
梦境的一半一切都乱了,那道身影一会儿变成了胤淮的模样,咬着他指尖问“官人可还记得我?”,一会儿变成司溟的模样,轻咬他喉结问“师兄为何与他人这样……”。
最后彻底乱了。
两个身影同时出现,一前一后地在耳畔质问他,温柔病态的嗓音明明天差地别,却又诡异相似,让他耳热到抬不起头。
“小修士,哭什么?”
“师兄,你在做什么?”
“……”
结契的痛苦与眼前的困境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沈忘州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好似什么都记得,被刻意模糊的脑海里一次次闪过长而有力的鲛尾,海浪翻腾的波纹,和水中好似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沧海尊贵的主人百年未归,如今回来,却也只是贪欢半晌,丝毫不曾多看这故乡一眼。
看不见的结界消散,波光粼粼的海面重归平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断寒仙境。
阴诡喋木林。
沈忘州缓缓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嗓子干哑,仿佛被车轮碾过一遍,内府却一片祥和,被无数次灼烧至融化的经脉变得无比宽厚,灵力更是被洗涤得纯透清澈,一团金红静静悬于内丹周围。
一道道梵文刻印其上,以生死祭,换万年安……他突破到金丹巅峰期了。
沈忘州动了动手臂,肩膀到腰间扯动得一片酸涩,他觉出不对,猛地回头——他不知何时从独自盘膝的状态变成了靠在司溟怀里。
结契时他浑身滚烫如烙铁,司溟不知道是怎么抱得住他的,沈忘州清晰看见那双修长瘦弱的手被烫的血肉模糊,大概是承受不住凶厉的灵力波动,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唇角溢出一丝刺目的血……
沈忘州心头一颤,立刻起身想要扶起司溟,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刻,脑海中忽然闪过梦里的片段——司溟长出了鲛尾,一张病态稠丽的脸满是引诱,从身后紧紧缠着他,推不开讲不通……
“……师兄?”司溟幽幽转醒,一双漆黑的瞳孔与梦里无二。
“嗯?!”沈忘州猛地抬头,眼神对视的瞬间就心虚地移开,耳根连着脖颈的地方一片粉红。
他强做镇定地扶起对方,从百宝囊中取出药膏,低头给他涂,低着头故作严肃地教训,指尖却抖了又抖:“下次不许这么胡来了,我是剑修身体比你强悍无数倍,你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了,伤了根本我也救不了你。”
司溟垂眸看着沈忘州红到滴血的耳垂,唇角弯了又弯,被沈忘州握住的小拇指勾了勾对方的掌心,弱不禁风地靠在沈忘州身上,孱弱地明知故问:“师兄,结契的过程可顺利?”
沈忘州动作一僵,抬头看向别处,那梦境荒唐得他整个人光是回想些片段就快烧熟了,语无伦次地胡编乱造:“大,大致那回事吧,一开始有点困难,后来……总之还算顺利。”
碧波惊水,春梦一场……他有罪,梦里对师弟做了那样的事,虽然遭罪的貌似是他……
司溟轻嗅着沈忘州身上独属于自己的气息,幽深瞳孔溢满病态的餍足。
玉佩忽然亮起,沈忘州恍然意识到从进入仙境到现在,他们师兄三个一直未曾联系过。
他迅速往玉佩里注入灵力,遇锦怀焦急的声音响起,沈忘州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师弟,可否平安?!我是三师兄,小师弟?师弟?莫要吓唬师兄,小师弟……”
沈忘州没忍住笑了一声,遇锦怀总是让他想起他妈,一样的念叨。
司溟凤眼微眯,神色不明地听沈忘州与遇锦怀熟稔地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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