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
沈忘州却毫无所觉。
他的话被压进喉咙里, 再次找到机会说出口时,静谧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寝殿内,已经只剩下他和胤淮。
他不再提及其他人,喉结上的力度便化为柔软的溪水,安抚地轻揉。
胤淮实在是他逃避不开的人,他们之间哪怕只是发丝相触,沈忘州都会想起那一晚的懵懂慌乱。
更何况指腹正落在他碰不得的喉结,沈忘州心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些许旖旎,吞咽着口水企图控制指尖的幅度。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眼神面对这个他躲了好久的人,但逃避又不是他的习惯。
沈忘州像一次次掉入陷阱被捉住,又一次次失去记忆的小傻子,又一次忘记了那张脸对自己的绝对吸引力。
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地看向坐在床边的胤淮。
夜晚,窗格外微弱的月光顺着浮着冷香的空气,银色的光洒落在冷白色的肌肤上,稠丽的五官仿佛镀了层白釉,细腻的冷感让面前的人多了层非人的美感。
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垂落,半遮住颜色清冷妖异的黛蓝色瞳孔,稍稍凝视,便会像失去理智的信徒,想要捧住这张脸虔诚地献出自己的一切。
沈忘州呼吸微微急促,勉强压下再次见到胤淮的尴尬和不由自主的沉沦,哑声问:“司溟没——”来过么?
话语在指尖下滑时被迫止住,那一点点尖锐,刺在锁骨中间那点脆弱的凹陷。
一个漫不经心的威胁。
薄唇微张,笑意温柔包容,像是没听见他提起的名字。
嗓音低沉地笑问:“还在难受?”
沈忘州的脊髓刺入了一根不起眼的线,让他浑身绷紧,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他攥了攥拳头,手指无力,喉咙干涩:“没力气,渴。”
戳在锁骨中间的手指轻抬,沈忘州眼前一花,那只修长漂亮的手里凭空出现一只盛满水的瓷杯。
冰凉的杯沿倾斜着抵在唇边,里面的水却一滴未洒。
沈忘州在费力撑起身体喝水和就这样被喂着喝之间,不算纠结地选择了懒洋洋的后者。
他微微低头含住瓷杯,因为在胤淮面前,怀着某种让沈忘州自己都不想深究的心情,他没有大口大口地喝,反而罕见地注意了些许形象,尽力喝的不快不慢。
杯里的水甘甜温热,仿佛取之不尽。
干涩的喉咙被甜水润泽,勉强撑起上半身的姿势有些累,但他渴极了,咬着瓷杯努力吞咽到舌根发疼,紧绷的脖颈也酸涩难忍时,才松开牙齿躺回枕头。
胸口一阵起伏,微微张开喘息的嘴唇变得湿漉,杯沿在下唇留下两道印痕,像一个旖旎的记号,有些充血后的痒。
沈忘州无意识地舔了舔,丝毫没意识到动作的危险。
渡劫后受损的灵识让他容易疲惫,他想再问司溟在哪,胤淮眉眼微敛,看穿他的意图,笑容里的危险藏匿于意味深长的语气。
“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还在找谁么?”
胤淮垂着眸子看向他,苍白的食指曲起,蹭过他嘴唇的湿润:“还是说,对我心生欢喜的小弟子,心里早已有了别人呢?”
沈忘州被温柔质问问得怔住,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两人之间的所有相处,下意识反驳:“我何时心生欢喜——”
“嗯?”唇角的手指悄然移动,顺着凸起的喉结,凹陷的锁骨,起伏的胸口,最后落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处。
指尖不紧不慢地在心口描画出一个不清晰的字,薄情的凤眼却似万种风情地望着沈忘州茫然的脸,声音玩味地拉长:“未曾欢喜……那便是始乱终弃。”
最后四个字说出口的速度被刻意放缓,好似在沈忘州柔软敏感的心尖上落了一滴清甜的水。
砸落时的轻颤,化开后的柔软,和渗透时的引诱,每一步都让他避无可避,只能任由整颗心都变得湿漉漉的。
沈忘州抓住那只让他浑身发颤的手,突如其来被冠上“始乱终弃”的帽子,他臊的脖颈透红,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晚的场景。
脑袋一团乱麻地解释:“我们明明是……是你情我愿的,我什么时候对你始乱终弃了……不对,那本来就不算始乱终弃,你不要骗我。”
话虽如此,说完这几句后,沈忘州还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那个夜晚尽管无数次被他催眠自己做了下面的,猛1为0太丢人,不要记得。
但内心深处对于第一次的记忆那样深刻,深刻到他现在稍稍回忆便能记起无数细节。
他记得自己是怎么懵懵懂懂地答应了胤淮,记得屏风后面的熏香味道没有胤淮身上的味道好闻,也记得胤淮哄着他说要与他一起走……
但他醒来后羞臊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哪还顾得上床榻上的胡言乱语,更别提他哪敢带着一个“合欢宗弟子”回鲛岳仙宗,擎等着遇锦怀念他呢。
但胤淮记得,一直记得。
沈忘州的良心遭受了谴责。
反包裹住沈忘州温热的手,胤淮指腹的软凉让沈忘州难以回避地想起了那一晚,胤淮也是像现在这样与他十指相扣……
一声低沉的轻笑唤回了沈忘州的理智,胤淮薄唇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慵懒地戳破了少年的桃色心思:“在回味么?”
四个字让沈忘州脸皮好像要烧起来的烫,他急得立刻否认:“没有!我只是……你是我师父的师父,如果传出去你还如何做人,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我也装作没见过你。”
沈忘州不擅长处理复杂的关系。
对司溟的亲近,他告诉小师弟他不会有道侣,试图让司溟不要对他动心。
对鲛人的亲近,他认为他不能忘恩负义,也有气急上头的原因。
对胤淮……他不想搞“办公室上下级”混乱关系,只想快刀斩乱麻。
“你已经活了百年,不会不知道男人在床榻上的话语尽不可信吧?你当时是一句戏言,我也当戏言答应了,不是很好?”
话音落下,沈忘州喉结不安地滚了滚。
他不了解胤淮,只猜他与鲛人有关,或许还是师徒?两个人同样的冷血残忍,喜欢虐杀……
沈忘州后背一凉,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胤淮,他这么说会不会惹来杀身——
“床榻之言不可信……”胤淮微微垂眸,视线犹如实质,柔软地抚遍全身,将藏匿在最深处的情绪残忍地抓住,揉捏,拽出……
唇角的弧度却温柔包容,似不在意地评价:“我的小弟子,原是这么薄情的人么?”
沈忘州不等应下这句“冷血无情”,胤淮忽然松开与他交握的手,漂亮指尖轻佻地落在劲瘦的腰侧,轻轻握住,在沈忘州警惕他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用力将人从榻上抱了起来。
沈忘州半摔半撞进胤淮的怀里,一手撑着他的腿,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嘴唇堪堪停在胤淮薄唇一寸远的地方,骤减的距离让他瞳孔紧缩,喉咙里一声清晰的“咕咚”。
沈忘州顿觉丢脸,僵着脊背往后仰去,腰后却按住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他按回怀里。
强势藏在不经意的动作里,让人无从察觉。
在盯着胤淮的眼睛和嘴唇间,沈忘州选择了不容易被迷惑的嘴唇。
他眼神飘忽,明明觉得胤淮不会伤害他,但为了缓解近距离的压力,还是故意说:“我叫你一声师祖,你若是杀我,道义不容。”
唇角溢出一声意外的轻笑,胤淮覆在他耳畔,落下轻柔冰凉的一吻,嗓音轻缓地问:“我为何杀你?”
耳尖一凉,沈忘州整个人不堪忍受地抖了抖,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说出口的话在唇齿间滑动,不善撒谎,直接地坦白:“我不知道。”
“那便是冤枉我了,”胤淮语气轻缓玩味,轻而易举地摆弄着沈忘州的心思,细腻捧起,缓缓揉捻,轻飘飘地指责:“始乱终弃,倒打一耙。”
沈忘州一怔,被说得面红耳赤,抓着胤淮肩膀的手指抓了抓,将胤淮华贵的外袍抓得到处是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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