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无法出去……。

　　房顶的摄像机会摄下这一切，

　　观察我的动静……。

　　助手在外面等待结果……。”

　　“什么结果?”

　　“如果我真的有更强势的人格，

　　在极端恐惧情况下他就会出现，对我进行保护……。”

　　“那结果怎么样?他出现了么?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考验自己?不觉得很残忍么?”

　　“因为我对自己的怯弱不满……。

　　我有一种恐惧症……。就是惧怕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场合……。

　　何督察那本书上也提到了我的这个弱点，

　　他在这方面的分析很对……。

　　弱点首先让其他小朋友发现……。

　　一大帮人玩游戏，或者电影院里，

　　我会不自觉颤抖，

　　如果我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我会吓的尿失禁，呼吸急促，

　　这样的我让我自卑……。

　　让我讨厌自己……。

　　同时变得好胜固执……。

　　那本书上说得对，

　　这个性格特点就是我学习心理学，后来喜欢研究大批人在一起互动规律的最原始隐秘的心理动机……。

　　而自卑使得我得上强迫症，

　　总要强迫自己面对自己可能无法承受的局面，

　　通过对自己的折磨惩罚自己的弱点，

　　借此获得心理平衡，还有自信……。

　　这个测试人格分裂的试验也是这样的局面……。

　　最核心的条件，就是我规定助手不论我在小屋里出现什么情况……。

　　都不准在天亮前打开小屋……。

　　这个条件的制定本身就让我恐惧……。

　　但熬过这个挑战证明自己强势的欲望让我兴奋……。

　　如果能同时证明根本没有什么人格分裂，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可悲的第二人格保护……。

　　那就简直是完美!

　　你看到的是实验的残忍……。

　　我看到的是残忍背后给我带来的满足……。”

　　“那最后的结果呢?”

　　“我一直处于恐惧当中，

　　出现了幻听，

　　总在幻想帘布后面那些头像已经复活，

　　等待我揭开帘布看到它们……。

　　但我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些幻听，还有想象我无法克服……。

　　但可以忍受……。

　　熬到天亮，就是我的胜利……。

　　然后我做到了……。”

　　刘思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咽了一口唾沫……。

　　“那就是说你没有人格分裂是么?”

　　“对……。从那一页开始……。

　　我的幻听，自言自语，怀疑人格分裂的症状全部消失……。

　　因为我知道我战胜了他们……。”

　　“你担心多余了……。”

　　“……。可是我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我的第二人格也许真的存在……。

　　也许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只是那天夜里的实验证明了我的强势……。

　　证明我完全靠自己就可以战胜恐惧……。

　　这样本来是用来保护我的第二人格……。

　　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于是第二人格消失了……。”

　　“……。你……。说真的么?”

　　“只是我的想象……。

　　真正的凶手肯定不是我……。

　　只能是他们五个死者之一……。

　　我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对象……。

　　欧青照。

　　他有动机，有疑点，

　　只是他如何在自己死亡后仍然能杀掉其他四个人……。

　　还有为什么留下我一条性命?

　　是失误，还是有什么其它目的?

　　这些谜都还没有头绪……。

　　你还准备继续和我查案么?”

　　“……。继续……。”

　　“有点犹豫……。是不是害怕了?”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带着我查案么?之前你不还讨厌我么?”

　　“我发现了你一个用途……。就是你可以作为我的观察者……。

　　而我也可以反过来观察你……。

　　这也是一个实验……。

　　而且……。我挺喜欢你……。喜欢一个有活力的女孩在我身边的感觉……。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你让我感觉生动了很多……。”

　　“既然你不讨厌我……。那……。我们下一步查什么?”

　　“明天就离开这里……。去找王胜强的资料……。”

　　私家侦探给刘廷的回复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王胜强……。1972年生人，高中辍学，厨师，嗜赌，

　　父母仍然健在，

　　父亲王昭义，母亲杨庆明，均靠社会综援过活，

　　王胜强妻子陈丽珍，1976年生人，

　　无业，靠给人打零工赚钱

　　第54节

　　两个人有三个孩子，老大11岁男孩，

　　老二7岁女孩，

　　老三3岁男孩。

　　当天夜里我和刘思纯回到九龙，

　　第二天是星期天，上午九点二十分，

　　香港大雾，外面萧条阴冷，

　　我们乘城铁到达粉岭英石街，

　　又步行了20分钟到达达利花园

　　建在山间的52层政府公屋，

　　六栋建筑密密麻麻挤在山坳里，

　　让人感到眩晕压抑。

　　楼道破旧衰败，

　　两个人坐着破旧的电梯导轨发出金属磨擦声到达三十二楼，

　　走廊两侧排开的铁门都紧锁着，

　　毫无生活气息。

　　最里面第三间就是王胜强一家的住处……。

　　我让刘思纯走过去敲门，

　　敲门声在楼道回响，

　　没有人应答……。

　　我刚想说话，

　　后面的大门隔着铁门突然打开，

　　我和刘思纯回头，

　　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头发有些蓬乱，

　　带着眼镜，

　　身体瘦弱，

　　脸色苍白，

　　看了看我们，

　　有些兴奋地说道：“你是……。刘廷?”

　　我很意外，

　　出事后，自己第一次碰到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人，

　　人有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决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住所，

　　他现在是打开自己家门直接和我交流……。

　　对我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