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霸总是玄学大佬
他们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口,有些会扑在警员怀里哭,有些只是僵硬的站着。
后来,警察也有些麻木了,是心疼的麻木,他们无法想象这些孩子在这里到底受了多少苦,可偏偏把这些孩子推向地狱的人,是这些孩子的父母。
集装箱终于快开完了,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南宫枫喊了停,“你不要拍这个集装箱,把镜头转过去。”
碗莲还要插嘴,“是我儿子这里吗?应该不是吧,这里不都是惩罚坏孩子的,我儿子可听话了!”
南宫枫很少在直播间发火,他淡淡道:“闭嘴。”
这两个字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种压迫感与不容拒绝,让碗莲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这么凶。”
直播间看不到集装箱的画面,只能听到有钥匙开了锁的声音,而后是警察的惊呼,“我的天,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61章 第七次直播(4)
在打开集装箱门之前, 没有人想到里面的场景会这般惨烈。
拿着手机拍摄的警员下意识的用手捂着了镜头,即便的镜头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着集装箱拍,但他还是怕镜头会不小心扫过。
跟随的男警员背过身去, 女警员小心翼翼的进入了集装箱,集装箱狭小绵软,连她进去都要弯下腰, 更别提这里面竟然足足装了有两个人。
隔音棉凹凸不平,又是采用了极致的黑色,女警员在进入时身体挡住了门,那光线当时就暗了下来。
她是一个成年人, 只是进入了这种逼仄压抑的环境短短几秒,就已经感觉到非常不舒服,那种心理上的恐慌,无法克服。
更何况这还是群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被在这里关了多久,女警员不知道, 但她知道,假如长期呆在这里, 即便一个健康的人, 心理也绝对会出现问题。
这个集装箱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并没有穿衣服,或许是被扒掉,然后才丢进来的, 因为她在这个集装箱里, 并没有发现衣服的存在。
她努力把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 蜷缩在角落,似乎这样,她就可以不被发现。
在听到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身体轻微的颤抖,隐约还有细小的啜泣声,她不敢抬头,生怕会再次见到那些恶魔。
直到她感到一暖,有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下意识的抬头,刺眼的光线从门外斜斜的射进来,眼睛呆在黑暗的环境中太久,她有些难以适应这强光。
只能微微眯起眼眸,试图看清到底是给谁给她加了一件衣服,她的手把自己抱到死紧,指甲把腿上的肉掐的出了血痕。
女警员又取了一套衣服过来递给女孩,她想要退出去让女孩先换衣服,却被女孩死死的拉住了衣角,“你别走,我害怕。”
女警员从里面把房门关上了,彻底失去光线之后这里暗的可怕,眼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丁点东西都看不到,就仿若一切都陷入了虚无之中。
女孩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的,集装箱门再次被打开,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垂着头,任由女警员把自己拉了出去。
女警员眼尖的瞧见了她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绝对是有人大力的捏过,才会产生那么清晰的指痕。
颈部有些斑斑点点的红色痕迹,女警员一瞬间就猜到了成因,她示意同伴去把集装箱的的另一个男孩接出来,而后,拉着女孩匆匆离开。
另一个男孩是穿着衣服的,他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身边有人来来往往,他的眼睛也从未睁开,就好像他已经死了。
男警员先是上前探了他的气息,微弱又紊乱,他焦急的叫了救护车,而后才察觉这男孩的手腕处不停的有鲜血渗出。
在直播间看清这个男孩的脸之后,碗莲凄惨的叫了一声,“儿子!小磊!”
这个男孩儿就是小磊。
重伤的几人都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跟拍的小警察也跟去了医院,按照南宫枫的指示,他的跟拍目标是小磊。
小磊是割腕自杀的,也不知他从哪弄来的利器,看起来就像是腰带上的那个搭扣,搭扣并不锋利,但他下定了决心要死,杂乱又重重的在手腕上划了好几道。
好在搭扣确实不够锋利,完全不足以割破动脉,只是割破了附近的血管。即便如此,小磊也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轻度昏迷。
碗莲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医院,她在抢救室外哭的声嘶力竭,直播间中却没人觉得她可怜。
很快,其他家长也陆续赶到了医院,这里面有一个特殊的家长,他被叫进了另一个病房。
这位家长就是那个女孩的爸爸,他皮肤黝黑,长相高大,站在女孩的病床前,就好像一堵墙。
医生问:“她妈妈没来吗?”
男人摇摇头,他和女孩的妈妈已经离婚很久了,两人分居两地多年,他完全不知道女儿竟然被送到了这种地方。
医生皱皱眉,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孩却突然哭了起来,“爸,你别告诉我妈,我不干净了,我妈会打死我的。”
男人僵硬的站在了原地,他的手握成了拳,缓缓的问道:“是谁干的?”
女孩疯狂摇头,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白色的被子上,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及腰长发,早就在进入学院第一天就被剪掉了。
妈妈说,“女孩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如果没了贞洁,那还有什么脸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所以当她看到女儿书包里的情书时,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完了,不行,她不能让女儿堕落。
然后女孩就被送到了这里。
上一次回家的时候,妈妈还苦口婆心的劝告她,“妈都是为你好,你爸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不就是因为我被人睡过了。”
那还是结婚前的事,她走夜路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虽然那些小混混后来被绳之以法,但关于她的传言沸沸扬扬,闹了好久。
她本以为自己嫁不出去了,却没想到碰到了女孩他爸。
“你爸当时说不嫌弃我,可最后不还是要和我离婚。”
她妈是这么和她说的。
女孩儿哭的干呕,她执着的拉住爸爸,“爸,你是真的因为嫌弃我妈她……才和她离婚的吗?你会不会也嫌弃我,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男人沉默的摇头,良久才道:“我从未看不起过她,是她一直在重复那件事,是她在看不起自己……”
男人从未嫌弃过女孩的妈妈,他不认为这种事有什么丢人的,她是受害者,不该被这枷锁锁住一生。
但是他后来发现,锁住她的一生的,是她自己。而他开不了她的这把锁,所以他才选择离婚。
他道:“你跟我走吧,咱们换个地方生活,换个学校,把你的头发再留起来,你不是最喜欢长发了吗?然后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女孩重重的点头,她压根不知道她书包里有封情书,也压根不认识那个情书的主人。
可她妈妈就是不信,疯了一般,一口咬定她会和乱七八糟的男人上床。
可现在她真的不干净了,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开始落泪。
男□□头握的死紧,“是谁?到底是谁伤了你。”
他来的路上听说了,他的女儿是被和另一个男孩关在一起,那么另一个男孩在哪?
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这并不是私人病房,医院一下迎来了这么多的病人,床位有些紧张,现在也只有这个病房里还有一张空位。
新推进来的是一个男孩,正是刚刚被抢救完毕的小磊。
他现在已经清醒了,或者说他从未真正昏迷过,他的左手腕缠了厚厚的纱布,身上已经被换了干净的衣服。
一见到他,女孩就忍不住颤抖,她又回忆起了那些不太好的画面,忍不住呜咽出声。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女儿的变化,“是他?”
女孩儿摇头,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小磊却在此刻出声,“是我。”
男人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步步走过来,压迫感极强,就像是见到了猎物的黑熊,一旦扑上来,就绝不可能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