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停尸房工作的日子
古志鹏摸了摸下巴思索一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会引起反效果吧,比如说本来已经死掉的人没有完全复活,而是像个行尸走肉般存在于世。”
温柔版的生化危机?这个结局也没差别,但潜意识里觉得一定不会是这种完美结局,于是又追问一句,“这种不小心复活的活死人对真正的活人会不会有攻击性?”
古志鹏未加思索地回答我,“大概会有吧……或者说一定会有,如果它还存在活着时的记忆,它就非常有可能去攻击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吐吐舌头,觉得陈冬真是死的太冤了,分明处处为女儿着想,却被自己女儿莫名其妙地害死了。可是回想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又觉得他们两个其乐融融,不像是发生过亲女噬父的悲惨经历。
“如果真的因为仪式失败而产生了活死人,这个人会不会自己消失?还是就这样一直游荡在人间?”
古志鹏定定地看着我,本来就心虚,弄得我急忙回避他的目光,只听见对面传来闷声一叹,随后他缓慢地继续说道:“祭祀失败而复活的人并不是人,而是杀戮的妖怪,它会杀死所有出现在它记忆中的人,也许还会波及其他无辜人。唯一能够阻止它的,就是以正确的祭祀形式再次超度它,让它回到它该去的地方。”
我真想拿个本记下来,觉得古志鹏马上便要吐露出真正的消息了,谁知他却适时闭了嘴,只是愣愣地看着我。我忍不住追问道:“真正的祭祀形式什么样?”
古志鹏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4.意外的收获
进了家门我便一下瘫在床上不想动,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虽然不得不承认古志鹏知道的就是比刘巍多,但真正在意的问题他仍然没有答案。我闭上眼睛想了下,然后用手指在另一手的掌心处画着特殊符号的形状……就这么寥寥数笔,到底是什么意思?古代时候也不兴写个字典,看看我们后辈解读起来多麻烦!
这个信息是朦胧中古代女子留给我的,必然是非常重要的道具,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但是……锁眼在哪儿?我拿着钥匙应该往哪儿捅?真是伤脑筋!
下一步该干什么?无论是特殊符号还是真正的祭祀仪式都没有线索,貌似已经到了事件的瓶颈,就我个人来说努力到极限了。我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但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想了一下午,头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似乎只能盼望刘巍真能成功把我再弄到岩洞里去。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坐起身,懒懒地走去开门,古志鹏竟然站在门开,大喘着粗气,额头上斗大的汗都顺着脸颊往下流。上午才分开,他怎么又追过来了?我心里不解,却将他让进屋,“您快进来,我给您倒杯水。”
古志鹏进到房间里却没有坐下,而是将手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放到桌子上,“你走了我才想起来,你父亲曾经将一本工作笔记遗留在我那里,思前想后,还是尽快给你送来的好。”
我非常感激的连声道谢,这人的素质就是比刘巍高,做事先为别人后想自己,他明明可以打电话叫我过去取,却害怕耽误事情千里迢迢地追着我送来了。
我将笔记本收好,看到古志鹏紧张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他长长舒了口气,好像完成了一个超人赋予他的使命一般。他端起桌子上的水咕咚咕咚的一仰而尽,放下杯子便向我告辞,说他必须回去,否则该没有车可坐了。
我也没有太留他,毕竟人家归家心切并没有错,强留人家过夜也体现不出自己热情好客。但送送还是必要的,我一直把他送到两里地外的车站,“下次这种事你就别自己过来了,打个电话我会去找您拿。”
第三部分 第70节:第四个队友(6)
古志鹏摆摆手,“孩子,这是两码事,这事情这么重要,上午时候我本不该忘的。”
我嘴上说“忘了也没什么”,心里却嘀咕上了,古志鹏的草屋中就数书柜上落土最多,料想这小子放下知识分子的臭架子以后便真正堕落了,这么大的书柜也就只能作为储备柴来用了。
只是这本记录的是什么内容?还至于他亲自跑来送一趟?想到这里我心里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把车盼来看着他上车坐定,便扭头往家奔去。
我先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中国字……我皱了下眉头,厌烦情绪一下子便涌上心头。于是躺在床上费力地撑着眼皮,硬着头皮读出声来,然而翻页时一张便签纸竟从里面飘了出来,正好落在我脸上。纸条边缘很不规则,不知道是从哪里撕下来的,并且撕得很粗鲁,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三幅简笔画。终于出现我可以破解的东西了!我兴奋地坐起身,把纸片工工整整地摊在面前仔细看,图形就是比汉字牛B,就算什么都不懂也好歹能照着编个故事。
三张图第一张画了一个燃着的大火堆,周围五个点燃的小火堆;第二张画了一个人面对火堆跪下来,我一眼便看见他手上戴着一串铃铛;第三张画最为诡异,解读起来应该是那个人用刀把自己的手指划破,把血滴在了火焰中。
这画是什么意思?此刻我才反应过来不应该那么早就放古志鹏回去,留他在身边当个在线翻译也好。后悔来不及了,又不可能叫刘巍过来,只好先按自己的方式先推猜测几个可能性,等转天再去找古志鹏询问。
不过这画是从哪里临摹出来的?我翻看全本日志也没找到相关记录。该不会这就是正确的祭祀方式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老爸干什么要藏着掖着?早就应该公开于世然后跟牛顿爱因斯坦同时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里去。而且这图形画的这么简单易懂,连我这种菜鸟都能看明白,古志鹏没理由看不懂啊……可是如果他看懂了,也应该早写进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不会现在还扛着锄头种地吧?
那这图形到底什么来头?我到底应该怎样解读呢?
其实从第一次看我便注意到了图中人手上戴的铃铛,虽然很难看,无论从款式上还是质地上,都无法跟梦中仙子戴的相提并论,但它起码也是个铃铛,在这种困难时期,它就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根会丁零零乱响的小草。
转念一想,这群古代人对铃铛有着怎样的感情?这么看来这东西该是个必备的通关道具。
古志鹏送东西给我,及时提醒了我两点,第一,老爸的研究脚步是无法预测的,没有他想不到的,只有我猜不到的;第二,父亲的大部分工作笔记保留在家中,但还有一小撮流落民间,是时候该让它们认祖归宗了。趁着刘巍那边还没准备妥当,我还是先把父亲的手稿全部整理一下的好。
刘巍手头不会有父亲的存稿,就算有也都被他撕下来擦玻璃了。电话询问古志鹏,知道他手上也已经没有了父亲的任何笔记,送来给我的就是唯一的一本。小石和陈冬已经命丧黄泉,想跟他们要只能自己跳井,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小梅阿姨了。
我们约在街心公园的观赏亭里见面,这里是有很多回忆的,从前老爸没时间照顾我,都是小梅阿姨买好饭菜约在这里交给我的。如今物是人非,再次抚摸已经被人弄断的栏杆,心里不禁思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