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歌
“就在前面,快到了,走吧!妹子,你不会把我想成坏人吧!告诉你,我的女儿和你一般大,你尽管放心好了。”
大叔言辞凿凿继续游说着,他的话给心神不安的珍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听这位叔叔也有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儿,她放心了。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旅馆,说是旅馆,还不如说是民用房改成的旅馆。
两层楼房,进去就是一间较大的屋子,屋子里坐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灰褐色的烟雾遮盖下,珍觉得一阵阵犹如芒刺的目光肆意的在身上索扫着。
珍租住了楼层第三间客房,没有洗澡间,没有卫生间,只有一个男女共用简略修整了一下的茅房。
珍走了好大一程的路,早已饥肠辘辘,房东端来的饭菜,她顾不得刘静曾经告诉过的在陌生人面前要矜持,保持淑女风范,珍一阵狼吞虎咽,把一海碗稀饭和咸菜吃了个精光。
客房好撇到是没什么,也就是一晚上休息睡觉的地方,明天一早就可以离开的,可是那茅房……
珍嗅隐忍闻着一股刺鼻的茅坑味道,蹲下,一阵窸窸窣窣,浑身感到好轻松。还没有起身,茅房的木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跻身进来,一把抓住吓得浑身颤栗的珍,一手解开裤头,就凑上臭烘烘的嘴要吻她。
“你干什么?滚开呀!”珍奋力的推开男人,提起还没有来得及拉好的裤子,一趟子冲出茅房。
珍吓得心‘突突’跳个不停,客房的楼梯是设置在外面的,她‘噔噔’一阵狂跑,上楼关门,倚靠在门背后,许久都没有从惊惧中缓过神来。
就在珍大口大口的喘息时,客房门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珍把头仰靠在客房木门上,心就像撞鹿一般剧烈跳动,忽然一阵轻微的震动,接着就是‘笃笃’敲门的声音。
“谁?”珍吃了一回亏,这次她得问清楚是谁才开门。
“是我。”门外传来一声轻微,只有女儿家才有的脆甜声音。
“‘吱嘎’你是……”木门发出沉重的**声,珍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一根粗大的鞭子耷拉在前胸,细眉,瓜子脸,皮肤白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隐透出一股机灵劲。
“我是娟子,我爸爸带你来的这旅馆。”女孩伶牙俐齿,脆甜的声音让珍感觉她很质朴。看她的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霎时防御之心松懈下来。
“呵呵,原来是你,进来吧!”珍让进娟子,看着屋子里还有一张凳子,“坐吧!”她随手关上房门,则走到铁架床上坐下。
“好勒,嘻嘻。”女孩无拘无束的随意坐下。
“呵呵。”
“嘻嘻。”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都抿嘴一笑,却不知道该谁先开口说话。
“嗯,你是从外地来的?”到底还是地皮踩熟络的,娟子首先打破暂时的沉默问道。
“对啊!你们家……”珍借助灯光,近距离的观察娟子,觉得她真的很好看,说话也随和,那份本能的警惕心逐渐放松下来。
“我们家来这里好几年了,我是去年来的,我爸妈来这里主要是想生一个带把的弟弟,所以他们在这里打工,弟弟在这里已经八岁了。”
“呃……我们家,也是,爸妈不喜欢女孩,生了一个弟弟,把家里的钱全部用来罚款了,所以家里就很穷。我很早就辍学,想来外面闯闯,挣点钱给家里减轻负担。”珍说到这儿心纠结了一下,有些伤感道。
“呃……这样啊!你叫什么名字,你好漂亮的。”娟子投来钦慕的目光道。
“对啊!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林珍,你可以直接叫我珍。”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喊娟子的声音,娟子听见,笑靥顿消……几秒钟的沉寂。
“嘻嘻,好名字,对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得离开了。”娟子嘴角牵扯一丝苦笑,低眉垂眼的告辞道。
“你……好吧!再见……”珍原本是想继续打听这里的情况,还有就是做那样工作可以挣到钱,还有些什么规则之类的,看见娟子似乎很着急离开的样子,她只好站起身把她送到门口。
娟子刚刚离开,珍就想起刚才去茅房那一幕,急忙拉开房门,目测是想提醒娟子注意,结果她拉开房门却看见一个男人搂住一个人进了隔壁的屋子。
是娟子?珍从那女孩的侧面,感觉就像是娟子。那搂住她的是谁?她爸爸!不可能吧!
珍卷缩在床上,却是老也睡不着,这屋子不隔音。隔壁的嘈杂声音,顽固的渗透进她的耳膜。
“不要……唔……”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
“妞,你让老子爽了,老子一会多给你一张票子。”男人猥琐的声音。接着是床板‘吱吱嘎嘎’的声音。
“唔……”女孩似乎一直在抗拒。
珍抓住枕头捂住耳轮,可是那种声音还是见缝插针的侵进耳膜。
“妈的,你有病?”男人似乎十分粗暴的骂道。
“不是……我那事还没有完,所以就……”女孩怯懦的声音。
“操你娘,妈的扫兴。”男人貌似从床上起来,皮带扣,破空的响声,接着是女孩嘤嘤哭泣的声音。
“求你,你好歹……,还得付钱不是。”女孩哀求含糊不清的声音。
“妈那巴子,钱,你以为老子的钱就那么好赚啊!来给爷用口……”男人龌龊的声音,还有狞笑声,就像利箭一般刺进珍的听觉神经,传进她的大脑里。
珍明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行话,最起码的明白了隔壁在干什么,那就是,一个男人和小姐的事……她蹙眉暗自道:感情这里是一座黑店么?
第七章 飞来横醋
这样的想法兹生出来,珍突然想抓住什么,那种无边的恐惧感袭来。神经质一般急速翻身起来,坐起,心莫名的怕‘呯呯’狂跳,忽然感觉浑身发冷,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怕什么,反正就是怕。想打电话给静,她舍不得长途电话费。
“冷静……”珍抱住枕头,眼眸丝毫不敢放松对房门动静的警惕感。
隔壁的响声似乎安静了许多,只是传来‘吱吱嘎嘎’床板挤压的声音声音传来,以及男人,放浪形骸的肆孽浪笑,珍困意阵阵袭来,每一次的瞌睡都让她猛然惊醒,脆弱的神经就这么紧绷了一夜。
不知道是天亮,还是隔壁传来关门声音,一下子惊醒了珍。恍惚的四下看看,身上,房门,一切都好。这才,轻轻的嘘一口气。
深圳的天空没有A市天空好看,给人的感觉是灰蒙蒙一片。珍出得房门,瞥一眼昨晚闹腾了一夜的隔壁屋子,却是已经上锁,就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居住过似的,由于一夜的担惊受怕,浑身极度疲乏,双腿酸软,很想倒在床上睡一个回笼觉。可是一想到这儿的环境和昨晚被酒鬼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一幕,打死她都不想再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