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秘藏
他的话音刚落,周振虎的声音就在北侧的甬道里响了起来:“想走?没门!”
秦策连开了几枪,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家丁都惨叫着死去了。
木花青也要开枪,却只听见一阵撞针撞空的声音:“当当当……”情急之下,她从古墓里捡起了一把陪葬的,带锁扣的左手短剑扔了过去。
“哇”的一声,一个家丁被左手短剑给穿了个透,歪在砖墙边死了。
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有两三个家丁冲进了墓室里,然后周振虎也进来了。
还好墓室中光线黑暗,他们也很难瞄准秦策三人,不然就麻烦了。
秦策在黑暗中上蹿下穿、东躲西藏,而追赶他的家丁则跌跌撞撞,时而被突然推来的水晶棺材给堵住了去路,时而被从天而降的瓷瓶给砸在了脑门上。
子弹链不断地运转着。秦策拉住木花青,跟家丁们在墓室里兜了个圈子,最后来到了墓室北侧的出口边,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瓶状的东西来,又猛地拉开了导线。
“轰!”烟雾弹爆炸,里面的黄磷抛洒到空气中,不断地生出滚滚浓烟来。
秦策和木花青借着烟雾逃进甬道,但还是有一把机关枪“哒哒哒”地对着他们鸣响了一阵。
还好,子弹都射在了砖壁上,碎砖块都“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秦策凭借着对兆域图的回忆,拉着木花青在迷宫般的岔道里快速奔跑。
但周振虎还是带着三个家丁们追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大。
秦策猛一回头,往后开了两枪。
冲到最前面的两个家丁倒下,在地上翻滚着。其中一个家丁的枪飞起来,被木花青抢在了手里。
忽然间,“噗!”的一声,秦策只感觉到背后一痛,原来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背包上。
“哗啦啦”背包破了,里面的东西洒得到处都是。
秦策马上向掉落在地的,黄金打造的滇王之印扑过去,也不顾自己的耳朵已经被溅起的弹片炸伤,鲜血正顺着耳朵流淌到肩膀上……
但一只脚已经踩住了滇王之印。
秦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冷笑的周振虎,便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把滇王之印给我!”
“凭什么?你这个捡我破鞋的龟男!”周振虎大笑起来。
“你自己也是花青一脚踹掉的男破鞋,还有资格取笑别人?”秦策揪住了周振虎的领口。
周振虎的左腿屈起,狠狠地踢向了秦策的足踝。
“喀喇”秦策的右脚足踝碎裂了。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踝骨碎裂的声音竟然如此刺耳。
不过秦策马上就稳住身形,猛地用额头撞向了周振虎的鼻梁。
周振虎仰面跌倒,冷汗随着眼泪一同流下。
秦策咬紧牙关,压在他身上,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木花青已经把最后一个家丁打成了筛子。
周振虎在秦策的手下挣扎着,但脸色很快就发青了,眼睛变得像玻璃晶体一样,舌头也渐渐地伸了出来……
“滇王之印在哪?找不到了。”木花青焦急地到处乱转。
“不见了?”秦策这才松开了手,不过显然周振虎已经断气了。
两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附近找了整个两个小时,但就是没找到滇王之印,倒是发现自己又走回到了黄金佛塔下的那条甬道外。
“天意吧。”秦策放弃了寻找,拍了拍手往那条甬道走了上去。木花青也跟着他……
两个人从黄金佛塔的中间走出来,回到那个有白腹巨鼠的岩洞里,却发现所有的白腹巨鼠都被周振虎他们打死了,不禁松了口气。
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就顺着另一条甬道来到了放着黄金瓶子的溶洞里,继而又顺着天然形成的山洞来到了出口处。
他们停在岗曲河里的竹筏还在,旁边居然停住周振虎这伙人开来的木船。
秦策和木花青顺着小路爬下了黄金古墓所处的山洞,上了周振虎的木船,然后起锚往下游而去……
木花青站在甲板上,头发卷在一边,身上的衣衫褴褛,露出了小麦色的很健康的皮肤。她的样子没半点狼狈,倒像是凯旋而归的女战士。
秦策走上前来,拉起了她的手:“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木花青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双眸饱含斗志地望向前方:“可能会去欧洲吧,想继续学习,找一个更适合我的环境……”
“那里是比中国好,但毕竟没有同胞,你不怕种族歧视?”
“啊哈哈。”木花青大笑起来,“同胞之间,就不会相互迫害了吗?美国纽约最早的中国妓女,就是中国男人自己拐卖过去的,1870年左右,有文献资料可查,到头来却说中国女人是世界公交,这就是同胞?到底王杰也是我同胞,周振虎也是我同胞!啊哈哈……”
转眼间,木船已经过了千山万水,当幽深的峡谷突然开阔起来的时候,莽莽林海、青青草场就铺展在了他们眼前。
沿路大大小小的高原湖泊不少,碧蓝碧蓝的,数万只海鸟如中华秋沙鸭、黑颈鹤、黑鹤、斑头雁等扇动着翅膀,或在水边嬉戏觅食,或在天空和湖水间自由翱翔。
木花青转身回望了黄金古墓所在的山头最后一眼,初升的朝阳下,那座山正焕发出一种全新的生机。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船头的白沫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了金子般的光芒。
木花青的身影也在金色的阳光下充满了锐气。
她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安息吧,凌……”
“花青,我……”秦策忽然想说什么。
尾声:
解放后,1956年11月,“滇王之印”出土,这是云南省隶属于中央的最早物证,然而,麦良的黄金古墓,依旧还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