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迷踪2:洛水迷宫
夏墨林会心一笑,接着说:“你能把黄帝内经和西方的解剖学,还有弗洛伊德的哲学思想联系在一起,这的确让人深思。不过,黄帝内经里讲的两样东西,是西方的解剖学和弗洛伊德的哲学思想里所没有的,那就是天人合一的思想和神奇的经络。天人合一的思想就是你刚才说的我们人类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而神奇的经络,是黄帝内经整部医书的灵魂,经络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我们中医治病的顺序讲究砭、针、灸、药。也就是说,得了病,不会先急着吃药,能用更简便的方法来治疗就先选择哪一种方法,而针灸是最常见的一种,针灸针穴位,也是在寻找经络,经络贯穿整个人的身体,是人的命脉所在。”
“黄帝内经关于经络的描写非常传神,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如果说黄帝内经是中医的灵魂,那经络就是黄帝内经的灵魂。这本用契丹文写成的黄帝内经,封面上写着汉字标语‘经络之祖’,形容的一点都不差,看来这本书的主人是个懂医道的人,说不定还是位医术高明的女先生呢。”夏凌昊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夏墨林向侄子投去赞许的目光,这时詹姆斯教授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羊皮书封面的汉字标语“圣王之名”,正好映射了黄帝内经是中国古典名著中唯一一本以圣王的名字命名的书。相传,黄帝内经是由打败蚩尤,统一华夏的圣王黄帝亲自撰写而成,可见它是多么的珍贵。它在中国传统医学的至尊地位也是其他医书无法撼动的。
这时,安娜又想起了那具生理畸形的女尸,既然她生前酷爱医学,还把代表中医最高成就的黄帝内经作为殉葬品,那她是不是和夏凌昊猜想的那样,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呢?如果真是那样,她也可能就是中国历代著名的女医生中的一个。
然而,夏墨林却有自己的看法,他仔细一想,中国古代著名的医生大多都是男性,还没有哪一位女医生给人留下过深刻的印象,这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思想的见证,如果从寻找女医生这一点入手,势必难以解开女主人的身世之谜。
他通过观察发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女主人死后并没有按照传统的葬礼下葬,但她却躺在一张用漠玉雕成的棺床上面,而且屋里的一应摆设都是她生前最喜爱的东西,仿佛它们都成了她在阴间的私有财产。难道说,女主人把整座房间都当成了她的棺椁?也许,女主人的胃口更大,思想更另类,整座高楼都是她的棺椁。那她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她的地位该是何等尊贵?夏墨林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另外,夏墨林还发现一个不寻常的地方,那就是放羊皮书的凹槽正好位于女尸躺下去时臀部的位置,臀部的另一面也就是小腹,也就是子宫的位置。而这位披着神秘面纱的女人,纵然有天姿国色,纵然能写诗作赋,却有严重的生理畸形,她的生殖器天生就是闭塞的,她无法生育。她不能像平常的女人一样,享受人伦之乐,享受相夫教子之欢。
也许……女主人将一部医学宝典放在自己最隐痛的部位,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高超的医术,而是她心里有一个永远的痛,同时她也把重生的希望寄托于黄帝内经。然而,直到她凄惨的死去,黄帝内经也没有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第十二章 不能说的秘密
漫长的一天又过去了。这一天,围在高楼外面的日军沙漠特种部队没有发动强大的攻势,因为他们也尝到了高楼机关的苦头,所以不敢轻取妄动。尽管他们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杀人工具,但是面对神奇的楼兰大地所散发出来的魔力,他们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黄昏时分,落日陷到地平线以下,遥远的天边挂着火红的晚霞,乍一看,无比妖艳,无比惬意。站在高楼上眺望,周围几十公里的大漠是一片波浪形推进的沙海,凛冽的寒风在沙丘上雕琢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一片死亡之海表现了它最神奇最独特的一面。
站在高楼上看沙海是一种美的享受,哪怕是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特遣队的战士们,对他们来说,这短暂而壮烈的一刻,让他们永生难忘,他们的灵魂也融入到那片沙海之中。突然,高楼外传来阵阵悲鸣,一股青烟直冲天幕,特遣队放哨的战士看到日军正在屠宰骆驼,他们一边吃着烤骆驼肉,一边喝着骆驼血,真真是一群野蛮的人。
特遣队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他们中的好多人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能省下来的粮食都留给了宋乾坤的干女儿织女,她还是一个婴儿,她还没有好好享受这个世界的阳光,所以她是最应该活下来的那个人。
要知道,宋乾坤手下的兵可不是孬种,当然他们也不是傻子,看到自己的敌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己却只有在一边流哈喇子的份儿,用宋乾坤的话来说,这是没有天理的事,他们一定要变被动为主动。
想到这儿,哨兵马上去通报连长宋乾坤,此时他正在帮着考古队的人转运女尸。因为之前那具女尸被噶伦老爹的孙女追风偷走了,宋乾坤赶上去又夺了回来,只是那具女尸还在发现神秘暗道的房间里。他要帮助考古队的人重新把女尸搬回有漠玉棺床的房间,那也正是女主人生前的起居之所,她把它当成了自己最真实的棺椁。
这时,哨兵急急忙忙跑进来,先行了个军礼,然后向宋乾坤报告:“连长,有情况!”
“什么情况?”宋乾坤漫不经心地问道。同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哨兵,仿佛他身上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尤其是方雁云,她现在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之前一直在一边挣扎,现在看到哨兵既慌张又兴奋的表情,她的两只眼睛立刻放射精光,直勾勾地看着哨兵。
哨兵瞅了一眼方雁云,凑近宋乾坤,低声细语道:“我们有粮食了。”
宋乾坤紧皱的双眉顿时舒展开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常态,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又对哨兵说:“这里没有外人,你偷偷摸摸的倒像个贼,别人也会把我当成贼首领,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大声说一遍!”
“是!我刚才说,这是国家机密,要单独跟连长说!”哨兵立正,这次不仅向宋乾坤敬了个军礼,还向大家也敬了个军礼。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倒把大家逗乐了。宋乾坤脸上挂不住,在他屁股蛋蛋上踢了一脚,喝令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滚吧!”
“是!”哨兵敬了个军礼,转身退下。
宋乾坤简单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肖俊留下来,多帮忙照顾一下考古队的人,他要去处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离开一会儿。至于方雁云,他则表现得很大度,他对方雁云说,自己刚才一时鲁莽,冲撞了方特派员,还请方特派员谅解,说着就让人给方雁云松绑。方雁云重新获得了自由,她一把扯掉堵在嘴里的破布,脸上冷若冰霜,眼睛里满含杀气,宋乾坤以为自己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但他万万没想到,方雁云并没有向她发飙,而是先问他要去哪儿,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