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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之眼1

作者:蔡黑风 时间:2023-06-01 11:59:24 标签:蔡黑风

  我正胡思乱想,听见外面几个人高声喊:“陈……杰……威……”声音响了一阵,好似渐渐远去。我看不好,赶紧爬出地沟,此时风沙小了点,拼命招手:“我在这。”

  大家顺着沙坡都滑下来,赵维照我胸口就是一拳,急切地说:“你死哪去了?我们都以为你也挂了。”

  我勉强笑笑,王婵看到我的大衣上沾着魏亮的血,就问到:“你滚哪去了,怎么弄得狼狈不堪。”我赶紧打岔:“大家快走吧,出了这里再说。我刚才这脚也不知怎么就软了,嘿嘿,吓得,吓得。”

  大家这就算捡了一条命,加紧时间赶路,心早就跳回家了。在路上,王刚总是闷闷不乐,在队伍里他和麦基关系最好,现如今好朋友和老师都死了。他也确实是个能经得住事的汉子,虽然心里难受,但面上尽量不表现出来。我有时在深夜醒来,看见他一个人蹲在帐篷外抽烟,地上一堆烟头。

  走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又看见绿色了,我们回到了出发时的车而臣,因为路上太过疲乏,暂时寄居在米尔泰家里。

  米尔泰老人很细心,看到我们队伍里少了几个人,也没细打听。出入沙漠,这种事也算常有。晚上时,他换上一套新洗的白衣服,拿了本古兰经,正式做祷告。王刚默默地跟随在老人的身后,跟他做着匍匐跪拜,十分虔诚。

  我们大家都默默看着,心里很难受。

  礼毕,亚森半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也是穆斯林。”

  王刚摇摇头,点上一根烟:“我以前什么神都不信,但没有信仰,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次老师走了,我经过这生生死死,突然感觉到这人啊,还是应该信点什么,需要精神寄托,这样才能平和。”

  我不禁想起王磊老教授曾说过“五十而知天命”。这天命,到底是什么呢?

  这些日子,我们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我就是经常腹泻,恶心,手掌上鼓起的包触目惊心。我们打算等回到北京,上个大医院,再做详细检查。

  三天以后,终于到了北京。

  下了飞机,给家里打了个保平安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眼泪差点没下来。这次沙漠之行,堪称九死一生,折磨得我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都遍体鳞伤。我现在急需回到家里,重尝家庭温暖,做个心理康复。

  越南人和赵维的父母全到了,他们俩都是家里的宝贝儿子,尤其赵维一失踪就半了年,了无音信,换谁也受不了。

  这几个人抱头痛哭,我最受不了这种惨烈的场面,赶紧躲进厕所。等出来时,正看见王婵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王婵看见我很高兴,拉着我过去说:“爸,这就是我说的陈杰威,他可勇敢了,还救了你宝贝女儿一命。”

  老爷子大约六十出头,秃顶,满面红光,挺着大肚子拍着我的肩:“小伙子,挺精神,不错。”

  王婵嘻嘻笑:“我爸年轻时候可帅了,他也是赫赫有名的探险家,去过好多好多很古老的地方。”

  老爷子笑:“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老人嘛,不以筋骨为能。以前的事不提也罢。我这丫头就像我了,一时没有安静的时候,总想到稀奇古怪的什么遗迹古墓探险,小伙子有时间你劝劝她。”

  我笑着正要寒暄两句,突然手臂一阵酥麻,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模模糊糊中,看见老爷子半蹲在我的身边,掀开衣袖,一看我手上的包,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弄得?”

  王婵吐吐舌头:“老爸,我身上也有。”

  老爷子倒吸一口凉气:“真是鲛菌,属于深海菌类,你们怎么得的,这下麻烦了……”后面的话没听着,头一歪,我晕死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身上盖着白被单,挂着吊瓶。这间病房一共三人,正躺着王刚、越南人和我。我们互相看看,不由苦笑。

  这时有护士推门而进,越南人挣扎着坐起:“护士,我们到底得什么病了?”

  护士插着衣兜说:“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一会儿听通知,到三楼会议室开病理分析会,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越南人破口大骂:“妈的,早知道遭这个罪,我死活不进沙漠了。”

  王刚经历了老师惨死,有点参透红尘的意思,斜靠在枕头上,没有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下午两点左右,来了通知,有护士给我们吊瓶针都拔了。我们三人互相扶持往会议室走,护士岁数挺小,估计也就二十出头,捂着嘴笑:“你们三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我在肚子里长叹一声,要是把你领到古城看看棺材和怪物,估计裤子都能尿了。

  到了会议室,考古队其他人都到齐了,另外王婵的爸爸也到场了,还有几个很眼生的人。主治医师把灯关了,打开幻灯图,上面是一只水母。

  “1940年、1972年、1998年,在南洋隶属印度尼西亚的塔安岛上,曾经爆发了一次小规模的瘟疫,死了当地很多村民,经过解剖后,发现他们体内都含有一种特殊的寄生虫。据调查,虫子很有可能是从一次莫名的潮汐中,涌上来的水母身上寄生的。”

  幻灯片一换,出现一只满是须子类似节肢动物的小虫子。我一看差点跳起来,正是在我们体内发现的虫子。

  主治医生说到:“对于这种寄生虫,我们的了解实在有限。首先它是来自海洋,而海洋对于人类来说最是神秘,甚至比月球还神秘,我们对海洋了解甚少,尤其是这种从海下来的虫子,它寄生方式和生存状态,都超出目前医学研究的领域。而你们体内就是感染的它。”

  他又切换了一张幻灯片,出现一张人体透视图:“这是病人陈杰威的病理透视。”我马上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用小棍一点:“你看在你小手臂上,就潜伏了这么一只寄生虫。此时处于休眠状态,暂时来说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危害,但它的寄生方式现在还是个谜,就我们国内而言,还没有突破性的研究进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病变,一旦这种虫子苏醒过来,就会破坏全身血液……你们这些人里已经开始出现初期病状……”

  我听得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也不知怎么回到的病房,所有人都聚齐了。王婵看着我,撅着小嘴说:“杰威,我还夸你是个汉子呢,怎么这么不经事。还没让虫子弄死,自己先吓死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一物克一物的。爸,你说。”

  我现在才知道王婵的老爸叫王昭蕴,很儒雅的名字,年轻时就是东南亚鼎鼎有名的冒险家,跟热希提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是个元老级人物。

  他看我们情绪稳定下来,操着独有的金属嗓音说:“这种寄生虫,我在很多年前见过。”

  我们都静静听着。

  “当时我在泰国,和一队人在小岛上寻找一处水下遗迹。那天我们从海里打捞上一口巨棺,所有人都很兴奋,打开之后,里面葬的是一具……很奇怪的尸体。那是一具真正的人鱼,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一条巨大鱼尾巴,我们所有人都镇住了,继而激动起来,说明这处遗迹很可能是由这种人鱼生物创造的特殊文明。”他说到这,深深叹口气:“当时岛上的部落,看到我们打捞上的尸体,吓得全部都跪在地上祈福,要么就是跳着一种很原始的驱邪舞蹈。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真的打开了藏着恶魔的封印。也就是一晚上的工夫,全船三分之二的人身上都起了脓包,我们回程的路上,有的人发起了高烧,那时候医疗条件也不行,一个接一个人的死去……幸好,我没有感染上这种虫子,捡了一条命。我跟着这些病人在印尼拜访了一个老巫师,据他所说,这种病症是由一种名为鲛菌的寄生虫所致,这种虫子来自深海海底的一个很古老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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