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恋
突然之间,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偷偷地闻了一下,手指间的那种香烟味我是不会忘记的:「前辈,你来了呀?」哈哈……那位「绝对敬仰」的上司来了,叫他前辈的原因是他教我办事的,但也因为这样结果得倒霉一辈子。我偷偷地瞧了瞧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竟然拿下来了……哈……
「千石,有好好留意现场的人吧?」
「我也不是傻瓜,感觉现在眼前的人十成八是笑里藏刀,也许……」
「也许?」中谷很认真看著我的双眼,「他们知道我们是什麽人? 或是说『什麽也没有』? 我可是听厌了。」
他那麽认真看我的双眼,身高虽说已经差了一个或半头,我还是很「礼貌」回视著他那双「帅气」的双眼,说:「不是,我想说的也许——是人们所谓的『他』,在今晚会锁定猎物也说不定,就在这里的所有人之中……」之後换来的是一阵子的冷清,只能听见宴会中的其他人愉快地聊天,我和他两人对视的画面在这冷清当中保持了五秒钟,没有对视的同时也停止的冷清。
怎说……两个大男人别这样互看太久的好。免得令当局者清旁观者迷的这点令别人有所误会。
「也是,今天这里齐集了很多大人物,如果『他』真的有冲动也应该找这个种日子。」
不消说我斜视了他一眼之後眼珠再滚回原处了,那麽简单的逻辑推论有什麽可能一个身为我上司的人会不知道? 不鄙视已经是该偷笑了,我看了看在场的人士,表面上的确像是在作一些简单的交流,如果认真看起来会发现——他们正用著打量的目光看著对方。当然,是为了些什麽打量我不知道,但八九不离十都是那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是什麽我并不想多加解释。
「看到那个男人吗?」中谷似乎想告诉我些资料了,是不是应该在给我这工作的时候同时给我呢?
「他是干什麽的?」这问题认真来说我是摆明知道但又问的,光是看中谷所说的那男人的眼神和身上的衣著,别说我不给他面子。
「山木十郎,贩卖人口或是毒品之类。」
「那这个女人呢? 又是干什麽的?」我不是问著刚才想和我搭讪的那一位,是另外一位。身穿的那套紫色露背的晚装性感但又不乏自己的风格,她的双眼那眼神很锐利,任何人都逃不出她的眼里似的,似乎也丝毫不怕现场在的人们会不会是黑道人士。像她那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去搭讪的话……
「职业杀手?」这问题从我的口中说出。中谷没有用言语回应,只是微微点头说出答案。杀手也在场? 我微微抬起头来,用著鄙视似的向下看的方式看著那女人,她对那些在场人士用那种的目光,是因为目标就在现场吗? 如果『衪』真身在这里,杀人如麻的话……『衪』的真实身份是职业杀手也说不定。不对……杀手也许不只一个,在场也许还有另外几个,她也许是在设计杀某个人,也或许是……怕当中有人想暗算。呃——只是我脑海中的推测。
「她叫加藤禾理,职业杀手没错,出名在她那灵活的身手令她没失败过一次。」中谷把双手叉著放在胸前,似乎对这看似弱质女人但事实是带毒的蝎子带著一种佩服,「你看到那边那个女人吗?」
还有那种恐怖的女人吗? 我双眼瞬间睁大几倍,一个身穿著宝蓝色紧身晚装的女人站在那里,用著轻视的目光看著刚刚说到的加藤朱理。不得不认我自己目光给她锁住了,她身上那套晚装并不暴露,但是带出她那诱人的身材。她身上那一种的气质和自信满满的笑容,感觉比刚才那女的更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她是什麽人?」这一次我不是明知故问了。
「侦探,她名叫神崎弓月。有自己的侦探社,但不太出名。不过她的脑子不是一般的聪明,也令人感到恐慌的,感觉她在这些人里头应该有些什麽地位……是举足轻重的,所以想你查查她。」我看著中谷的神情,是疑惑而且有点——是仰慕吗? 我不知道,只能知道的是这一名女人并不是普通的人,所以才敢对一个那位职业杀手抱著那种轻视的目光。我看著她,她拿起了一杯香槟放在嘴唇边细细喝上一口,举动绝对是诱人——顾著看她,已经忘记了身旁的中谷。
「所以——这次你得当卧底。」
「哈?!(注一)」我双眼再次地瞪了一下,我的错愕声也令部分在场人士看著我,只好做著口语说「不好意思」,之後再盯著中谷看著,「什麽? 卧底? 开玩笑吧?」叫一个快升上警部的人做卧底,能不惊讶一下子吗?! 我依然低头看著比我矮一个头的中谷,认真的说——是低头瞪著。
中谷似乎明白我低头看他的意思,不过他话没多说,直接伸出手在我面前:「千石,交出你的证件和枪。」
「哈?」什麽来著? 我听错了?
「交出你的证件和枪。」他很认真地看著我,在他的职业比我高的情况下我还是交出了证件和枪。原因是什麽,如果他是想我当卧底的话……而对方又是聪明绝顶的话……我就可以了解到是怎麽一回事,就是别让对方查到我的底细,又或是说就算查到也没办法去想太多,因为我已经不是警方的一员。我之後苦笑了一下,再问:「警部,如果我这市民真查到些什麽,有什麽奖赏?」(注二)
「和我同等。」
「哦——」哦到最後我微微提高了调,算是考试吗? 不过做到候补又需要吗? 也许这个女人是太难缠的关系才派我去? 呃? 这麽想又有点道理,但为什麽又非得我去不可? 候补的警部别的警署应该也有,为什麽非我不可? 算了……不再这里缠了。
「这是那侦探社的地址,明天开始就行动。」
「她请人了?」我问著,不请人的话怎混进去?
「没,她的手下不是一般的厉害,但恐怕要她请你的话不是难事,只是——做的事也许是杂工什麽的吧……」听完中谷说得事不关自的样子,我心底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却是不能作声。不过我好奇他说请我不是难事的原因……我再看了看那女人,同时也看一些外表长得不错的男士:「哦——所以非得我不可。」
等等,他刚刚说的是——杂工?
「所以……拜托你了。」中谷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转身离开。
「中谷,等——」在我想喊住中谷这该死之人的脚步时,听到另一把声音在会场内传开。
「先生,你怎麽了? 先生,先生?」一个女人前去问著,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一手撑玻璃一手痛苦地抓住自己的胸口,是心脏病吗? 我认真地看著,亦准备前去。
噗! 玻璃窗突然碎裂,那男人因此外玻璃窗外的高空堕落。
「糟!」我惊慌地叫著,也用跑到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太迟了……」不久在这酒店外面传来一声巨响,聪明的人应该想出是那是什麽声音。就算尸体在我现在的方向看像蚂蚁,我还是感到心酸,看著一个人就这样死去的感觉很不好受,不管他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