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尸秘传
毛子被我的话说得目瞪口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他依旧还是眉目紧锁,没有半点的反应。我以为他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于是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毛哥,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毛子顿时回过神来,道:“我本来已经走到了洞口,但是细想之下,我毛子好歹也是一个重义气的人,怎么能丢下你这个好兄弟,于是我就回来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龙二,于是问道:“你在洞口有没有看到龙二?按道理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他不可能不听龙无邪那老儿的话的啊?”
毛子说:“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在洞口发现了一滩子的血迹,没准是那几个守洞的家伙遇到了危险,事先跑了也说不定。”
听毛子说完,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龙二没有炸掉洞口,否则我们真的就只有被活活埋在这里了,但是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难道是那些佛头陀?不对啊,如果佛头陀已经到了洞口,怎么毛子却没有看到呢?毛子说,他在峭壁的左侧发现了一条捷径,那里刚好和我们发现第一只佛头陀的地方相连,而且距离比原先的路缩短了差不多一大半。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不由得纳闷了,龙无邪所养的尸猫那么有灵气,我们一路都是跟着它走的。它为何没有发现那条捷径呢?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怀疑起龙无邪的用意来。
先是我们大量的人受到佛头陀的袭击,再者连鬼老三也没有幸免于难,最后连铁拐李也被尸藤袭击而昏迷不醒。然而这些突然的变故,龙无邪却丝毫无损,他现在到底在何处?铁拐李对我说的那四个字难道就是在提醒我阻止龙无邪?我在心里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个龙无邪从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就觉得很是邪气,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多而不少与他有着直接的联系。
休息片刻之后,我去掉了身上的攀索。这玩意是毛子在洞口从装备袋中翻出来的,在这种环境中扔掉,实在是有点暴敛天物,也许接下来我们还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说不定。我于是叫毛子将它收将起来,随后毛子又从袋子里面摸出来两把苏联式M56手枪,有了枪在手,我顿时感觉安全系数高了许多。要知道在当时枪支管控是很严格的,就连民间拿来打猎的鸟枪也受到了制束。我除了上次在千佛崖碰过付队长的枪之外,这还是我第二次拿到货真价实的手枪。
毛子拽着手枪就将子弹上了膛,动作也极其的娴熟。这一点大概也是遗传自他父亲吧,我以前就听老爹说过,毛子的爹以前是一个当兵的。虽然是当兵的,但是在解放后,他老爹非但没有得到好的待遇,最后还被残忍的杀害。当时有人说毛子爹当的是反动派的兵,而不是八路军。那时候毛子也才刚满岁,根本就不记得当时的事情了,我想他老娘也应该没有告诉他实情吧。而我也一直将这件事埋在心里面,毛子当然也不会相信周围的村民说他爹是反动派,因为在他的心里,他爹就是个英雄,神一般的存在。
毛子在前面带路,但是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他摸了摸后脑袋瓜子,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动着,我忙走上前问道:“毛哥,怎么不走了啊?”
“怎么可能没有路了?”毛子慌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只见在我们前方,只有一堵冷冰冰的石墙,看来我们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正要打算折回去,这时周围又开始震动了起来。我之前一直以为只有那妖树在动,如今看来事情远远要比想象糟糕得多。此刻我们头顶上已经开始掉落下来一些零碎的石头,为了不让铁拐李被石头砸伤,我和毛子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替他遮住了头部。
☆、【068】血水
黑暗中,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毛子好像有点支持不住了,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不停打着哆嗦。要知道在这阴冷的坏境里,如果一旦睡着了就很有可能永远醒不来了。我赶紧将其中一件棉袄给了毛子。毛子颤抖着穿上棉袄,气色稍显缓和些。
如今那条捷径已经莫名的被阻断,走原路是我们最后的选择。我于是说道:“毛哥,咱们还是照原路回去吧?”
当我和毛子再次退回道峭壁之时,深渊下方传来了一阵骚动。只见一股血红色的泉水自下方涌了上来,水面上漂浮着难以数计的干尸。那些干尸犹如活过来了一般,在水中不停的上下蠕动。见到此情景,我和毛子不由分说的钻进了来时的那一条石缝之中。然而前方的小石道已经被乱石填满,我们顿时陷入了绝境。
片刻之后,深渊之下的血水已经慢慢的渗透到了我们脚下,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此刻难道我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了吗?毛子踢着那些坚硬的石头大骂道:“这到底什么鬼地方,我操他娘的蛋!”
看着毛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何尝不是如此。但是此刻我们还能做些什么,血水渐渐的没入膝盖,衣着单薄的我们早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血水中的干尸被血水冲进了石缝,“啪嗒”一下散开了。我们的周围顿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干尸,那些零碎的毛发以及本已经干枯的尸体在血水中逐渐膨胀。当尸体膨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闻“砰”的一声,炸了开来。那些碎肉以及被泡得发烂的内脏喷得到处都是。我和毛子也不能幸免,整个身子都被那些恶心的玩意糊了厚厚的一层。此刻血水越来越汹涌,我和毛子迈着艰难的步伐向石缝上方爬去。奈何石壁太过滑溜,我们好几次都被摔了下来。现在最为担心的还是昏迷不醒的铁拐李,我查探了一番他的状况,幸好他此刻还有些鼻息。
为了不被血水冲散,我用攀索将三人拧在了一起,这样即使落空掉了下去,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拉住。但是这也间接性的谋生了一些风险,此刻的我们有一种生死与共的壮烈,要是其中一个人着力不稳,那我们三个都会同时掉下去。约莫爬到了石壁半腰,此处除了有一些青苔之外,还附着一层层的仙垢。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希望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于是将手伸了进去。
让我意外的是,里面居然别有洞天。欣喜之余,我将毛子也拉了上来。里面的温度一下子暖和了许多,我四下查探了一番,见暂时没有危险,于是将铁拐李放在了地上。此刻的铁拐李面色铁青,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我们出去。但是话说回来,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是一处凹洞,地上零星的碎骨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如同乱葬岗一样。石壁上还有一些被凿子凿落的痕迹,看得出来以前这个地方必定有人来过。跟随着石壁上的痕迹,我发现了一处被乱石堵住的石道。这无疑给了我们逃生的最后希望,这些石头最大的也不过一百来斤左右,凭我和毛子搬开它们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片刻之后,黑漆漆的石道完全呈现了出来。毛子迫不及待的在前方引路,而我则背着昏迷不醒的铁拐李跟了上去。石道里面甚是干燥,脚下居然还躺着许多的灰尘。看来这里面在防潮方面可是下足了功夫,只是不知道修建这个地方的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石道的尽头是一处宽敞的石室,这里面的摆设跟之前我们在千佛崖看到居然是一模一样。要不是有毛子在场,我定会以为又回到了千佛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