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冤缘
床上有许多衣物与娃娃,这些娃娃个个睁大眼睛往这边看,有些还倒著或斜斜得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怪了。」皱起眉头纳闷了一下。
在这里大至上看了一遍,怎都没有看见盈淋,她不是在里面吗?
不然刚刚是谁抓了我的手?
难道会在浴室里吗?
浴室的门现在是开的,抬起缓慢得脚步,小心翼翼走到浴室前看了一下,瞬间睁大双眼倒抽了一口气,被眼前景象所吓到,里面是没有人没错,但马桶盖上却出现了一样东西。
「盈淋……你……不要吓……我阿。」手指不停颤抖著,缓慢得靠近那开关,接触的那一刻,身体整个都麻痹了。
耗尽全力一按,阴暗的浴室里终於有了光彩,抬起那沉重得脚步缓缓走了过去,每一步都是胆颤心惊,身体越来越感到不寒而栗,眼眶里已经含了许多泪水,嘴唇也不停颤抖著。
这三步的距离有如千里之远,到达马桶旁时,用那冰冷得手,小心翼翼放在那人头上面,人头上没有任何的温度与硬度,犹如抓著泥巴一样,正要把他慢慢转过来时。
我当场大叫了起来,手迅速缩了回去,吓得紧紧贴著身後墙壁,全身瘫软无力坐在那,泪水慢慢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双脚冰冷麻痹毫无知觉,全身有如在寒冷的冰库里,感觉好冷好害怕,冷汗也不停流著。
本来只是想要把他转过来,看看是不是盈淋,瞬间一条舌头伸了出来,舔了手背一下,整个人像被电到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原来刚刚那种液体是这人头的口水。
「救……命……谁来……救我?」双唇不断颤抖著,话也开始讲不出来。
想要赶紧离开这,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只能抓著墙壁与地板往右边缓缓爬出去。
「嘎嘎嘎嘎嘎嘎。」人头这时不断发出怪声,自己慢慢转了过来。
慢慢可以看见那恶心的面目,我只能不断大叫哭喊著,声音比之前还要大了许多,更恐惧与无助。
眼前那颗人头双眼掏空宛如黑洞,额头上破了个大洞约食指长大拇指宽,里面是一堆蛆与黑色头脑,嘴唇整个被撕下来挂在一旁,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咬著要断不断的长舌,口鼻流著绿色黏液,牙缝里都是黑色黏液,脸上有许多深可见骨的刀伤与两旁腐烂脱落人皮,下巴至脖子底可以看见里面的食道与烂肉。
她、她……不是盈淋,整个脸型与头发都不像,那她是谁?
人头突然从上面掉了下来,并开始左右滚动了过来,当下被吓得只能使命往旁边爬,不到几秒时间已快到门旁,而那颗人头也已经到浴室门口处,原本掏空的双眼却长出了眼白,嘴唇也掉了下来,脸上有许多蛆在爬动著。
「不……要过……来。」虽然已经到了门口的地方,但还是好害怕,好怕出不去,好怕被困在这。
出口已近在咫尺只要在努力些就可以出去了。
「碰!」这时门突然关了起来。
这时地上出现了一双脚,我慢慢抬起头来看著眼前之人,不敢相信竟是盈淋,原来她一直躲在门後,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为什麽要这样做呢?
仔细看著现在得盈淋,头发凌乱脸上毫无气色可言,胸口处却有许多的血迹,两眼翻白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身体一直晃动著好像快站不稳一样。
「嘎嘎嘎嘎嘎嘎。」看著盈淋时,後面那颗人头已停在脚边,还不停用那快断掉的舌头舔著那冰冷脚趾,那种触感让人惊惶失色,像被柔软得冰舔著,身体的温度又降了好几度。
瞬间整个恐惧指数大破表,使出所有力量奋力一踢,把那人头踢到左边角落旁,感觉像踢到软足球一样,软而硬恶心死,这时身旁的盈淋慢慢动了起来。
双手往我脸上抓了下去,用力勾著脖子往床上拖了过去,很想抵抗却完全使不出力,宛如断了弦的木偶想动也动不了,连尖叫得力量都快没了,看来刚刚那一踢已是最後的力量了。
躺卧在角落旁的人头也转了过来,脸上多了一道笑容,眼睛与眉毛都弯了起来还发出了令人发指的笑声,舌头不停拍打地面,脑袋也破了大洞,两颗眼珠也掉了下来悬挂在嘴旁,脸颊也裂到耳旁,让人看了心都凉了一半,脑袋一片空白。
「盈淋……不要……快醒醒。」
盈淋却不为所动,继续拖行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得躯壳,把我抬了起来往床上一丢,整个人呼吸急促,像跑完马拉松一样,感到离死不远了。
瘫软得躺在床上看著四周人偶与面具,每一个都笑了起来,嘴角与眼睛弯得像月亮一样往这边看著,眼看著盈淋缓缓走去角落旁,双手放在人头脸旁抱了起来,放在腹前转身过来。
缓缓往床边走来,看著面无表情的盈淋与那恶心人头,身体完全使不出力,好像被石头重重的压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头好晕好想吐,眼皮也好重,好累好想睡,盈淋这时已走到床边,并跪在床上,缓缓把人头往我脸旁放下。
眼前模糊一片却可以听到人头那恐怖笑声,脸好像被什麽东西舔著好冰冷、好冰冷,好想哭却哭不出来。
好模糊什麽也看不见,好暗好暗,我的眼皮也闭了起来。
我就这样死去了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懒的想事情,渐渐进入了黑暗里。
「很好玩吗?」
谁?
是谁?
好耳熟的声音,但却想不起,意识也消失了过去。
☆、迷惘的心【上】
「你醒啦。」
「这里是?你是谁?」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只听到男性的声音。
「啪!」额头被拍了一下,力道还真不轻,整个人爬了起来。
「很痛耶!干嘛阿你!」视线恢复了正常,看了一下眼前得人:「你怎在这?」
「这是我家。」
当我看了四周发现这里好宽阔,这真的是他家吗?
「这是房间吗?」
「不然呢?」
这房间大如客厅,电视应该也有五十几寸大,超大的玻璃窗与窗帘,室外是一片绿林田野,屁股底下得床也超级大,是一般双人床两倍有,只是一眼望去全都是灰色的。
难怪他会被叫灰色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人也太爱灰色了吧。
「我怎在这?」这时才发现盈淋没有在这:「盈淋呢?」
「她死了。」灰色很冷淡的说。
这句话让我心里痛了一下,并开始大声痛哭著,泪水如滔滔江水般不断流著:「怎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整个房间都是我的哭声,而对面那家伙也没有做出安慰得动作,让我哭得更大声,怎会有这麽不体贴无情的人阿,为什麽是他。
不知道哭了多久,後面传来了一句话。
「牛奶你在哭什麽?」这时盈淋从房门里走了进来,嘴巴还不停吃著切好的苹果。
「咦─」我整个人超级傻眼,泪水瞬间止住,狠很看著灰色用手指著盈淋:「你不是说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