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申请连麦，对着耳麦说：“以后可以和你一起组队直播吗，带着你打游戏上分，给你打排位？”
　　耳机里传来柯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怕他拒绝似的，腔调竟然还有点青涩。
　　[燕国地图太短了吧，这就图穷匕见了？]
　　[最后目的还是给自己争取福利是吧]
　　[呜呜呜新来的榜一你是不是主播啊，要是主播快近水楼台和老婆连线啊，不想看见他这么得意……]
　　言川有点心动。
　　要是靠他自己打，他只能是打打npc，混不进决赛圈，在路上被人当靶子打的可怜菜鸟。
　　但要是和柯里组队，有很厉害的职业选手带着他躺赢……不，打游戏，是不是也能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了？
　　到时候是不是可以把游戏菜鸟的标签也摘了？
　　“可以，”言川开麦：“但是你不用和队友一起打比赛吗？”
　　他可是每天都要直播，没有做三休二之说。柯里可不是，有这么多时间和他组队吗？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打，”一道陌生的声线忽然响起，还是从柯里那里传出来的，语气颇为热情：“队伍里很多人都有空，我想他们肯定也很愿意和你一起打游戏。”
　　言川：“嗯？”
　　柯里那里的麦传来细微声响，像是在抢麦一样，压低声音：“你怎么进来了？”
　　应该是他队友的人无辜道：“你没有关门，我在门口喊你好久了都没听见。”
　　柯里压低的声音有点气愤，队友的声线倒是飞扬，心情很愉悦似的。
　　陌生的声音话锋一转，对着麦说：“我是他的队友，连缜，游戏打得也还不错，不考虑一下我吗，‘小兔甜心’？”
　　[我黄了我黄了]
　　[柯神的队伍里是不是有五个队员和三个替补……肯定都会抢着带老婆打游戏吧]
　　[脑补一下漂亮菜鸟和八个职业选手，比赛之前比赛之后都有特殊福利的那种]
　　[完蛋了，我记得连缜是嘴甜绿茶男，相较于脾气又臭又硬的柯里……他肯定比不过]
　　[柯神呐，你怎么又被偷家了。不过考虑到老婆的漂亮程度，戴几顶都是很爱你了（轻轻）]
　　言川愣了一下。
　　柯里的队员也进来了，也愿意带他打游戏？
　　忽略掉这个连缜喊他的ID时的语气，言川犹豫，强调了一遍：“可是我打得很不好。”
　　不怕被他拖后腿吗？
　　连缜立刻抢过柯里的麦，推推搡搡了一番：“怎么会？”
　　清扬的少年音从电脑里传出来，他的年龄应该比柯里小一些，很会说话，不忘拉踩一下别人。
　　“我们队伍其他人都是很欢迎新手的，只有队长……啊，不是，有少数人讨厌和别人连线。”
　　柯里气急败坏地夺过耳麦，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呢？”
　　夺过麦后他立刻解释：“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才是那个喜欢单排的人。”
　　连缜就懒洋洋了些许：“可是我也没有和别人连线之后骂人家打得菜啊。”
　　他站在柯里背后，手撑在椅背上：“拜托，怎么会这么不怜香惜玉，不带人上分还说人家的人啊？”
　　柯里：……
　　这人内涵什么呢！
　　他恼得先关了麦，以免直播间里都听见他骂人的声音。
　　一关麦，确保“小兔甜心”听不见声音了，柯里立刻站起来，深深皱起眉：“你干什么！”
　　连缜耸了耸肩：“你想干什么我就想想干什么喽。”
　　柯里瞪他一眼：“滚！别想了！”
　　之前夸“小兔甜心”好看的队员也是他，今天还抢他的麦在直播间里说话拉踩他，什么居心一眼就能看穿！
　　连缜却不怕他，十分放松地盯着直播间里的漂亮小主播，啧叹：“队长你也不要太过分，你可以追人家别人就不想了吗？”
　　“而且‘小兔甜心’的直播间里这么多粉丝，还有一个新来的榜一，你就不怕他们也想跟你争？”
　　柯里如临大敌。
　　连缜的态度是其次，弹幕里刷屏老婆的粉丝也算了，那个新来的榜一可是个不容小觑的。
　　不光给漂亮主播砸礼物刷屏，还很有心机地把他的身份揭开，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连小号都要被拉黑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柯里的目光落在连缜笑眯眯的脸上，他嘴唇动了动：“你想说什么？”
　　连缜就笑。
　　短暂地掉线之后，柯里又上线了。
　　他清了清嗓子：“周一周二才有比赛，但晚上也能来得及，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连线直播。”
　　连缜还在房间里，笑眯眯地补充：“小主播想选谁都可以哦。”
　　言川觉得连缜话里有点别的意思，但他点点头：“好啊。”
　　反正是连线直播，对方的粉丝比他多，这也还能算是蹭蹭热度呢。
　　下播时间很快就到了。
　　言川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粉丝从刚开播时候的二十万飙增到了六十多万。按照这个增长速度下去，他很快就能跻身主播排行榜前一百名。
　　新增的粉丝很多都是被主页推荐吸引来的，在弹幕里刷了很多“老婆亲亲”“老婆好辣”的内容。也有的是柯里的粉丝，因为主播在他的直播间里一起过来的。
　　当然，还有的是被柯里和祁衍比赛似的在他直播间里刷礼物的时候吸引过来的，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主播能收到这么多礼物。
　　总之这一天的收获颇丰。
　　言川下了直播间。
　　他揉了揉眉心，虽然直播间的气氛很和谐，但对着电脑屏幕看那么长时间还是有点累的。
　　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十一点了，言川就打算洗把脸睡觉了。
　　他换上宽松的睡衣，蜷缩在被子里，忽然又看见一条消息。
　　“睡了吗？”
　　发送人是祁衍，新金主。
　　言川换了个趴在床上的姿势，给金主回消息：“还没有，快了。”
　　他们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祁衍问他能不能买他的袜子上。
　　言川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袜子。
　　普普通通一对长筒袜，软软堆在椅面上。袜子边缘还有点勒，把他的腿根勒出一圈红。
　　那里的肤肉雪白细腻，红印在上面很明显，像是被什么人的手箍着，捏出来的一样。
　　他答应是答应了，但也觉得奇怪。
　　祁衍很快回答：“记得早点睡。”
　　“对了，”他问：“可以知道你的地址吗？”
　　言川：？
　　祁衍解释：“看见了一些很适合你的衣服，觉得你穿上肯定会很好看，如果能寄给你就再好不过了。”
　　这倒不用了吧。
　　言川犹豫着打出一行字：“不会很破费吗？”
　　而且这位金主的意思是穿着给直播间里的人看吗，要是之给他一个人看……他们又不会线下见面。
　　他还很注意保守自己的秘密的。
　　祁衍：“不。”
　　“衣服在被人穿上的时候才有价值，珠宝也是。”他发来一段颇为深奥的话，最后总结：“你答应把袜子给我，我当然也应该挑衣服给你。”
　　言川：……
　　这两样东西不是等价的吧？
　　一双很便宜的长筒袜，还是自己穿过的，拿到别人面前都很不礼貌，怎么会有人愿意要呢？
　　言川发过去一句：“可是那个我已经穿过了。”
　　“你真的……不介意吗？”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后面那句一起发出来了。
　　“不介意，”祁衍回得很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睡：“你很漂亮，穿过的衣服也是香的。”
　　他语气认真，好像在和言川探讨什么重要问题一样。
　　结果却是在说言川穿过的袜子。
　　言川指尖顿了一下，脸颊有些热烫。
　　穿过的衣服怎么会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