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死亡这档子事
而坐在一旁穿着白裙的二小姐发现了母亲的举动,则僵住了身子,她机械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表情略微有些尴尬,但最终也看向了对面的甘离。
甘离避开了对面人的目光,他也举起了酒杯隔空与叶钺的酒杯碰了碰。
“也敬叶先生”
叶钺笑了笑,在他的角度他并未看见甘离对面他妻子的神情。
而等他把酒杯放下之时,叶钺眼角的余光才注意到一旁他妻子惑人的风情。
对面的甘离则稍降着目光,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叶钺只觉得的火气腾起,他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甘离却放下了酒杯,转头向他问起了话。
“家母原先与离逝的叶夫人有旧,她还在国内时就曾对我说,让我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原先的叶夫人。现在故人已逝,我这个晚辈理应去拜祭一番才是。”
“不知夫人葬在何处,叶先生能否方便我去拜祭一番?”
但其实甘离的母亲压根不认识什么叶夫人王夫人,她甚至压根不认识几个中国人。
他母亲虽然是中国血统却自小长在国外,中文都用不熟练,当初还是和甘离父亲恋爱时中文才慢慢好了起来,可惜最后离了婚躲去美国那么多年,也不知还能否再将中文讲顺。
但甘离仍旧面不改色的忽悠着,他的忽悠技术比之陈久显然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而叶钺也明显被甘离唬到了,他压根没关心过自己两任老婆的交际圈,对这方面自然什么也不懂。
“月曦葬在城堡后的玫瑰园里,是按照她生前的遗嘱葬的,要是有故人之子去看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罢。”
说着叶钺叹了一口气沉吟道。
“若是甘总有心祭拜,那便饭后让管家领你去吧。我也有些年未去看过月曦了,实在是不忍望碑伤情,这点望甘总见谅。”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竟发了红。
饭桌上的气氛又一度的沉闷了下去。
而这时,对面的叶夫人却突然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佯装掉了筷子。
她弯腰去捡,也不知是有意还无意竟隐隐露出了些胸前风光。
但甘离低着头并未往前瞧,倒是叶钺的眉头拧的死紧。
但直起身的叶夫人,眉梢一挑望了望叶钺又看了看对面的甘离,她倒是先开了口。
第12章 疑似故人来
“今早晨听见管家说甘先生昨日在等朋友,也不知先生等到没?”
说着对面的女人抿了一口酒,她透过透明的玻璃酒杯望向对面的甘离,而艳色口红还余了三分留在了玻璃杯上。
叶夫人放下了酒杯,漫不经心的把残着口红的那侧转向了对面的甘离。
甘离听见问话笑了笑,抬眼看着对面叶夫人的面容。
“劳烦夫人挂心了,今天早晨遇到了我朋友,说了一些话。他去忙他的任务了,我们恐怕晚上才能再见了。”
甘离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叶夫人的双眼,他的目光坦荡而又真诚,丝毫没有隐瞒或者偏移的意思。
在这注视下,叶夫人也不由地收敛了一些,她支起身擎起修长的颈脖,像是一只微扬起脖子的白鹅收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的余光看了一眼坐在上位上的叶钺,转动着身前的酒杯。
“也不知道甘先生昨夜住得惯吗?如果有不便处可以和管家说,让他安排。”
甘离点了点头道。
“管家安排的很妥当,夫人不用担心。”
叶夫人又喝了一口酒,她眼中略过些好奇的光,她问道。
“阿钺说是请了人来,却没想到来的是甘先生,原来甘先生的公司也处理鬼怪之类的事吗?”
“原先是不处理的,只是近期做了笔生意包含了这些,我此次也只是陪朋友来。”
“昨天没有与叶总细问,夫人能否和我说说最近的怪事呢?我好做个参考。”
甘离喝了一口杯中的酒问道,他虽然问的是叶夫人,但眼睛却望向了长桌尽头的叶钺。
而叶钺还是一脸迷惑着,他以为昨天甘离的话不过是一段说辞而已,但没想到竟不是吗?但叶钺还来不急细想,叶夫人便答上了甘离的问话。
“最近的怪事倒是不少,但也都是些小事,我倒是没怎么见过,说不定是底下人自己吓自己,编出的没头没脑的故事。”
“怪事我也只遇到过一个,就是半夜里房子老是动,像是发地震了似的,书架和桌上的东西都被震着往下落。”
“仆人们白天里在房子里走着走着经常迷了路,这点说不定是他们迷糊了。但地震这事我却想不明白,后来我请了地质的专家过来,专家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论。我想着叶家祖宅在深山老林里,说不定就遇上什么地震带了吧。”
说着叶夫人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叶钺又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儿。
“但是阿钺坚持叶家人要住叶家祖宅,他觉得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所以才费了大力气请了人。”
“但没想到来的是甘先生您,甘老先生和甘老太爷倒是与我父亲有些旧,只是我父亲走后便就没了来往,也确实可惜。”
叶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倒有了几分叶家主母的模样。
但甘离却没有搭话,这新任叶夫人出嫁前的那点事混岭市的人大多都知道,甚至还上过小报的标题。
新叶夫人周媛原先是市里实业家周真唯一女儿,但后来恋上了叶钺疯魔似的要嫁他。
周真不同意,但周媛偷跑出了家和刚丧了妻的叶钺成了婚,据说周真知道这件事后当时便突发犯了心脏病活活被气死了。
至此周媛便在混岭市出了名,私底下有女儿的人家每每提到周媛便都是拿她当反面例子使,“养女千万不能如周媛”这话都在混岭市出了名。
甘离原先是不知道这些的,但是知道陈久要往叶家来,他便提前做了功课。
周媛口中的旧他不太清楚,他活了二十多年与他父亲交谈的次数也不过寥寥,更不用说和他母亲了。
他人生中的前五年是被家中的保姆带大的,后来几十年则是跟在陈久屁股后面混大的,小时候甚至一日三餐有时都是在陈久家蹭吃蹭喝,到后来便彻底不归家了。
他讨陈久爸妈的喜爱比陈久都勤快,陈久小时候因为甘离比他自己还招自己爹娘喜欢还吃过醋。
所以甘离并不知道周媛所提起的往事,但却不影响他一脸认真的点头附和。
他爷爷去的早,周媛的父亲也走的早,故人都不在了这些旧事还有几人说的准呢。
甘离耐心的听着对面女人开了口说起往事,周媛说到情绪起伏之处他还会应声附和,对面原本满是风情的女人在咀嚼其那些旧事的时候,眉目竟奇异的平缓了下来。
但饭桌上除了甘离还在聆听之外,叶夫人的丈夫以及女儿都一副浑不关心的模样,他们继续用着餐,这些旧事他们早已听过千百遍。
餐桌上只剩女人一个还在认真的说着,她说起旧事的模样像极了在摩挲着一块起了毛的毯子,但毯子却因为经久的摩挲而变了形,早已荒诞到没人识得的模样了。
说起旧事的人或许是心中有愧,每每拿出来说的时候都像是在提醒自己,如果当时不那样就好了,如果…如果……
字里行间都是酸透了的悔意。
说到最后餐桌上的叶夫人,似乎都没有在意对面的听客到底有没有听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最后以一句,当时甘离母亲怀着他时,她曾抚摸过甘离母亲的肚子,做了结尾。
说完那么多事,叶夫人长舒了一口气有些不安的摸向了一旁的酒杯,或许在这些回忆里她也想起自己父亲的只言片语。
听着对面的叶夫人说完了这些,甘离沉吟了片刻。
他问道:“可惜母亲尚在国外,不过她要是知道夫人您这么挂念她她估计会很开心。”
“既然长辈们都有旧,这次的事我这个做小辈的也一定会全力以赴,务必让夫人以后过得太平安稳。不知夫人能否和我说说怪事的细节,还有仆人们的传言,毕竟掌握的资料越多鬼怪清扫时也能清的更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