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的礼物
姜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歪头轻轻枕上了辛久的肚腹,稍稍眯起眼睛,做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呼吸:
“我很喜欢,但你喜欢我这样吗?”
辛久感受到了姜何落在他皮肤上的鼻息,有些慌乱地眨眼:“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姜何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作势低头咬了一下辛久腰上的肉:“怎么会不知道?”
辛久的脸涨红:“谁没事儿会思考这种事情啊……”
“我会啊。”姜何的声音慵懒而性感,伸出手指轻轻碰着辛久光裸的皮肤,指尖酥酥痒痒地一路向上滑:
“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也想试试听你叫我老公;我喜欢你身上所有粉红色的地方,喜欢握着你的腰亲你,喜欢你‘欲求不满’的时候把我的脖子搂得很紧……”
“姜何!”辛久羞愤地呵斥。
“辛久,”姜何的双眼里盛满了难耐的欲望,嗓音低沉:“我们现在是在‘婚前试爱’,你也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才行,知道吗?”
辛久剧烈地呼吸着,说不出话。
“觉得舒服的话,”姜何的手指滑到了某点粉嫩柔软的所在,使了点力压下去:“要出声。”
……
第二天,辛久和姜何醒在了小卧室那张一米二的床上。
虽然前一晚干了许多消耗体力的事情,但碍于这张床垫的质量,两个人都在早上闹钟还没响的时候就自然醒了。
隔壁房间的床单被两人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以及其它不明液体弄得一塌糊涂。等他们终于结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两人却都无心去换床单了,就干脆一起挤在了小卧室的床上睡。
“醒了?”
姜何口齿含糊地说话,还闭着眼睛,翻身抱住辛久就把脸凑过去亲他。
辛久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仰着身子向后撤:“还没刷牙……”
姜何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有些委屈地眨了眨;忽然猛地向前探头,在辛久的手背上响亮地吻了一下。
辛久猛地睁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姜何脸色无异地起身在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回身拍了拍辛久:“那你快去吧,我一会儿再亲一次。”
辛久先去洗漱了。姜何则去了大卧室;把脏掉的床单被套换下来,都一股脑扔进了洗衣机里,才在辛久之后进了洗手间。
姜何前一天晚上从浴室出来之后,又因为别的事情出了些汗;之后没洗澡就直接睡了,早上起来多多少少有点不太爽利。
姜何看时间还早,干脆快速地又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来。
打开洗手间门的一刹那,姜何就闻到了直扑面门的烤面包的香气。
姜何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快步朝厨房走去;果然见辛久正端着两个餐盘准备出来,里面装着两份三明治。
姜何赶忙伸手从辛久手里接过来一个,没忍住把鼻尖凑近闻了闻,笑着抬眼看辛久:
“你做的吗?”
辛久点点头:“嗯,我看好像来得及,就随便弄了点吃的,我们去茶几那边吃吧。”
之前姜何还会雷打不动地每天去健身房运动的时候,辛久也会在家随便烤两片吐司面包当早餐,在上班的路上边走边吃。
但真正像这样,在阳光明媚的早晨,正儿八经地装盘,坐在姜何家采光充足的客厅里,这么有“仪式感”地吃早餐,好像确实还没有过。
“我很久没做过三明治了,看冰箱里有什么能用的就都放进去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辛久在客厅地茶几旁边坐好,拿起自己盘子里的三明治有些担心地打量。
姜何原本想拿一边的矮凳坐下的,可看到已经席地而坐的辛久,又看看自己刚换好的裤子,姜何很快改了主意,直接也席地坐在了辛久旁边:
“那上次做是什么时候?是谁比我先吃到了你做的三明治?”
辛久轻声笑了,偏头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姜何:“是当时兼职的咖啡店的客人!不要什么醋都吃。”
“哎哟?”姜何佯装惊讶,也偏头看向辛久,开玩笑般酸溜溜地说道:“这么久的事情都记得?那你今早刚欠了谁一个吻,还记不记得了?”
在说情话的领域,姜何的嘴上功夫总是完胜辛久;辛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脸一下子红了。
“啵!”
辛久忽然凑过去,在姜何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又迅速撤回去,低头咬了一大口手里的三明治。
好吃吗?
辛久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尝不出味道。
这次换姜何成了愣在原处手足无措的人。
真的太可爱了,好想再亲一下……
但想要深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辛久有每天固定的上班时间,得快点吃完出门。姜何只能“忍气吞声”,亲昵地捏捏辛久红透了的耳朵。
“谢谢咯!”姜何朝辛久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三明治,弯起眼睛朝辛久笑了一下:“盘子和厨房我来收拾,你去店里吧。”
婚前试爱这个阶段,比姜何的想象还要美好。
可以合理合法地剥掉辛久的衣服,亲吻别人平时看都看不到的皮肤;可以名正言顺地吃到辛久的“爱心早餐”,然后像个已经成立的新家庭一样,共同分担家务。
合并账目的话,好像他们很早之前就开始做了。辛久每月的工资都打在姜何的卡上;辛久每一笔钱也都是经由亲属卡,直接从姜何的账户里扣款的。
只是每月有3500的限额。
想到这一节,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着摊开的书神游的姜何差点打了个激灵。
姜何立刻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了,当即把给辛久的亲属卡修改成了最高限额。
嗯,这下就完美了。
姜何看着屏幕,情不自禁地慢慢弯起了眼睛——
完全就是他幻想中的婚后生活。
“叮铃……”
赵以温和辛久都在里间做定制的花篮,姜何见来了客人,便主动从柜台后面站起来招呼:
“您好,请问……”
看到进来店里的人,姜何脸上由于婚姻幻想而产生的笑容瞬时全僵住了。
“戴老师……?”姜何惊讶得睁圆了眼睛,连他自己都听得出他说话时声音的颤抖。
面前已然两鬓染霜的男人轻轻笑了,抬手拍了拍姜何的肩膀:“姜何,这么久不见了,还记得我是谁啊?”
“当然!”姜何有些惶恐地稍稍欠了欠身:“肯定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博导的;反倒是老师您,居然还记得我……”
“你我不会忘了的,”戴义宏把搭在姜何肩膀上的手放下,深吸了口气,问道:“这些年怎么都没告诉我你现在在这儿啊?这地方还是别的学生跟我说的,要不是这样,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准备见我了?”
“我……”因为当年推荐信没交出去的事,姜何对戴义宏怀有愧意,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的栽培,低着头歉疚地说:“这么多年,也没搞出什么名堂,甚至压根儿不做研究了,哪儿还有脸见您……”
戴义宏一怔,没接上姜何的话;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戴义宏才又拍拍姜何,笑得很和蔼,说道:“这哪儿谈得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就算你不做科研了,我也一辈子会认你这个学生。而且你现在做这个花店不也挺好的吗?开了挺长时间了吧?肯定也不简单的!”
姜何略微心宽,苦笑着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确实是比较清闲……”
“哦对了,”戴义宏忽地双手一握,偏了偏头笑眉笑眼地看着姜何:“我来花店是要来买花的,我们姜店长有没有什么推荐啊?”
“真的吗……”姜何或许是惊讶得有些犯了傻。
“不然呢?”戴义宏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皮质的钱夹,开玩笑地朝姜何晃晃:“我今天也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