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当娇气美人
谢知又想抱他,纪苏手脚并用的往后躲了躲。
“你别抱我,我这样挺好的。”
谢知没强求,只是默默脱下外套铺在了地上。
“坐在衣服上,草地里都是小虫子。”
比起谢知衣冠齐整,纪苏看起来又惨又可怜。
他的袖口被撕扯开一大截,一直到肩膀处才堪堪停下来,又白又细的手臂完□□露在外,手肘和臂窝这些地方都是细腻的粉色,
宽松的裤子绷开了丝线,露出了细白匀称的脚踝和肤色莹润的腿肉。
谢知只看到一大片晃眼又夺目的白,还有昳丽精细的粉。
男高中生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活色生香的场面,身体立刻起了反应。
他呼吸一滞,克制的移开视线。
正人君子只装了半秒就完全破功,谢知呼吸变得急促,额角也跟着一跳一跳,绷起了青筋。
“操。”
他低声骂了一句。
第18章 枫桥高中(十八)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纪苏听见了。
本就强自压抑的情绪顿时翻涌而上,纪苏的眼圈以极快的速度变红,清亮的眸底转瞬间弥漫上水雾,积蓄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他没想哭的,也知道谢知大概率不是在凶他。
但就是忍不住。
突如其来的火灾,差点被人推下楼梯的恐惧,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
纪苏的神经本就绷到了极限,稍微一点刺激都会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哭得无声无息,只几秒钟地上就湿了一小片。
“喂……不是,我没骂你啊。”
谢知慌了,他伸出手想要替纪苏擦擦眼泪,马上要碰到时又像触电了一样迅速收回。
哭泣中的少年,就像某种精致脆弱的易碎品,他连碰都不太敢碰。
谢知在纪苏侧面蹲下身子,手足无措的又换了个地方。
“你别哭啊,我刚才是在骂自己,绝对没有凶你的意思。”
谢知不说话还好,纪苏一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细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上。
“是刚才磕碰到哪里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谢知不是没见过人哭,但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哭成这样。
眼眶红红,眼尾濡湿,粉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只看了一眼,他的心脏就止不住的发紧。
谢知加重语气叫了声纪苏的名字,然后轻声哄道:“你跟我说句话,你理一理我。”
“哪里难受,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说。”
纪苏抽噎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抬起湿湿的眼眸看向谢知。
男生皱着眉,眼底深处藏着一点慌张和无措。
谢知是单眼皮,睫毛又长又密,瞳孔是很少见的湛黑色,黑白分明。
面部线条流畅又优越,是一副标准的帅哥长相。
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苟言笑的时候,看着有那么一点凶。
但纪苏早就不怕他了。
如果打个恰当的比方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话,谢知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条看似凶恶的狼狗,乍一看不好接近,但只要熟悉了之后,对方就会向你敞开又软又暖的皮毛。
纪苏情绪平复了许多,他深呼吸了几次,勉强稳住颤抖的声音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
“嗯。”
“胳膊和腿伸出来,让我看看。”
纪苏神色一僵,不太自然的往后面躲了躲。
却被男生握住纤细的踝骨,硬是把腿掰直了。
细腻的皮肉上覆盖着些许青青紫紫的痕迹,那些痕迹零散又纷乱,有的地方已经蹭破了皮,渗出鲜艳的血珠。
格外触目惊心。
谢知竭力忽略手中滑腻的触感,强自镇定的问:“怎么弄的?”
纪苏轻声道:“在楼梯口的时候,被人撞得,破了皮的大概是在哪里蹭到的。”
那时的场景很是慌乱,纪苏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留意哪里受伤,光顾着不被人潮挤下去就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谢知脸色难看,手指下意识收紧了,陷入了软滑的肤肉中。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抱住即将跌落下去的纪苏,说不定他真的会……
他想皱着眉责问一句,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小心?上次被关进教学楼是,这次也是,只要一脱离他的视线范围,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机。
害他也跟着担心。
谢知将诘问的话语收了回去,怕语气稍微不对,纪苏好不容易停止的抽泣又卷土重来。
纪苏哭起来,他实在招架不住。
谢知小心的碰了一下膝弯那处青肿的印迹,问:“疼吗?”
纪苏蹙着眉回答:“有一点。”
“又软又嫩的,一会不见面就弄得满身是伤。”
“这样不行,得去医务室看看。”
纪苏迟疑:“医务室会有很多人吧?”
谢知眉峰微挑:“那回宿舍,我那里还剩下几支伤药。”
“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就好了。”
谢知定定的望着纪苏,漆黑的眸子瞧不出喜怒,但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的。
也不知道是不悦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还是不满他不将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纪苏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点危险,他忍不住转动了下脚踝,男生的手指一再缩紧,严丝合缝的制止住了他所有小动作。
纪苏被抓得有点疼,他先是从地上捡来枚圆润的鹅卵石,犹疑了片刻后又换成一小块杂草根茎,愤愤不平的扔向谢知。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很难受。”
“不同意我就不放开。”
纪苏:“……谢知!”
到最后妥协的还是纪苏。
平时谢知很听他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这样强硬。
纪苏不同意,他还真的打算一直不松开。
那里的皮肉很少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触碰过,细嫩又敏感。
谢知惯爱打篮球,手还粗糙得很,就连指腹上都是硬硬的茧子,碰得纪苏又疼又痒。
********
“你轻一点。”
纪苏坐在椅子上,对半蹲在地上给他腿肉上药的谢知颐气指使道。
“行行行,我尽量。”谢知出了一头汗,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药膏先是按在掌心里揉化开,然后才慢慢抹到受伤的地方。
纪苏又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祖宗,我已经很轻了。”从牙齿缝隙挤出的低哑声音。
话是这么说,谢知还是有意放轻了力道。
沾满药膏的掌心先是贴在伤处,等纪苏慢慢适应了之后,才在粉红的肌肤上轻轻研磨起来。
因为疼痛,纪苏的皮肤沁出了薄薄的汗珠,空气中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越发稠丽馥郁起来。
顺着呼吸慢慢融进了身体里。
谢知带着喘意,从下方的角度仰望纪苏,“你喷的什么香水,怎么这么香?”
纪苏:“……?”
看着少年茫然迷惑的神情,谢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狼狈的低下头,将最后一点药膏研抹均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好了,另一条腿。”
纪苏乖乖的将另一条腿伸过来,面前的男生狭长的眉眼微垂着,动作不算轻柔的磨化掌心里的药膏,带着些温度的触感覆在他的膝盖上。
纪苏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谢知以为又弄疼了他,连忙抽回了手。
“躲什么?”
纪苏:“有点疼。”
“疼也忍着。”
……
氛围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纪苏娇气又怕疼,最开始上药的时候一直往后缩,到后面就好了一点,只要习惯这种漫长的钝痛,也不是不可以忍下来。
人一旦静下来,就又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
纪苏一会想到楼梯间纷乱嘈杂的人群,一会想到被大火熊熊包围的教学楼顶层,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