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当娇气美人
桌椅杂物堆在了窗边,挡住了玻璃。
室内的空间不算大,一张单人床就占了大约三分之一。
谢知:“床单是我新换过的,你要是困,可以躺下睡一觉。”
纪苏对睡觉快产生应激反应了,尤其这个词还是谢知口中说出来的。
他反应很大的拒绝:“我不困。”
谢知有些无奈:“这次我不走,保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纪苏迟疑不定,最后还是坚持想法:“那也不困。”
“行,要困的话记得和我说。”
室内维持了一种鸦雀无声的死寂。
纪苏低头看自己圆润的指甲,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吸引他注意的东西。
谢知盯着纪苏看了好一会,少年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就是不抬头看他。
过了很久,谢知清了清嗓子,状似漫不经心的问:“苏苏,我今天打人,你害怕吗?”
这句话在他心口盘旋了许久,到最后终于问了出来。
谢知呼吸绷紧,急切的等着纪苏的答案。
纪苏抿了下唇,很诚实的回答:“害怕。”
“不过后来想一想,你是为了我打的人,我又不怎么害怕了。”
这句话纯属说谎。
就算谢知是为了他打人,他还是害怕。
他倒不是怕谢知,只是怕他打人的那股狠劲和毫不收手的力度,总是会幻视到自己身上。
纪苏对自己的体质了如指掌,那个高个的碎嘴男生还能挺个几分钟,要换做是他,早在那凌空一脚袭过来的时候,就当场去世了。
虽然知道谢知不可能打他,但纪苏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毛骨悚然。
他底气不足的说完这句明显是在哄人的谎话之后,开始不甚熟练的转移话题:“谢知,你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吗?”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男生的手腕,似有所指:“是不是因为手环的影响,你才控制不住脾气的?”
“你也注意到了?”
纪苏揪出字眼:“也?”
谢知嗯了一声,“手环会放大人内心的阴暗面。”
“不然的话,他们杀人不会这样干脆果断。”
都是未出社会的高中生,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拿着开了刃的匕首都会头晕眼花,呼吸急促。
如果不是被恶欲侵袭了神智,怎么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收割昔日同学的性命,甚至心安理得从中享受乐趣。
他们早就疯了,剩下的人也是在将疯未疯的边缘徘徊。
纪苏:“原来如此。”也难怪项玄会崩了清冷人设,对着他的唇亲了又亲。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
嘴上说不困,身体却分外诚实。
纪苏的头一点一点的,坚持了没多久还是趴在被子上睡得又香又甜。
天色暗了下去,谢知没有开灯。
借着微弱的月光来到了床边。
他晚上的视力依旧很好,可以清晰的看到,纪苏压在被子上的那张脸,挤压出一小团圆滚滚的软肉。
谢知遵循内心,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
软软的,手感很好,像按着一整块糯米糍。
谢知不怎么喜欢糯叽叽的甜品,但一看到纪苏,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这些东西。
前两天他还特意逛面包店,买回了好多不同种类的小蛋糕。
不过他还是无法适应蛋糕过于软糯甜腻的味道。
谢知只吃了两块,剩下全都送给了别人。
但纪苏却正正符合他的胃口,让他总忍不住想要上牙咬一咬。
谢知舌尖轻抵了下牙齿,克制住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动。
锋利的牙齿咬在上面的时候会把人吵醒,但如果只是轻描淡写的碰一碰,又无法缓解内心的燥意,只会加重欲.望。
纪苏嗫嚅着唇瓣,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处拧成了一个小小的褶。
谢知用手指抚了好久才抚平。
夏季的衣服都很轻薄,宽松的短袖贴在身侧,勾勒出窄软的腰身。
纤细的两只手臂裸露在外,在浅浅的月光下白得剔透,手肘弯这种地方都透着薄粉。
谢知呼吸一滞,他拉开被子盖在了纪苏的身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角。
只这么一小会的时间,被子上就沾染纪苏的独有的香气。
又甜又香,腻人的厉害,裹挟在狭小的空间里经久不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味道。
谢知不会骗纪苏,只会对他有所隐瞒。
手环其实放大不止他的坏脾气,还有某些无法言说的,正在蠢蠢欲动的,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爱欲。
他面无表情,眸中翻滚着激烈的,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偏了偏头,忽然对自己强自忍耐的行为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忍着?
少年睡得无知无觉,就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大概也不会知晓。
就算知晓了又能怎样呢?无外乎发发脾气,委屈的掉几颗眼泪,到头来还不是乖乖的,任他施为。
眸中血色的光芒乍隐乍现,一点一点上涌,完全侵占了眼白。
谢知忍不住迈上了床。
单人床的宽度很窄,搁下纪苏一个人绰绰有余,如果再加上谢知,就会变得很拥挤。
他只能跪在床的边缘,手肘撑在了纪苏的脸侧,半伏在他身上。
唇珠上属于别人的齿痕已经消失不见了,但他还是偏执的蹭了蹭,想要彻底消除别人的痕迹。
红唇蹭得越发鲜艳,上面沾了一些湿漉漉的水渍。
第25章 枫桥高中(二十五)
纪苏是被广播声吵醒的。
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要比之前刺耳许多,音调高的就像用指甲刮玻璃,听得纪苏耳膜胀痛,很不舒服。
他睡意朦胧睁开眼睛,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然后是黑暗中猩红的颜色一闪而过。
纪苏吓得呼吸停顿了半秒,瞬间清醒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要撑住床边坐起身来,脸刚往上抬了一点,就正正的撞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唇瓣狠狠压在另一个人柔软的唇上,纪苏的舌头磕到了牙齿,疼得他瞬间飙出泪花。
他极轻的嘶了一声,也听到了男生似乎在忍痛的闷哼。
是谢知?
纪苏嘴也疼,舌头也疼,就连唇周旁边软肉都疼,他合理怀疑这一撞肯定把他撞出血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带上了一点责怪的怨气。
他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忍痛的抖:“谢…谢知,你干什么呀?”
“墙上有个虫子。”
谎言很是拙劣,只是简单的想一想就能轻而易举拆穿的地步。
但纪苏可能因为刚睡醒的原因,并没意识到谢知在欺骗他。
真的以为墙上有虫子。
他脸一白,整个人都往谢知怀里缩:“哪呢,哪呢?”
纪苏害怕虫子,尤其是身上长腿的,只要看到了就忍不住心头发怵,如果爬到他身上,他能现场自编一套激光舞。
“爬到床缝隙的角落里去了。”
“你再仔细看看,它真的爬走了?”
“真的,我又不会骗你。”骗字落得很轻,还是忍不住有那么一点心虚。
谢知按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亮光轻捏住纪苏的下巴打量:“磕到了?让我看看磕没磕坏。”
他好像看不清楚,点漆的眸子半眯,凑得很近。
近到什么程度呢?近到纪苏只要抬起一点,形状漂亮的唇就会印在对方的薄唇上。
彼此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
纪苏闻到了薄荷的香气和浅淡的洗涤液的味道。
“……张嘴。”高大的男生压在他正上方,眸光低垂,如此说道。
男生有力的手臂撑在他身侧,随着他的缓慢靠近,床铺和地面交接的地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的塌掉。
但这张陈旧的单人床却出乎意料的□□,一直努力的坚持着。
似乎知道他承受不住,谢知没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但他靠得实在太近了。
空间狭挤的压迫感,让纪苏有些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