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成精后我被人类饲养了
安诺在跟着他们去往新房间的时候,突然面色一边,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贺长殊身上。
他声音微微提高:“你个蠢东西,也配走在我前面!”
贺长殊低下头看不清神色,拳头微微攥紧,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在被打的瞬间就绷紧了,青筋浮现露出隐忍的姿态,浑身的气场也在此刻低到了极致。
像是绷到了极致的弦,随时有爆发的风险。
身材比他纤细,个子比他矮一些的安诺,站在他面前像是整个被阴影笼罩住。
即便如此他依旧趾高气扬瞪着沉默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生气:“真是没用!”
带路的人被贺长殊骤然低沉下来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他眼睛都睁大了,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怪极了。
像看到一只幼猫,踩在大型犬身上踩爪子,尽管一口就能将幼猫吞吃入腹,碍于身份高低的悬殊,这头有着锋利牙齿的猎犬也只能任由幼猫凌驾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
爱德华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我家国王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王子从小只要受了气就一定要当场发出来,你还是先带我们回房间吧,不然......”
他故意不将话说全,引导出他内心那点恐惧。
就连长得那么高大强壮的骑士长都要被训辱,自己留在这里看戏,万一他迁怒自己,他哪里逃得掉。
于是带路的人只犹豫片刻,就点头同意了,率先带着他们走了,原地只剩下安诺和贺长殊。
见人消失在拐角,安诺顿时放下了重新高扬起的手,眼尾下垂有些无措:“对不起。”
虽然是演戏,不过他刚刚那一下为了听起来够逼真,没有特意收力。
贺长殊抬起头,眼底哪还有刚刚风雨欲来的恶劣情绪,泛着一点柔意:“痛吗?”
他牵起安诺的手心翻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上面有些红。
安诺懵懵地摇头说不痛,他不知道自己打了人,怎么反过来被安慰的还是自己。
贺长殊见状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过了把手瘾:“走吧,去地牢。”
地牢的位置很好找,守卫最多的地方就是地牢所在。
只有他们两个,要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进入,对贺长殊来说并不难。
打晕了两个侍卫后换上衣服,大摇大摆就进入其中了。
地牢里关押着许多人,安诺提着煤油灯走在其中,耳边是两道牢狱里的呻.吟声。
里面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并且许多都是老弱病残,安诺看着他们痛苦地躺在潮湿且有老鼠路过的地上,不明白他们是为什么会被抓入其中。
代替了国王上位的王后,显然采取的是十分严厉的刑罚。
他们一开始所看到的那些美好风景,在这一刻的对比下都显得尤其讽刺。
“童话站台”下却是这幅惨状。
安诺:“如果是白雪坐在那个位置上,这个国家会不会真的和童话一样美好?”
贺长殊眸光闪了闪:“也许会的。”
他们顺利地来到了地牢最深处的房间,那里被上了三把大锁,看得出来确实很不想让人靠近。
不过这样的锁在贺长殊眼里都是不值得一提的。
几道金絮钻入其中,那三把大锁咔嚓咔嚓就掉到了地上。
房间昏暗不堪,安诺举着的煤油灯成为了光源,他将灯递过去,黑暗之中突然照出了一个骷髅头!
小小惊呼一声,在发现那确实只是个骷髅后,安诺又不害怕了。
他拎着煤油灯仔细看了看房间其他地方,除了几个蜘蛛网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具阴森森的白骨尸体!
第100章 成精的第一百天
贺长殊上前用手触碰了一下这具骷髅, 他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内心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在将猜测说给安诺听了以后,安诺脸上露出一点迷茫神色。
“那魔镜会在哪里呢?”
贺长殊:“第一次提问王后的时候, 她并没有想过要遮掩这里, 代表一开始重要又不可示人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安诺很聪明, 一点就通了。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唔, 所以她觉得不会有人会为了一具骷髅特意进入地牢最深处,却又并不想让人发现这具骷髅。”
非常矛盾的心理变化,再加上贺长殊刚刚跟他说的验尸结果, 可以得出这具尸体身份并不简单。
而这似乎跟他们要寻找魔镜并无联系。
贺长殊回答了安诺刚刚的问题:“魔镜应该放置在一个她觉得我们绝对无法进入的地方。”
所以才会一开始便没有叮嘱。
“哪?”
“王后与国王的房间。”
...
贺长殊一语成谶,在又一次使出同样方法进入王后房间后,他们果然看到了那面奇怪的镜子。
看起来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可是当人站到面前的时候,并不会被照应在上面。
黑色边框半人高的镜子,摆在整个房间最显眼的地方。
只要镜子丢了,房间里的人一睁眼就能看到。
安诺绷着一张小脸,有些不高兴。
虽然是和刚刚一样的方法进入, 不过这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因为贺长殊打晕的是侍女, 只有他才能穿得进侍女的衣服。
那位西方女人的骨架比起东亚人要稍微宽大一些, 安诺身形纤细,穿进去也不会显得太紧,只是裙摆看起来高了一些, 露出有些红晕的膝盖。
那张粉□□白的小脸, 只要带个假发, 甚至不用化妆就能够混入女仆群中。
NPC们的思维很僵硬, 并没有太多逻辑延续。
所以见到自己多了一个陌生脸的同伴,也没有人感到好奇。
贺长殊打晕的人正好今天当值, 所以安诺端着一盆刚从花园里采摘下来的花瓣进入王后房间时,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这些侍女只知道,今天不是轮到她们当值,无需过去。
王后的声音有些模糊的传过来,她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开口:“过来。”
安诺端着花瓣走了过去,他低着头深怕被看清脸。
好在王后和想象中一样傲慢,并不在意自己身边任何一个侍女,她蹙眉:“动作快点。”
在来时的路上,安诺听说了王后这一年爱上了牛奶浴,每天睡前床上还必须撒花瓣,让床上都是花瓣的清香。
他闭了闭眼,抓起一把花瓣往床上轻轻撒去,尽量避开她入睡的位置。
王后也确实如他所愿并没有睁开眼,可是安诺还是不敢多动,也不能往镜子的方向去。
就在他苦恼怎么将魔镜从这个房间悄无声息拿走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点细微毛绒摩擦的声音。
安诺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他转头看到了声音来源——玩偶熊。
笨拙地走在地上的玩偶熊,看到他的时候甚至伸出毛茸茸的手和他晃了晃。
它一直油盐不进,唯独只害怕贺长殊一个人。
所以谁叫它过来的,不言而喻。
安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玩偶熊走到魔镜面前,肚子裂开露出本体,黑漆漆的一团张大嘴巴就开始尝试将魔镜整个吞下去。
而他停顿了片刻,也被王后察觉到了,她眼皮刚动了动,安诺立马继续撒花。
深怕她睁开眼看到这荒唐的一幕。
小熊的肚子似乎是个异次元空间,不仅能吃得了厉鬼,也能
将整个镜子全都吃掉。
终于它尝试了几次后,一口将整个镜子都吞了下去。
然后身体迅速恢复原状,磕磕碰碰往外面走。
大门开了一条缝隙,它又原路返回了。
安诺赶紧松了一口气,速度加快将其他花瓣也撒干净了。
王后呼吸渐渐平缓,明显陷入深眠后,他才小心翼翼出了门。
贺长殊正站在外面等着他,见到他不自在扯着女仆裙的裙摆走过来,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
安诺一脸狐疑看着他:“除了让我这样穿以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偷到魔镜了吗?”
他已经摘下了假发,男性特征一下子又明显了起来,可是穿着的黑白女仆装,一点也不违和,乌溜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