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
“你一个M国的特种兵,凭什么带走我们亚盟国的人?”顾淮觉得芬里尔简直不可理喻。
“凭我是Tyr的哥哥!”芬里尔暴跳如雷地吼着,“我是为了带走他才来执行这个任务,他是我弟弟,我必须带走他!”
顾淮神色阴沉下来,他摸不清芬里尔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迫要带提尔走,这个行事狂妄极端且不知收敛处处显露出冷血扭曲的Alpha,尽管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提尔是自己的东西,却是第一次说出要带走提尔的话,更是第一次表现出这种充满焦虑的乖戾凶横。
紧握的双拳在这一刻捏得啪啪作响,顾淮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从我这里将提尔带走。”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淮无比清楚地看到了芬里尔瞬间扭曲的灰败面容,并且属于芬里尔的信息素也在那一瞬将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如果不是因为随之突如其来的空袭,顾淮很确定,芬里尔一定会立即扑上来以最残虐的方式跟他厮杀,直到他们其中一人死去。
万里高空之上隐形战机悄无声息地飞过,同时投掷下好几颗炸弹,在两人即将要拼个你死我活之际,炸弹在他们附近骤然炸开。
硝烟与火光腾空而起,巨大的爆炸中顾淮连同土屋一起被炸飞,而等他从残垣断壁中爬出来时,芬里尔早已不见踪影。
剧烈的痛楚让顾淮从深度昏迷中苏醒,遽痛让他在睁开双眼前便开始浑身痉挛,控制不住的在病床上手脚抽动。
“给他注射强效止痛剂,快!”
模糊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很快,他感觉自己被人按住了手脚,然后又一次被迫露出后颈,针头刺入腺体,熟悉的冰冷药剂在下一秒被推入。
药剂随着血液和神经走遍全身,痛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抑制了下去。
于是顾淮费力地逼迫自己撑开眼皮,从纷乱的回忆中重新回到现实。
病房里的灯是那样刺眼,顾淮茫然地眨了好几下眼,才慢慢适应在白炽灯照明下更显刺白的天花板。
手背上传来隐约的冰凉感,顾淮举起手,看到了滞留针和输液管。
“别乱动,你有轻微内出血的情况。”
刚刚那把人声在旁边响起,顾淮侧脸看过去,一身战斗服的戴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脸色极度难看。
眉心轻蹙,顾淮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顿时了然。
过去能跟芬里尔互虐也不落下风,现在却轻易就被对方放倒,不过是挨了几拳就被对方打成了内出血,这只怕是他活到现在为止最窝囊的时候了。
放下手,顾淮又再闭上眼,即便深知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这个事实依旧让他感到异常的难受。
这是在当初带着提尔逃跑失败后都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对他来说,输给芬里尔,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芬里尔抓住往已经破败的腺体里打药,这比败在任何人手中都更令他感到痛苦。
芬里尔的出现,像在宣告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保护提尔的能力,也失去了身为提尔Alpha的骄傲。
坐在床边的戴斯没再吭声,顾淮不知道他之前在床边等了多久,只一动不动地在病床上躺着,直到漫长的几分钟过去后,顾淮才开口问道:“人呢?”
戴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将近半分钟,才低声回答道:“我赶到你办公室的时候,那人已经逃了。”
“逃了。”顾淮平静地重复,睁开双眼,顾淮缓缓把视线转向戴斯,道:“亚盟国守卫最森严的军事基地,竟让一个国际通缉犯来去自如,戴斯,你身为特种兵队长,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吗?”
顾淮的质问让戴斯感到格外的羞耻,他当然是知道这件事有多离谱,顾淮这样质问他没有任何错,亚盟国世上恐怕还没有过那个特种兵队长发生这种纰漏,竟让一个国际通缉犯大摇大摆地进入军事基地后又轻而易举地离开,他们甚至连人家一片衣袖都没抓到,这简直就是对亚盟国特种兵最极致的羞辱。
戴斯自觉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任何一个国家的特种兵队长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抬手在脸上重重地揉了一下,戴斯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直不带情绪:“我怎么觉得的并不重要,让你在研究室里的受伤,这事我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亚盟国的军人,没资格质问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被一个国际通缉犯打伤并往腺体注射了不明药剂,却连质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顾淮冷笑一声,道:“那看来我也没必要问你,是否查清这个国际通缉犯潜入基地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不相信芬里尔特意潜入亚盟国的军事基地只是为了找他报仇给他注射药剂,他跟芬里尔之间的虽然恩怨不少,但他自问还没有到能让芬里尔如此大费周章的地步。
戴斯静默了一下,道:“你能认清这点就好,记住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至于他给你注射的药剂,军医已经第一时间从你的腺体里提取了残余药液,现在正在加紧进行药液分析,应该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被敲响,一名军医拿着文件站在门口,犹豫地说道:“报告,药液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
戴斯回头望过去,厉声道:“但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经过分析,这药无法跟任何一种已知的药匹配上,而且因为提取到的药液实在太少,又混着顾教授的腺液,我们实在无法查清这药的具体成分……”军医被戴斯一喝,不敢有所隐瞒,急忙把分析结果一股脑说出来,只是戴斯显然不满意这结果,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板着脸打断了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不知道那个通缉犯给顾教授注射了什么药剂?!”戴斯说到最后,声调完全控制不住地拔高,他才刚怼了顾淮,结果军医立马就来打他的脸,这是存心让他把脸在顾淮面前丢光吗?!
军医被戴斯这么一喝,当下就把手里的文件捏出了皱褶,他自然知道这不是戴斯想听到的,可他们已经反复分析化验了好几次,又在数据库里反复核查,最后实在无法找出对应的药,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报告结果。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片刻后,戴斯霍然站起,对顾淮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抓回来,问清楚他到底给你注射了什么鬼东西!”
面对他的保证,顾淮连理都懒得理,径直从病床上慢慢坐起,稍稍活动了一下肩颈确认自己除了轻微内出血没有其他问题后,也不管那输液袋还剩下大半包,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滞留针,而后掀开被子下床,冷然道:“不必了,你没那个能力。我也不需要,横竖已经离死不远,也不在乎谁再往我腺体多来几下。”
戴斯整个人都僵住,看着顾淮下床要离开病房,正要阻止,却被顾淮扫过来极冷淡的一眼止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
“我还要回研究所继续做实验,戴习维离开去参加峰会前说过,他回来时研究若是没有任何进展,就要拿我跟提尔的儿子开刀。”顾淮目光清冷,虽看着戴斯说话,可眼里却根本没有戴斯的存在,“我没时间浪费在病床上。”
芬里尔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一时半会死不了,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去在意那么多,腺体已经毁了,无论是谁再对他的腺体做什么,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
走到病房门口,顾淮冷冷看一眼还杵在门口挡住他去路的军医,对方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寒,想也不想就让开了身。
几名在他昏迷时新换的特种警卫兵正守在病房门外,见到顾淮出来抬手就拦住他。
顾淮被拦住去路也没有再回身去跟戴斯说话,两人在病房内外僵持数分钟后,在病房里站着的戴斯才终于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低吼道:“让他走!他要回研究所就让他回去,我倒要看看他拖着那副离开了自己的Omega就不行的破身体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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