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觉
没想到那么淡定,仿佛司空见惯了一样。
慕白老老实实被人拎回办公桌。
他在办公桌上再也不敢乱动,等到男人下班的时候,被装在西装口袋带回了家。
晚上,夜幕降临时,傀儡玩偶被放在餐桌上,旁边还有一个大平板播放着电视剧。
慕白抬头望着在厨房切着水果的男人,心情似乎很不错。
他却发愁着如何能够回墓地。
但正当小鬼正发愁着,却看到从窗户飘进来的水鬼。
他紧紧抿着唇,面色看起来极为难看,飘进来后就朝着沙发椅子下钻,
似乎是怕小鬼被人藏在了这种阴气重的地方。
慕白顿时眼睛都发起亮来,他立马从餐桌上滚下来,一路狂奔向水鬼。
他开不了口,狂奔到水鬼身边时,焦急万分地一个劲地蹦跶跳着,试图引起水鬼的注意。
水鬼趴在地板上,看了一圈的沙发下也没发现小鬼。
找不到小鬼,他本来就烦,结果一扭头,看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丑东西在他身边一个劲地蹦跶跳着,他更加烦了。
结果那傀儡玩偶还一个劲地跟在他身后,水鬼烦得不得了。
他扭头,阴沉凶猛对着那丑玩意道:“再跟着我。”
“一脚踩扁你。”
慕白:“……”
端着盘子的阎鹤:“……”
他站在开放式厨房,望着不知道从哪处爬进来的水鬼,对着傀儡玩偶说要一脚踩扁他。
傀儡玩偶沉默了几秒。
水鬼满意了,以为面前这个丑不拉几的玩意被他吓唬住,准备要上楼去找小鬼的踪迹。
结果下一秒,却看到那丑不拉几的玩意默默地扭头,转向男人的位置。
端着盘子的阎鹤走过去,弯腰捡起了傀儡玩偶,轻轻拍了拍玩偶身上的灰。
水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傀儡玩偶幽幽望着他,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水鬼看不懂,绷着脸飘上了二楼。
慕白十分后悔。
当初就应该让面前鬼学写点字,不至于跟现在一样什么都理解不了。
阎鹤则是平静将盘子放在餐桌上,又心平气和地将傀儡玩偶也放在餐桌上。
从前他是忍受不了自己家出现任何鬼。
更不用说看着鬼当着自己面上楼去自己的卧室。
阎鹤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特别容易吸引不干净的东西。
他从小到大见到的鬼怪数不胜数。
小时候的阎鹤十分很有礼貌,当他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他会对着一个没有头的无头鬼礼貌说:“叔叔你好,你能把你的头抱走吗?我要写作业了。”
没有头的鬼被吓得尖叫,在尖叫慌忙中一脚踹翻了他的作业
好没有礼貌。
三年级的阎鹤有点不太高兴,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从小就被教育要有英国绅士风范,待人要有礼貌,所以虽然面前没有头的叔叔看起好没有礼貌,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把那颗脑袋还了回去。
可那个叔叔也没有说谢谢。
后来长大了一点,阎鹤知道那些东西是不干净的邪祟,他就没那么礼貌了。
毕竟那群鬼丑陋狰狞到了可怖的地步。
头断的头断,脚断的脚断,又因为心有怨气,大多数鬼都很凶神恶煞,死相凄惨狰狞。
那群青嘴獠牙面目狰狞的恶鬼成日成日都潜伏在暗处,对他目露贪婪、口垂涎水,疯了一样想要吸食他身上的阳气。
恶鬼们时常趁他不注意,猛然朝他贪婪俯冲,将那张面目狰狞涎水满面的脸在他面前突然放大。
真的很没有礼貌。
而且长得又很丑。
长大后的阎鹤遇到那些恶鬼都是面无表情将恶鬼塞成一团冲下马桶,神色平静地按下冲水键。
但是如今的阎鹤却很心平气和地望着水鬼当着自己面飘上卧室。
大概是知道这只水鬼是过来找小鬼的。
阎鹤用纸巾扎了一朵小花,放在傀儡玩偶旁边,给玩偶玩。
慕白却还是有点不死心,他想了想,觉得阿生只是一时间没认出他。
后面肯定就能认出来了。
小鬼眉目坚毅,不相信水鬼还真能一脚踩扁他不成。
傀儡玩偶偷偷摸摸挪动着,时常趁着餐桌前的男人不注意朝着餐桌边缘挪去。
他有些心急,动作幅度大了一些,趁着面前男人低头时摇摇晃晃地挪到餐桌边,摇摇欲坠。
阎鹤一抬头,就看到小鬼挪到了餐桌边,整个玩偶都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
想起一整天不知道在地上摸爬打滚了多少次的小鬼,阎鹤眼皮一跳,伸手想接过玩偶。
谁知道玩偶一骨碌就顺着他的手臂滑了下去,跌跌撞撞滚到了他的下半身的裤子上。
玩偶还不知道自己滚到了哪里,下意识挣扎着四处乱动。
阎鹤穿的是家居裤,材质柔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扒拉来扒拉去的小鬼。
他闷哼一声,僵硬在原地。
没过多久,小鬼也在一片昏暗的布料中发现了自己在哪里,也浑身僵硬。
第27章
水鬼在楼上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鬼。
他从床底爬出来,内心焦灼,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
水鬼飘向楼下,一扭头就看到餐桌前的一人一玩偶。
玩偶爬在男人下半身的裤子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僵硬在原地。
水鬼一向是看不惯别墅这个怕黑又怕鬼的鸟人。
水鬼面无表情从一人一玩偶身旁飘过,冷哼着说了一句伤风败俗。
阎鹤:“……”
慕白:“……”
僵硬的傀儡玩偶被拎起来,放在了另一块餐盘里。
玩偶强装镇定趴在光洁冰凉的餐盘上,然后没过两秒就被手指拎起来换了个位置。
换位置后,阎鹤用手指摸了摸刚才玩偶趴过的地方。
热的。
从耳根子红到脖子的玩偶趴在餐盘上装死。
阎鹤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他神色一向看不出喜怒,因此光看外表看不出多大的区别。
只不过坐姿一向端正的男人双腿交叠,左腿搭在右腿上,默默翘起了二郎腿。
装死的慕白绝望地趴在餐盘,没过多久,他抬头,看到水鬼试图在洗衣机的卷筒里找到他,更加绝望了。
大概是在滚筒洗衣机里找不到小鬼,水鬼有些失望。
他转了一圈后,便从别墅敞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玩偶里的慕白眼睁睁望着水鬼头也不回地飘了出去。
这晚以后,水鬼再也没有来过别墅。
这几日,慕白被封在傀儡玩偶里,每日都跟着阎鹤,几乎是寸步不离。
晚上临近睡觉时,傀儡玩偶放在床头柜上,手上总会跟人参娃娃一样被栓了一根红线。
红线的另一头,是男人的手腕。
红绳是用来防小鬼到处乱跑,又被某个不长眼的天师给收了去。
慕白刚开始不习惯手上的红线,总是喜欢在半夜装掉下床头柜,扯得红线乱动。
睡梦中的男人在昏沉中闭着眼睛,伸手将傀儡玩偶捞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长长的红线顿时堆砌缠绕在一起,散落在柔软的枕边。
玩偶离得男人很近,几乎快要碰到男人的鼻尖。
慕白这才老实起来,不再乱动。
同以前不一样,他这段时间跟着阎鹤身边,才知道原来白天男人那么忙。
接二连三的文件与会议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从清晨到傍晚,男人仿佛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文件。
枯燥得没有任何新意。
直到落日降临,阎鹤会将他带回家,
晚上七点半,他会给自己做几道简单的晚餐,然后一个人在空旷的餐桌上安静进食。
期间阎鹤会将他放在另一个餐盘里,同他面对面,有时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玩偶。
慕白很难想象,那么多年,面前人都是这样生活过来。
日复一日,如同分毫不差的时钟,沉默地履行着向前走的职责。
上一篇:救赎偏执怪物后被觊觎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