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舰长的尾巴碰不得
澳丁与萨琳娜一同回过头去,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江无昼?!”
“阿昼?!”
男人沉沉然走出舰舱,神色冷定的看着萨琳娜和澳丁两个人。
萨琳娜倏地感到一丝心虚,下意识的往澳丁背后躲去。
“耶兰·温士顿呢?!”澳丁怒声道,“怎么会是你!!我明明抓的是耶兰·温士顿。”
“想见耶兰殿下?你不如打开星网看看呢?”江无昼的笑容俊美且冷淡。
澳丁的两腮咬的紧紧的,一旁的萨琳娜却率先点开了星网,惊慌失措道:“亚父,星网在直播女王的登基仪式!!”
宛若被迎面甩了一个耳光,澳丁顿了两秒,似是反应了过来,对着江无昼咆哮道:“是你小子!!又拿传送光波玩儿了把戏是吗!”
“你知道的,我父亲在的时候,早就训练的我把传送光波玩儿透了。”江无昼耸着肩膀淡淡道:“也多亏了这趟,我才有机会听到这么多的家族秘辛,从前我觉得自己不像是这个家的人,现在看来,我的的确确不属于这个家。”他如释重负般的笑了起来,眼神锋锐如刀:“明明白白。”
萨琳娜眼珠子急转。
“阿昼......能见到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她柔声说道:“刚才我跟亚父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对吧?正好现在亚父也在,你来打个招呼,大家就还是一家人,到时候一起回首都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江无昼抬手,一道激光出其不意的穿透了她的心口。
萨琳娜的表情僵住,她恐怕这辈子都想不到江无昼会直接对她动手。
毕竟此前,江无昼是那样一个心软的人,宁愿自我放逐也不肯跟她们翻脸,
澳丁“嘶”了一声,望着这个女人倒地身亡。
“看不出来,你的心也够狠的。”他望着江无昼道:“这好歹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虽说兔耳是移植来的,但也是个稀罕玩意儿。”
“叛徒在我眼中没有性别和物种的分别。”江无昼冷冷的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澳丁咧嘴笑了起来说:“你说你要是我生的儿子该多好,我们一定会比现在做的更大。”他抬了抬下颌,示意手下逼近江无昼,“这样吧,你当我的义子,协助我一统银河系,不然,就只能当我的战俘了。”
江无昼手一松,他手上仅有的那么一把激光枪掉落在地,显然是放弃了抵抗。
澳丁怔了怔,怒极反笑。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究竟是识时务还是不识时务。”
江无昼摊开双手,任由人将他的手腕铐在背后:“你想做什么?拿我要挟女王么?我劝你最好不要。”
澳丁只当他在挑衅,冷哼一声,扭头示意手下去拿摄像系统。
“他们直播,那我们也直播,你跟耶兰·温士顿不是至交好友吗?你猜她会不会因为顾全你,放弃继位。”澳丁冷笑道,扭头望着镜头:“耶兰·温士顿,如果你看到了这一切,请立刻停下手中的一切活动,前来长安α星会谈,否则,你的好友将会因此而丧命。”
江无昼唇角的笑容浅淡,他静静的望着正对着他的摄像头,仿佛隔着屏幕在与另一头的人对望。
未几,澳丁身边有人急声道:“大人!耶兰·温士顿好像没有反应啊!她戴上王冠了,还拿过了权杖!她是女王了!!”
澳丁的面色骤变。
“她是不是没有看到直播!!”
“不可能,我们入侵了好几个官方频道,她一定看得见!”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1”澳丁难以置信的望向江无昼:“你跟她到底——”
“她就算看到了也不会中止的。”江无昼耸了耸肩:“因为,她是要成为女王的人啊,怎么能为了我区区一个小卒,舍弃她的整个国度呢。”顿了顿,他道:“虽然你们的直播不会影响耶兰·温士顿,但有可能会吸引来别的东西。”
澳丁微微一愣。
下一秒,基地里的灯光全黑。
隔着厚实的基地壁垒,他们听到了沉闷而密集的轰炸声。
“不好大人!!!有敌军入侵!!”
“我们的供电系统受到了损坏!!!大人!!\"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的星防怎么可能被外部星舰入侵!!卫星炮呢!!都报废了吗!!”澳丁面色大变,嘶声吼道。
“不知道!!!目前......我们的雷达还没有捕捉到任何非本星目标!!”
“是不是他们舰队自己演习的时候误炸了!该死的!”澳丁在黑暗中一时顾不上江无昼,火急火燎的吼道:“快让他们启用备用电路系统!!混蛋!!”
“供电系统破坏后,基地北边的消防门会自动解锁,形成薄弱点。”江无昼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低声喃喃,而后大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开启隐形功能的零号机好似回了快乐老家一般,在银十字盟的驻军基地上方低空徘徊。
“如果正面有火力吸引,可以尝试从北面突入,只是目前我们只有一架战舰。”舒凛在舰舱内语速飞快的分析道。
“要飞行器?那还不好说?”祁飞星冷笑一声,倏地起身,走到了传送区域:“文杰,这次给我传准一点儿。”
“没问题!”宋文杰一拍传送按钮,瞬间,祁飞星被光束包围,转瞬间出现在了银十字盟的训练场上。
兔子一落地便伸手矫健地攀上了一架小型飞行器,用爆破雷炸开窗户翻身进去,一拳揍晕了驾驶员将人扔了出去,这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随后他便启动飞行器绕向基地后方。
祁飞星咬紧牙关:“我发誓今天我走后,你们长安α星至少得花一个月重建整个该死的基地。”他飞快的调整参数,整个飞行器斜倾至垂直,避开了重重高塔,在路过标记点时他精准的按下发射键,一枚炮/弹呼啸着突破了营地的一处铁门。
整个基地地动山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澳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扶着地面,几近无能狂怒。
“零号机重返故乡,载着我父亲的英魂——”江无昼的声音突然闪现在他耳畔,“你不该感到高兴吗?”
他居然挣脱了束缚!
澳丁目眦欲裂,下一秒,他被江无昼狠狠地扑倒在地。
“你是怎么——”
“你怎么敢不动用审讯椅锁我,澳丁,你究竟是多么瞧不起我!”江无昼狠狠反折了他的手腕,将断裂的手铐环插进澳丁的腹部,像是要把澳丁钉死在地面上。
鲜血喷涌出来,江无昼的面色森然,犹如阿修罗在世:“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宰了你,如果不是萨琳娜,不是我母亲......你早就死在我手下了!我从前就是太心软!总以为家人真的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实际上,不过都是啖我血肉的蛆虫!血缘就是个屁!”
这大概是澳丁第一次见识到充满了杀心的江无昼,从前他眼中的江无昼始终都是克制有礼的,他还一直觉得这个跟在江恕北身后的男孩没野心,是个乳臭未干的废物。
但当江无昼从他的腹部拔出铁器来,又毫不犹豫的插进他的胸口时,他才意识到对方有多恨自己,如果没有道德和亲情的约束,他活不到现在,是他又亲手解除了江无昼身上的那些封印。
祁飞星终于将基地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你们已经被首都银卫军包围,请束手就擒,释放人质!”零号机上舒凛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响彻天空:“否则通通按叛军论处,就地击毙!”
祁飞星的飞行器也已经在银十字盟的反击下千疮百孔,系统的警报一直在尖啸,他索性跳了伞,翻滚到地面,架枪前行。
基地里一面昏暗,他凭借灵敏的听觉躲避着障碍物,一发信号弹打亮,他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的江无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