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保护动物居然也不能靠卖萌为生
“他被泰山那位打出来了。”陆吾在一旁轻语,就像每一个夹在夫人和岳父之间的男人一样,将秘密保护到最后一秒,但在到出卖战友的时刻时背叛得毫不留情。
他说出来的话让濮落的头皮都要炸开了:“狗还被那位扣下了。”
濮落目瞪口呆。
为什么啊!!
第138章
濮落有些理解不能。
老父亲被打一顿丢出来也就算了, 为什么隔壁的泰山山神要把他们家的狗狗们扣下啊?
狗狗们能有什么错,错的都是人啊!哦,不, 错的是龙,为什么要株连到狗狗?!
这不公平。
送走了来看“假龙”,却意外看到真龙的小朋友们, 濮落站在岸边冲着在水池里自闭的老龙王怒吼:“爹!你到底干了什么?!”
金色的眼睛微微偏转, 然后缓缓闭上, 随着微妙的水流声, 湖面上最后只剩下红色的小火苗。
——老龙王沉底了。
濮落捂着心口, 感觉到有些窒息。
三界之中能当上山神的基本都是有大造化者,而且和当地有极强的气运连接。最重要的是, 这位可是泰山山神啊,除了拥有山神的神格外还身兼诸多要职, 权力可是大得很。
比如管一管功名利禄啦,控一控人间气运啦,阻一阻偷渡的那些妖魔鬼怪啦, 坐镇一下九州结界啦……总之, 工作那是相当的繁忙。
不过虽然事务繁忙, 但是泰山山神一直都很兢兢业业,在历朝历代都好评如潮,而且山神嘛, 应该是那种温和敦厚性格不错的类型。
老爹还和人家是朋友,就这样的关系老爹都能被丢出来, 作为一个正常人, 濮落实在难以想象老父亲的所作所为到底可恶到了什么程度。
濮落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揪着老爹胡子让人把狗要回来的冲动, 认真思考起了下一步的对策。
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对方起码把礼物收下了,只是把龙丢出来了。
好歹是邻居,说不定可以借机去拜访一下,等熟悉了之后或许还能请对方给个方便,谈一谈合作之类的。
虽然人间和神界掌管权利和责任范围不同,虽然人间大力废除封建迷信,但是山神有一些无关紧要的……比如和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动物园卖个联票搞个联动之类的小要求,当地政-府应该不至于不给山神面子吧?
想到这儿,濮落顿时不气了,他伸出手在湖里扒拉了几下,然后熟练地拽起几根金丝状的胡须向岸上扯:“爹,你先别装睡,泰山山神是个什么性格、喜好如何,你先同我说说!”
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拽胡须的命运,龇牙咧嘴被迫往上浮的老龙王:……
“不孝子,你个不孝子!”老龙王一路骂骂咧咧地上了岸。
变成人形后,他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景观湖边上的石凳子上,然后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就在刚刚,他的美髯被拔掉了两根,现在那臭小子正扯着他的胡子比划着要做鱼线,啊呸,什么样的鱼配用他的胡须钓啊,美人鱼吗?
“爹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快交代,你是怎么把泰山山神给得罪的,还有,那位又是个什么性格?”
“怎么得罪,我能怎么得罪,我乘车跑过去,刚把菜放下说了两句,就被人丢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得罪?”老龙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然后就开始说一系列的酸话。
什么以前不认识的时候唤他龙神,熟悉了就叫他长角的长虫啦。
什么曾经毕恭毕敬问他讨要鳞片、指甲,还收集他用过的茶杯,现在一见面就伸手递小刀让他放血啦!
什么以前还会笑一下,现在一看到他就摆出一张臭脸啦!
“还有这次也很过分,明明是他先给我看他家那会作揖的小狗的,为什么我礼尚往来给他看我那会拉车的小狗,他就生气了?哼,此人不堪为老夫之友。”
濮落:“……”
他一点点扭头,疑惑地看向陆吾。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陆吾却从他乌溜溜的眼珠子里看到了“你是怎么和他做朋友的?”的疑惑。
陆吾摆了摆手,不是朋友不是朋友,同事罢了,做同事的时候,应龙还是很靠谱的。
濮落扶额,一时不知道该同情那位滤镜破碎的泰山山神,还是该同情把路人粉逼成黑粉的老爹,算了,还是同情一下泰山山神吧。
好好的一个体面人搞成这样,也怪不容易的。
不过他倒也不是很意外,泰山山神是刚刚上任的,估计还挺年轻,哎,当代年轻人谁对龙尤其是身为龙神的应龙没点滤镜在呢。看看人家一开始对老爹多客气啊,一定是被老父亲在外面的功绩和威武长相迷了眼,没想过他爹就不是个正经人。
看看,都把人逼到说他爹是“长角的长虫”了,薅他爹的羊毛时连装都懒得装了,悲惨,太悲惨了。
不过知道对方和老爹的关系是这样的他也就放心了,濮落从小到大因为父亲的粗神经见过不少这样的“黑化之人”。
一般来说,这种人的道德水平都比较高(水平低的已经和老爹勾肩搭背同流合污了),不屑于迁怒他一个幼崽,只要脸皮厚一点,再送一点礼物,还是能叫人家一声世叔的。
礼物嘛,就用老爹的胡须做一把鱼竿吧。没错,就是他刚刚拔下来的那一根,园长应该会做鱼竿吧?
陆吾冲他点了点头,濮落顿时就放心了,他轻咳一声,内心居然生出了一点点的优越感。
就,看男人的眼光来说,他比上一辈可好太多了。
陆园长此时完全不知道这点手艺能让自己在恋人心中瞬间加分。他做手工的技艺十分高超,在他的巧手之下,即便是龙须这种相当难加工的原材料也只能乖乖地被炼化成鱼线。
鱼竿竿身用的是陆吾拿出来的一根竹子。鱼竿玩的就是任性,据陆吾说,这根竹子是灵水灌溉长大的,又得大能讲道熏陶,轻易不会被折断。
再配上龙须做鱼竿、陨铁做鱼钩,就算泰山府君要用它钓龙都能拼一下。
濮落觉得这是一份很真诚的礼物。翌日,他便不顾老父亲那【俺也想要】的眼神,提着鱼竿和一篮子早上刚收集的特产前往泰山。
他当然也可以像老父亲一样从别的通道走,人间有人间的道,地下也有地下的路,阴阳两界除了特殊节日外并不往来,只不过他现在身份尴尬,目的也……咳,不太友善,总归还是正式些比较好。
认认真真爬山,老老实实敲门,才是正理。
但是……
“昂?泰山山神庙?哦,你是说天贶殿吧?天贶殿不在泰山山上啊,它在泰山南麓的岱庙里,你咋跑上头来了?”工作人员震惊地看着这个扛着一根长杆,背着一竹篓菜,顺着山路一路爬上来的小年轻,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你这只能下山去天烛峰,乘19路公交车,然后转70路或者45路都行。”
濮落:“……”
好吧,这个的确是他想当然了,谁说泰山山神庙就一定在山上呢,人家就不能在山脚下吗?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腿脚那么好能特地上山祭拜的。这可是泰山啊!又不是某平原地带高度不过97米也能称山的小土坡。
濮落吸了一口气,道谢后就扭头下山去了。
人嘛,做事情要么别做,要做就要做到底,不就是回头路嘛,走就是了。
然而就在他的脚踩到石阶上的下一瞬间,移步换景,人声鼎沸的下山道变成了空无一人的宫殿群。
嗯……虽然他面前也有许多疾步而行者,但濮落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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