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
余逢吉一时间想到余天水,也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些桩桩件件、悲欢离合的故事,有点恍惚,“没忘,不敢忘。”
“好小子。”牛伯感慨,最后还是吐出那句被压抑许久的话,“要是你能来接我的班就好了。”
余逢吉没回答,旁边的婶儿倒是插嘴了,“做葬师有一天没一天的,收入不稳定,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出去打工,谁还愿意留在村里?”
“也是。”牛伯笑了笑,没继续说了。
“还是三斤六两纸灰包,我去准备。”余逢吉说。
“去吧,你小子办事我放心。”牛伯说。
秒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分针也终于到达它该去的位置,下一个时辰已经到了。
同辈人已经找好,本来说全是男丁,但阳气太盛,反而压制,换了个成女进来,三男一女分别执着开光布的一角,蚊帐被完全掀开,他们也不太敢看那流着血泪的逝者面容。
牛伯把四面圆镜,三尺三寸的白布和红绳,49个铜钱,49根鸡毛,新针四根栓在一起,挂在右边门框上,厅里撒五谷。
五谷落地的时候,大家分明的感觉到外面的清风徐徐的吹进来,是很舒服的那种,不像之前的狂风。
如果是余逢吉、牛伯他们就可以看到,一股阴煞之气被驱散走,但是源头还没有铲除,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阴煞之气,如果不快点动作,估计这里过了一段时间又恢复成原来的老样子。
“开始,逢吉你去。”牛伯对着余逢吉颔首。
余逢吉点头,上前一步,“亲属请来灵前,不带孝、属相虎猴蛇猪的转身避煞,开光布遮光!”
四个人便将开光布横拉着,在距离遗体高一米左右的距离。
余逢吉把象征小姑娘的纸人放在开光布上,周围的亲属已经围在灵床前,低头缄默不语。
他手一翻,那香已经点燃,被插进了香炉当中,三斤六两的纸灰包被他放在小姑娘的头侧。
他的语调抑扬顿挫,吐字清晰,公正凛然并不带一丝情感。
“开光光,亮堂堂,头顶上苍八宝香,”在诸人的目光当中,他抽出香炉上的香点在纸人的头顶,脚踏七星罡步,“开眼光,看西方,极乐世界是家乡。”
随着他说了开耳光、开口光、心光、手光、脚光,面容肃穆,周围的人更是不敢小看他,觉得缓缓上升的烟气里,他每走一步,既缓慢又快速,充满着一种神秘的韵律。
几个同辈的年轻人晃了晃头,感觉他迈出的每一步好像都出现了虚影,是余逢吉的步子太奇妙还是他们吃了菌子?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他们差点惊掉下巴。
余逢吉伸手,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纸人缓缓的飘向他那里,被他双指夹住,然后手一抖,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火苗凭空窜起,从纸人的脚烧起来。
明明是酷热的天气,整个厅里一下子变成了冰库一样,阴冷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觉不适,但又不敢说话。
随着纸人的燃烧殆尽,整个厅里的阴冷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温度也再次回升,但是众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拿开光布的四个年轻人向来是不信这种东西的,可是现在的事情发展似乎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现在他们发现自己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余逢吉凭空一抓,那躺在灵床上的姑娘张开嘴巴,放在嘴里的几枚压口钱弹射出来,被他一手凌空抓住,展开掌心的时候,才看见那压口钱被阴煞之气腐蚀得厉害。
“香炉!”他唤了一声,旁边的婶子已经端了起来,他将那压口钱埋进香灰里,让婶子把香炉放回原位。
“天元地方律令九章,法人今辰在此开光,亲人朋友站在两旁,手绊脚绊剪去开光,南斗六星北斗七星!”
他说罢,眼帘掀起,呵斥一声,“开光布落!”
四个人把开光布盖在逝者身上,奇异的是余穗婷眼角滑落的血泪消失不见了,而她的面容也再次安详起来,让周围没见过的人啧啧称奇。
牛伯又撒了一层五谷在灵床周围,叮嘱,“新坟封土之时,你们五个跪在坟的西北侧,往东北侧拜三拜,以后事业顺遂,万事如意,灾难即解!”
不管有没有用,那四个人心里还是觉得这话很好听,也不觉得做这事情晦气了。
他们小的时候也听说过余逢吉还有他爹余天水、牛伯的事情,现在余逢吉看上去有点刷子,那牛伯不是也很厉害?他说的能吉祥如意,指不定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1)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3章 主持丧事
这一遭开光做完,牛伯也借着机会把纸牛这些东西开光完毕,新的蚊帐再次挂上去,遮挡住光,他在灵床前画了一个符。
余逢吉知道那是镇尸符,但是未必有用,今天是农历七月初六,明天七月初七大耗,诸事多不宜,只宜出殡,丑时妨阴阳,刑克冲鸡,逝者属鸡。
且七月初七又是一个特殊日子。
本来逝者属少亡,不该有盆、有香、有幡,正是撞上了七月七这个特殊日子,简略操办的同时这些也不可少。
七月十四鬼门大开,六月六属吉,七月七吉凶持平,鬼门小开,所以明天白日便要择吉出殡。
但七月七的丑时,即半夜1点——3点,还在守灵哭灵,活人阳气沾染,逝者有怨,未必肯离,即使剪去牵绊,又加上开光,丑时起尸的可能性依旧很大。
牛伯显然也是知道,所以已经准备好了化煞符、朱砂、镜子、桃木小剑、鬼箭草,大热的天气,今晚还要穿上外袍,要反着穿,外袍的后背上别着一根新针。
诸多繁琐诸多忌讳,都是要注意的。
牛伯已经提前通知家属,家属又怎么能让逝者走得不安心?一切听从牛伯的指挥。
很快,棺材已经放置在灵床旁边,灵堂已经搭建完毕,引灵幡也已经挂上去。
牛伯一边念着经文一边放置供桌上的照尸长明灯,然后准备包裹皮儿,里面装钱,那便是别的亡人抢不走的引路钱了,到时候挂在开光的纸牛上,让纸牛给她带下去。
余逢吉和阿光叔叮嘱着,“这长明灯不可灭,放供桌右边,倒头饭摆好之后也不可乱碰,不然会妨碍亲属。”
“知道了。”阿光叔点头。
忙碌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年轻人还能跑动,牛伯坐在桌子边,抽了几支烟,捶着自己的背,直呼老了,“这腰不行了,一弯腰就疼。”
“去看过了吗?”余逢吉帮他贴上狗皮膏药,“老村医那里还是得行的。”
以前条件不好,这周围几个村子里,也就只有这么个村医,谁家老人有病痛,叫一声,村医就挎着箱子过去,几十年了,现在乡镇府每个月也给补贴。
老村医不爱用西医那一套,什么跌打损伤用中医不出几天就好。
小的时候,余逢吉经常去老村医那里吃中药,后面说是跟着余天水去白事多了,命格轻压不住,邪煞入体,找了个老道士身体才康健起来。
只有余逢吉自己知道,那段时间自己灵魂刚来,还没有和这具身体融合,所以容易招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而老村医也确实厉害,能对症下药,要不然他不一定撑得到那个老道士来。
“去过了,老陈叫我别干了,去子女那里养老。”牛伯苦笑着,“这边哪里能放得下?”
话说着,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啷’一声响,原来是一个小孩子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倒那碗倒头饭了,即使后面的家长马上扶起来,也有一些饭菜被倾倒出来,落在地上,染了几层灰。
地上刚才撒上的五谷,尤其是灵床周围一圈的,已经悄然开始干瘪起来。
他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今晚,做好准备,大公鸡可能不顶用。”
亥时一到,也就是晚上九点,外面的唢呐小鼓就开始响起来了,整个院子哭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牛伯穿上一身葬师袍子,很像道袍,但是又没有道袍那样规格严整,这袍子黄色打底,衣摆下面绣了粉色的荷花往生莲,衣襟袖口是黑色的纹路,金色穿梭着,一个个佛道两家的文字符咒跃然衣上,庄严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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