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葬师,制造灵气复苏
余逢吉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在识海里, 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存在使用, 并且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无边无际的识海就像是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
对面缓缓来了人,水面上的身影缓缓荡开涟漪。
一抹重色悄然进入。
他抬眸看到了那个如今进驻在他身体的存在, 一席黑色长袍, 上面用暗色的丝线绣了繁复的纹路, 他的脸色苍白,又如同千年的古玉一样带着一种润泽的色彩。
一双重瞳,在余逢吉看过来的时候,眨眼间恢复成为了正常的漆黑眼眸,长身玉立,缓缓来到余逢吉面前,冰冷的指尖点在他的额心。
余逢吉额心微凉,可是又生不起什么抵触,一种想要亲近的念头陡然在心间升起。
并且鼻尖敏锐的嗅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冷香,便听到他如同坠玉一样泠泠的声音,“……秦夜。”
“什么?”余逢吉还以为他在说什么,重复问了一句,眼里满是疑惑。
秦夜后退了一步,凝视余逢吉不算特别精致的眉眼,只觉得那组合得恰到好处,让主人看起来有一种俊秀温润的感觉。
他的眼神梭巡片刻,眼眸微微垂下,身影倏然消失。
余逢吉头上的一炷香缓缓消失,重瞳也跟着消失,但是因为神明降临,凝聚起来的气场还没有完全消散,他凝望空中的气穴,想起了那天因为伪龙脉气场灌注而响起的成仙曲,绽放的朵朵金莲,还有那无边的灵气雨。
现在的气穴还在翻滚着,却又不是以一种狂风暴雨式的吸纳周围的灵气,而是平和的过渡着,身边的林木因为受到气场的滋养,竟然开始生出嫩芽,枯萎的花朵重新绽放,离开的鸟儿因为那黑气被驱散,被灵气场所吸引,又再次飞回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而他承受着余泽,尚有神明的一分威势,本来他就已经跨越了一大步修炼阶层成为了半仙之体,现在能够隐约能够体悟到几分神明沟通天地之间道韵的感觉。
这让他再操控气场的时候变得更加得心应手起来。
不远处的诅咒的联系也让他感觉到分明,尤其是目标还是自己的外婆的时候。
余逢吉来到她面前,看见她心口处的气场紊乱,指尖一点在那气穴之上,用自己的气慢慢梳理,顺着那气场移动,他似乎隔空和着那边一道阴鸷的眼神在对视。
“爆!”他嘴唇轻启一声。
无形的波动迅速去到那边,被拜着的稻草人陡然炸开,无数的气场纷乱反噬冲击,让那个人被冲飞到身后的崖壁之上,然后又摔落在地上,喉头腥甜呕出一口血来,狠狠的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他喘息了一下,似乎缓了点,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用指尖作画。
一个方形牢笼,一角放上杂草,一角放上泥土,一角放上那稻草人燃烧之后的余烬,另一角则是他的血,链接成为一个‘X’形,快速写下‘苦’‘塞’‘添’‘圳’等字,然后落笔滴血。
他倒在地上狂笑,咬牙切齿般,“看我牢笼!”
余逢吉只看见无边的气场一变,竟然成锁链牢笼之势朝着他们要压下来,而地上的尘土也被无形的风托举着向上压制。
“画地为牢?!”醒过来的柳春娇惊诧的看着地面和天上的动势。
经过上百年的末法时代,早就没有人用这些类似于法术的东西了,断代的传承、越来越少的气注定修炼的人渐渐消失,他们这些神婆、地师不过也就是修炼界的残余,能够粗浅的应用这些气罢了。
没想到还能再这里见到这些法术。
余逢吉以为那个高手只会用些魇术之流,若是还会法术,很危险!
上辈子他就觉得这些会法术的很难缠,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解决的,惹到他的头上,他不会轻易的放过。
罗盘和佛珠都不在身边,并不代表他没有手段了。
他以自身为气穴,把招来的气压缩成为一个类似于盒子的东西,指尖为笔,以气为画,以天地为势,一种冥冥之中降临的道韵让柳春娇也不由得仔细观察体味着。
六个‘真’字被他写在那盒子的各个面上。
“开!”
“破!”
他接连二声,手中的盒子打开,气场逸散,而困住他们的上下之气也消散,但是因为压缩的缘故,还是使得周围的空气中有无形的波动振动了起来。
余逢吉看向那山洞,已经感觉到术的源头,有些时候要解决下术的人才能解决一切的麻烦,他向来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不会拖泥带水。
尤其是在以强者为尊、杀人夺宝处处皆是的修炼界。
他的脾气好,那是仅对着对自己没有什么伤害的人。
这借助气组成的自己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也正是这气形成的身体让他可以借助气来快速移动。
“外婆,你去找我妈他们,等会山洞那边集合,我先过去。”他目光一凛,话语里已经带出了点锋锐的杀意。
可偏偏回头的时候,额心那里经历降神之后,多了的一点红痣让他素来平淡的脸上添了一分艳色和悲悯。
慈和和杀意交织,让柳春娇也觉得心头一紧,有点发寒。
但是想到刚才生死关头,他还护着自己,还有往日的时候他乖巧的模样,柳春娇又不觉得有什么可怖了,还叮嘱道,“你注意安全,还有别踩线!”
“知道了。”余逢吉的身影消失,出现在几百米之外。
干他们这些的,从前有些行为不合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所以他们的一切都要在线内。
柳春娇正是发现他话语里的杀意,在提醒他别杀人。
余逢吉很清楚她的意思。
山洞之外有一只死去的鸦鸟,尸体还带着温度,但是身上已经流出了腥臭的脓液,周围的一片都被腐蚀掉了。
一簇火苗被他弹指而出,点燃那尸体,一阵风吹走余烬,这只鸦鸟再无停留在世间的痕迹。
山洞之中,稻草人破碎之后散落的稻草碎屑到处都是,交杂着岩壁的碎石,还有作法的符文被刻画在岩壁之上,却被几道深刻的划痕破坏殆尽,地上刻画‘画地为牢’的阵法还依稀可见,一摊血落在旁边,有着被火烧过的痕迹。
‘真是心思缜密啊’
余逢吉追到这里就看见这样的景象,用特殊的火烧灼过之后,就不能利用血为中介作法,还有墙壁上那些被毁坏的符文,又可以防止他看出是哪家人、什么手法,他不由得暗叹一声。
从山洞里面还有风吹出来,说明里面是通的,地上匆匆的脚印有些拖沓,说明此人受伤不浅,但余逢吉也时刻戒备他会在山洞深处给自己一个埋伏,因此脚步慢下来,也有足够的时间打量。
里面还有大量的长期生活的痕迹,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做饭时候烟熏火燎的痕迹……
除此之外,山洞里吹出来的风带着一种阴气。
并不是如同昨日在湖边那死去的猫身上缠着的那种阴煞晦气,反而是一种不掺杂世间污秽的阴气,这种阴气只有他爸余天水托梦的时候身上才带有。
他侧身进入山洞里面,留意着每一处,不知道多久,终于不是狭小的洞道,前面豁然开朗,而他听到了一些痛呼声,里面的阴气越发浓盛,甚至是被一个阵法固定其中,外面这些阴气只是偶然泄露。
指尖轻移,他身化成气,悄然附在这阵法外围,不让里面的人知晓。
然后他低头看见了一个乘着银色雾气一样的池子,大概手轻轻一拨,它们便会同云雾一样浮起来,然后再次沉降到池子里。
一个胡子浓密,毛发粗狂,着蓝色袍子的人坐在其中,面若金纸,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而后背上的纹路即使穿着衣物也盖不住,竟然在一闪一闪的放着光,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从脊椎亮起,然后延伸到身体各个部位的纹路,串通人体的每一个部分。
现在一闪一亮的,如同寄居在人身体上的怪物正在呼吸一样,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诡谲。
余逢吉却能认得出,那正是曾经在阿大后背上出现过的称骨纹!只是并没有这样可怖,仿佛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而那粗狂之人只是这根骨头的皮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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