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也要晚自习
另一方,宝瓶长老同样在心底嘀咕,并冒出了具体概念。
它同样出现在了另一空间,同样是墓葬只是时代不同。
遁法中有个搬运术,最出名的乃是五鬼运财术,是搬运的财物,眼前这招,搬运的则是它这样的活物了。
该死的约克夏,居然在这里设了局!难怪路上没命地狂奔甚至不肯正面过招。
只是眼前的一切,让宝瓶长老还有点困惑,虽说阴宅是仿照阳宅而建,但多少有点区别,眼前的阴宅却连房顶瓦片都能看到,却又不见天日,明显不对。
吱嘎。
木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可此处哪有木门,分明是壁画上,一名女子提裙走下,妆容明丽,通身阴气,见了它掩唇一笑:“哪里来的小猫,错入九幽。”
宝瓶长老恍然,这不但是墓中,还是幽冥之界,阴阳不相通,但它分明是肉身被搬到了阴间。
女子朝着宝瓶长老走来:“好猫儿,不如留下来陪陪姐姐。”
……
哒,哒,哒。
谈潇听到带着回响的轻踏声,回头见一兽,头生双角,肩生羽翼,足下擒蛇,以黄绿白色为主,见了他低吼一声,不善地盯着他,带着仿若实质的阴寒之气。
这里既然是阴宅,有镇墓兽也不奇怪。
镇墓兽最早见于战国时的楚墓,便如谈潇曾经去过的楚王墓中,也有镇墓兽,是为辟邪,简单理解就是为墓主人看门的。严格说雄虺便是活镇墓兽,眼前这只必然也经由术法加持,方能在千年之后仍威慑着擅闯者。
嗯……眼前这只年代晚于战国,看造型和工艺估计是唐代的。
看对方那不阴不阳的状态,谈潇也似有察觉,自己可能不但身处墓葬,还是另一个维度。
谈潇手捏诀先问了一下:“孔宣?”
这一喊不见回音,孔宣和宝瓶长老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他们是被弄哪儿去了,怎么孔宣也会中招?
谈潇闭目,去感应自己的宗主神,眼前闪过一个画面,竟是他供奉的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面具是孔宣的神位,也是经过正式开光的,与他和孔宣之间有着紧密联系,算是孔宣在人间的分神。神明寄于人世,依凭的便是巫师,对方无需对和孔宣硬刚,而是设法偷袭神位。
谈潇霎时间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时喊不到孔宣了,太阴险了不但把我丢副本里来,还偷袭我5g基站!
再次睁眼,谈潇只见那镇墓兽已双目圆睁,低吼一声扑来。
“冷静点,我不是盗墓的。”谈潇闪躲开,手捏枷势,“人家给我弄进来的。”
镇墓兽只觉通身被一股无形巨力枷住,不能动弹,更确定这擅闯的是个邪法师,口吐人言:“谁信!若非刻意以阳身走阴路怎能进此间,我这可是唐墓!”
镇墓兽虽动不得,但它爪一松,掌中捏着的小蛇就从石化般的状态苏醒,昂首吐信,向前猛蹿!
“……你提醒我了。”谈潇看着那镇墓兽擒蛇的姿态,想起什么。既是在阴宅之中,那也无需急召孔宣。
小蛇向前猛蹿,谈潇抬手如握如持,足踏九州,不疾不徐的脚步像是巧合般,恰好躲过小蛇张嘴。他旋身振臂,正是楚巫操蛇舞,手臂落下之时——
一条巨蛇身形倏然出现,与小蛇相对张嘴哈气,其影有九首狂舞,带着死亡的冷漠气息:“嘶嘶嘶嘶……”
小蛇蓦然瑟缩,转头便溜回镇墓兽手底,僵硬地伪装恢复石化。
镇墓兽:“……”
谈潇:“还是我这条比较大吧。”
谈潇招来的正是雄虺,他没有宝瓶长老那样的经验,但发现自己既在阴宅,那雄虺本就介于阴阳之间,叫来咨询是再快、再好不过。
雄虺被谈潇以操蛇舞抓来,心中狂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给他单独效力上了!签约还会远吗?
雄虺在惊喜之余,极有素质地观察四周,也辨认出了对方,“虽然你是唐三彩,但我们乃是战国棺束,论历史价值,你不及吾等。”它说这话,主要是为了表达:我打你不带留手的。不过倒是隔空回应了镇墓兽那句“这可是唐墓”。
“雄虺,你看看怎么回去,我是被设局弄来的,正找约克夏呢!”谈潇催促,打架要找对正主。
雄虺一听,立刻振奋了:“踩罡步斗,神驰九霄,反踏禹步,出入幽冥!”
谈潇会意,一伸手,雄虺猛然一缩身形,变得细小,顺着谈潇的手臂缠于其腰间,谈潇对镇墓兽道:“回头找人考古你!”
镇墓兽:“……”
奇门遁甲也要步罡,谈潇依照五行干支反踏禹步,眼前如水镜般波动,顷刻间已经回到原来的空间。
步罡操蛇,少年便如传世帛书上绘制的持蛇而舞的神巫,勾起古老的记忆,看得雄虺DNA动了:天啊,好想打工!
……
孔宣回身不见谈潇,低目默思,耳畔响起影影绰绰的念咒声。
“诸神各归殿,送圣归天庭……吾今送神后,即请速降临……”
孔宣看到自己身形渐渐减淡,冷哼一声,想送他回天界?
孔宣持咒不动,下一秒察觉面具被损毁,勃然大怒:“找死!”
他循着面具刷来一只约克夏,见其嘴边还有木屑,气得将约克夏捶进了土里,再仔细一看,约克夏瘪了。拎出来抖抖,原来是用约克夏毛扎的狗毛毡,与其一模一样的替身一条。
想必用了奇门术法,只不过人家是撒豆成兵,这是断毛为将,前去损毁面具。
太歹毒了!!
孔宣打架还没这么不冷静过,大约也是他从前还没有过如此的神位,一想到谈潇定做的面具裂了一条缝,孔宣便气死了,闻了闻那羊毛毡。
“孔宣?”谈潇反踏逆行回来,就看到孔宣拿着一团狗毛的身影,那持蛇而踏的动作极为迅速地一变,抽皮带一般便将缠在腰间的蛇抽出来往地上一甩。
雄虺刚落地,就被孔宣踩了一脚,站在他头上抱怨:“面具裂了!!”
“我看到了……”谈潇心说好像还没完全裂开,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补一下。
孔宣捏紧狗毛毡,怒气勃发,“死狗!它就在附近!”
“啪!”
一只橘猫突然从半空落在,砸在了雄虺头上,然后费力地站起来,若无其事舔舔爪子走开,还对谈潇点了点头。它刚才也凭本事找到回来的路,看到谈潇倒不惊奇,它就说好像听到谈潇声音了。
雄虺:“…………”
……呕,到底有没有人管管他们,临时工没有尊严的吗?
“宝瓶长老。”谈潇也打了个招呼,看它嗅了嗅,想找个方向继续追,叫住它,“等等。”
宝瓶长老歪头看过来,喵?
既然对方设局,谈潇当然不能落后,抓起孔宣的手把羊毛毡抠出来,捏紧了,竟是拿出太阴弹弓,将狗毛毡团团裹了一张符放上去,若有所思地道:
“它这么能躲,但是,总躲不开自己身上下来的东西吧?”
谈潇抬手,闭目片刻,任凭轻风拂过发丝……
与此同时,雄虺微微偏头,它似乎听到一墙之隔的校园广播放起了一首激昂的乐曲。
谈潇睁眼,目光凛然,朝着一个方向拉开弹弓。
嗖!
和着乐声的节奏,符文裹着狗毛如有意识,朝着西北方疾射,张开常人肉眼不可视的无形之网,以四面八方无可遁逃之势落下,将一只左冲右突试图逃离笼罩范围、叼着木棍的可爱小狗网住,与其皮毛接触时甚至隐约发出呲呲的灼烧声。
“汪呜!”
雄虺眼见谈潇在那节奏鲜明高亢振奋的乐声中施法,只觉自己的热血也要跟着燃烧起来了。
随即,随着约克夏那一声叫出来,其位置再明显不过,孔宣也按捺不住直接化为孔雀之身飞扑精准狂踩巴掌大的小狗,爪子无情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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