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说到这里,桑游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审出来,说是在校外蹲了你一个多月,昨天才找到落单的时候。”
“我的错,”桑游深吸一口气,“昨天我就应该陪你去的。”
昨天刚哄完一个,今天又来一个。
奚迟:“只是意外。”
“你知不知不化骨锻的骨刺刀凶性多强?”桑游心有余悸,“就江黎在蠪蛭颈上压的两道口子,看着不深,起码要养上一个多月。”
“昨天江黎找到你,看到蠪蛭手上那柄刀的时候,要不是你喊了停,书静又用你受伤的事转移了他注意力,我都怀疑江黎会用那刀给蠪蛭开个窟窿。”
奚迟想到江黎昨晚被梦惊醒的事,没说话。
“越说越气,”桑游自从上了高中,鲜少有这种挫败的心情,“江黎就一天不在,你就出事了,这踏马让我怎么跟他交待?”
奚迟:“……”
“下次别说去图书馆了,你就是去学校门口吃碗面,都得喊人一起,听到了没?”桑游认真道,“蠪蛭为了堵你,又怕引来监管局巡逻队,专门去黑市搞了一张符,也不知道是什么歪门邪道,贴在巷口,一点气息都闻不到,我两次经过那条巷子都没察觉,也不知道江黎是怎么找到你的。”
奚迟怔了下,低头扫过手腕上的念珠。
大概率是因为这个。
周五那天江黎要回家,晚上发消息让他戴上念珠,原本是担心发症。
奚迟挂断电话的时候,江黎还在阳台上。
趁着间隙,奚迟给施岚女士他们都回了个电话,又在所有长辈都在的大群中报过平安。
十几分钟后,阳台的门终于从外向里推开。
光线透过渐大的缝隙铺在地上,折出不规则的边界。
江黎踩着光走过来,像是也没预料到奚迟已经醒来,脚步顿了下,收好手机,转身关门,朝着他走过来。
门一关,光亮骤减。
“醒了?”
“…嗯。”
“伤口疼不疼?”
还好,没说昨晚的事,奚迟松神:“不疼。”
江黎在床侧坐下,手一伸,拿过床尾的小药箱,给奚迟擦药。
睡裤宽松,江黎直接把裤脚堆到膝盖上,用棉签沾上药膏,小心涂在伤口。
“等下我要出去一趟,”江黎低头擦着药膏,声音和动作一样,轻而缓,“擦了药,在寝室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你去哪?”
“监管局。”
“因为蠪蛭的事?”
江黎“嗯”了一声:“很快回来。”
奚迟点了点头。
药膏擦完,奚迟把裤脚从膝盖上放下,正打算问念珠的事——
“张嘴。”
江黎的声音与昨晚夜色中灼热的呼吸声重叠。
奚迟动作骤然一顿。
他头脑空白了小半分钟,没抬头,更没张嘴。
下一秒,江黎的手出现在奚迟放低的视野中,托着下巴将他的脸半仰起来。
奚迟从下巴到眼眶,整张脸都是烫的,烫得视线都有些飘忽起来:“江黎,这是白天,不……”
“不什么?”江黎很轻地笑了一声。
奚迟这才看到江黎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管药膏。
奚迟:“……?”
“张嘴,”江黎指腹还贴在奚迟下巴上,“第一次亲,没什么经验。”
“检查一下,里头有没有伤。”
奚迟:“…………”
作者有话说:
小迟:不对劲的竟是我自己。
第71章 亲了不就是默认处对象吗
熟悉的缺氧感袭来,明明四周很安静,奚迟却觉得身体里喧嚣非常。
他视线在那管药膏上停了一秒,撇过头,快速说了句:“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受伤。”
余光间,那管红色药膏还支在江黎左手虎口处。
奚迟顿了下。
昨天医务室老师开单的时候,他检查过药箱,基本都是些外用药。
“…别乱用药。”奚迟开口说。
“可以用,”江黎把奚迟的视线转回来,“问过了。”
奚迟思维暂停好一会儿,才恢复思考的能力:“问谁?”
“钟山。”
“……”
“你…怎么问的。”
江黎笑了笑:“就问嘴巴咬破了,能不能擦,那边说可以。”
奚迟:“……”
“张嘴,”江黎很有耐心地又说一遍,说着,食指还在奚迟唇角的位置点了一下,“我检查一下。”
奚迟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反复两次,最终放弃挣扎。
江黎视线从舌头到软腭,再到两颊的软肉,好在没有伤口。
昨晚没什么分寸,亲得是有点重了。
“好……”
“了”字还未出口,江黎一抬眸,在心里无声地笑了笑。
大概是不太适应,这人正闭着眼,生理性颤着眼睫。
跟昨晚接吻的时候一模一样。
江黎食指还抵在奚迟下巴的位置,指节往上微一用力。
是“检查好了”的信号。
奚迟下意识睁眼,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倏地覆下一道阴影。
江黎倾过身来,下一秒,一个微凉的吻落在唇角。
一触即分。
“还好,没咬破。”江黎慢声道。
奚迟:“…………”
-
因为脚上的伤,奚迟在寝室待了一天,晚自习江黎都没让他去,直接跟老付请了假。
上午擦完药没多久,江黎就去了监管局,中午才回来。
奚迟有些担心那边的情况,可江黎只说没事。
期间奚迟还给桑游打了几通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接起匆匆讲了两句,其中有一通,他还在背景声里听到了老王的声音。
像是在…咆哮?
奚迟:“?”
所有人似乎都很忙,奚迟隐约觉得有哪里奇怪,问过他们,也只说是因为表彰大会的事,便没再多问。
翌日晨会,在一个晴日中,总算迎来山海一中校庆表彰大会。
春分已过,即将清明,偶尔风过的时候会有点冷,但天气整体算得上舒适。
奚迟站在队伍最后的位置,王笛他们频频探过头来。
“迟哥,腿好点了没?”
“什么奖还要迟哥亲自来领!”王笛狗腿道,“也不知道表彰大会要开多久,迟哥你站得住吗?”
昨晚奚迟没来,王笛他们只知道他脚受伤的事,却不知道原委,奚迟也没多说:“就一点伤,不影响。”
“行了,老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快转回去。”桑游朝着前头摆摆手。
“疼不疼?”江黎视线掠过奚迟脚踝。
“不疼。”
伤口本就不深,江黎还照一日三餐擦药,再加上不周山药膏药效好,今早看的时候都差不多愈合了。
“疼就靠着我。”
“…不疼。”
这么多人在,靠着像什么话。
因为讲话流程多,老王怕时间不够,连出旗升旗这一步都省了。
“喂喂。”老王测试完话筒,确认功能正常,便坐在位置上开始念稿。
“怎么又是老王主持,他怎么这么忙?”祝余打了个哈欠。
底下一群崽子显然不太关心台上的讲话。
“校长今天头发怎么梳得这么好?”
“你说今天校领导都在,食堂会不会吃得好一点?”
“应该会,我去看过了,今天还有小笼包和肉夹馍。”
“卧槽,小笼包,待会谁都不要跟我抢,我要吃三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