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不是,”寿星小螺号说,“主要是我订得早一点,时间比较宽松。”
祝余:“多早?”
王笛:“迟哥生日的时候订的。”
“迟哥生日?惊蛰?”廖争算了算时间,“那也不早啊,3月5号,也就一个月前。”
“我说的是去年惊蛰。”王笛挺起胸脯。
奚迟:“……”
所有人:“…………”
踏马的去年惊蛰竟然就定了这么大的包厢?怪不得提前一个月就在耳边嘀叭嘀叭,这特么还是只黑心小螺号!
送别人礼物是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但送王笛就不用愁,因为他什么都喜欢。
奚迟都没怎么挑,和江黎、桑游选了同一个牌子款式不同的三双球鞋当作礼物。
“生日快乐。”奚迟说。
王笛差点当场落泪,说晚上一定会抱着这几双鞋子睡觉。
王笛家本就是妖族远近闻名的酿酒大户,平日班级聚餐都要偷摸带点灵酒,更别说今天他生日,几口菜配着几口酒,切完蛋糕没多久,就下桌抱着话筒开始唱歌。
当单身情歌的旋律在ktv响起的时候,所有人:“……”
考虑到他是寿星,众人只好忍。
但没能忍多久。
因为黑心小螺号特么翻来覆去就唱这一首,唱得还难听。
“自己人,别开腔,”在王笛准备唱第十遍的时候,祝余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抢下他的话筒:“求求了,再唱隔壁就要来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包厢养了公鸡,不分昼夜打鸣。”
“妈的,恋爱不让我谈,现在歌都不让我唱了?”王笛声泪俱下,“人人都能谈,为什么偏偏我不能?”
“什么人人都能谈,你看看今天过来的有几个在谈的?”祝余忍着额角痉挛,耐心安慰他,“我不就没谈吗?”
“你没谈,是因为没人看得上你。”王笛说。
祝余:“……”
“我踏马今天非让他血溅当场…你别拦我!”
杜衡和廖争一左一右拦下祝余。
“祝哥,今天他生日,你大人大量,让着点。”
“对对,哥,就一天,你忍忍。”
“小螺号,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杜衡赶忙“劝架”,“不说我们,就说迟哥,他不也没谈?”
正在喝水的奚迟冷不防呛了一口水。
“迟哥和我们能一样吗?”王笛抱着话筒,“迟哥不是想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想和谁谈和谁谈?别说一个,就是七个,一星期不重样,也有大把人想和他谈。”
奚迟:“……”
他生日。
寿星最大。
不要计较。
奚迟深吸一口气,没理会,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要喝——
“一天换一个?”江黎淡声问。
奚迟:“……”
江黎接过奚迟手上的透明水壶,脚有些随意地一偏,两人膝盖轻贴着。
“那我排星期几?”
奚迟:“……”
奚迟面无表情,叉过桌上一个小番茄就塞到江黎嘴里。
多吃,少说话。
“我就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有错吗?”王笛撕心裂肺。
“轰轰烈烈?要求还挺高,”陈诗文笑了,“小螺号,老王九个脑袋都在看着你呢,这都不怕?”
王笛“嘤”了一声,退了一步:“那谈一场偷偷摸摸的你知我知的恋爱也不是不行。”
李书静几人笑得不行。
“那可不行,偷偷摸摸你知我知的恋爱那不叫恋爱,那叫渣男行为,”赵曼云玩笑着打趣,“没听过一句话吗?谈恋爱不公开就像打出租车,明明已经有人坐在车上,司机却不把‘空车’的牌子熄灭,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路上找人拼车。”
“只是因为害怕老王,你就选择藏起你的爱情?”
王笛震惊。
“小螺号你的思想觉悟不行,不信你问文姐,”赵曼云憋着笑,“文姐,如果你男朋友朋友圈没有你,头像没有你,锁屏、壁纸、社交平台没有一点你的痕迹,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亲人知道你们在谈恋爱,你会怎么想?”
陈诗文成功接住戏:“渣男行为。”
“喜欢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肯定会有蛛丝马迹,愿意公开关系的人也许不一定爱你,但连关系都不愿意公开的人一定不爱你。”
赵曼云:“啧,小螺号,没想到,你竟然是渣男。”
一群人笑作一团,只有奚迟心口很轻地嗡了一声。
朋友圈没有,头像没有,社交平台没有……
连关系都不愿意公开的人一定不爱你。
奚迟:“?”
奚迟下意识顺着赵曼云的话自我检查。
朋友圈,很好,没有一条关于江黎的信息。
头像是功德,在遇见江黎很久之前就在用。
社交平台更谈不上了。
身边朋友亲人…连桑游都还不知道他和江黎在谈恋爱。
奚迟:“。”
奚迟喝了一口水,想起江黎的朋友圈,逐渐冷静下来。
这一套在他和江黎这里可能不适用。
他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江黎的朋友圈更潦草,空白一片。
因为消息发得多,江黎的聊天框一直在置顶的位置。
可他很少点进江黎主页,因为知道什么都没有。
从江黎这个“-”的微信名都可以看出一二。
奚迟松了一口气,借着包厢昏暗的灯光,像是要自我验证结论似的点进江黎主页——
视线倏地定住。
江黎朋友圈仍是空白,头像也没变。
但头像下的个性签名,却从原先的一个“-”,变成了一句话。
【皓月正当中】
奚迟心口剧烈跳动。
第74章 男朋友
身后闹腾得不行。
沙发上的王笛在几分钟之内,已经认清喇叭花不会有春天的事实,转头开始拆礼物。
“这条围巾怎么这么眼熟?这踏马不是去年我送老杜的生日礼物吗?!怎么在你这?”王笛转头看祝余。
“什么?杜衡你踏马把王笛送你的围巾拿来送我?”祝余转头看杜衡。
“那你踏马又把杜衡送你的围巾拿来送我?!”王笛怒视祝余。
“心意最重要,礼物流动一下怎么了?你看这针脚多密实,多保暖,”杜衡把围巾从王笛手上接过,又戴在他脖子上,严严实实捂了三圈,“好看。”
“今天最低气温17度,最高气温直逼30,你踏马送我围巾?!”
沙发上安静一瞬。
一班人实在太熟悉这个流程,陈诗文拿起筷子,在玻璃杯上敲了一下:“fight——”
沙发上立刻扭成一团。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我喇叭花绝非善类……”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一刻不得闲,奚迟神情却始终专注,看着江黎头像下那五个字。
“什么时候改的?”奚迟没忍住,在桌布底下碰了碰江黎的手。
江黎顺着他的动作一垂眸,笑了下:“周一。”
周一。
也就是在操场那天。
…第一天。
奚迟正看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看什么呢?”桑游刚洗了个手回来,见奚迟一直在出神,俯身扫了一眼,“你看江黎主页干嘛,一根草都没有。”
奚迟指尖应激似的颤了一下,直起腰,锁屏,反盖手机,喝水,动作一气呵成。
桑游没注意到身侧这人稍稍有些紧绷的肩线,径自坐下。
“江黎发什么东西了?”桑游随口问。
奚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