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晚风在两人身侧穿过。
耳鬓厮磨间,奚迟唇齿满是江黎滚烫的气息。
“男朋友。”江黎贴着他的唇角开口。
奚迟凭着本能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嗯。”
江黎声音带着笑:“教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学会接吻?”
作者有话说:
黎哥:一只体弱多病、不经吓、又挑食的金乌。
小迟:一株十八岁,因为多吃了半碗饭被家长组团夸的若木。
第82章 生日
奚迟坐在庭院长椅上看了十几分钟麻雀,等呼吸平稳下来,才起身,开门进屋。
屋内灯暗着,还好,施岚女士她们还在睡。
手机屏幕在黑夜中发出刺眼亮光。
奚迟点开一看。
【-:上车了。】
【-:到家大概四十分钟,别等我,早点睡。】
奚迟回了个“知道了”,锁屏,收好手机。
玄关声控灯自动亮起,光线依稀,奚迟被打得一晃神,又想起那盏夜明苔灯。
在离家门百来米的地方接吻,施岚女士她们都在家,随时都可能被发现,“教了这么久”……
当时在外头的时候还未察觉,现在才渐次清晰起来。
奚迟停下动作,靠在玄关的架子上,囫囵地揉了一把脸,静静站了一会儿,又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瓶冰水,灌了两口,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轻声上楼。
-
高三高考前几天,各种竞赛成绩和集训名单前后脚出来,和之前学校预测的名单基本没什么差别,尤其是学生会主席团成员,几乎全员在列。
老王乐开了花,那几天脚步都是飘的。
由于各个学科安排不同,集训时间、地点都有差异,因此公布得断断续续。
奚迟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物竞集训时间公布的时间,还是叹了一口气。
7月19到7月28,一共十天,地点倒是不远,在新世纪,是一个专门承接各种集训活动的酒店基地园区。
江黎从学生会一回来,就看到自家男朋友坐在位置上,盯着集训通知书看。
已经步入六月,风都带着膨胀的热气。
日光被宽大的叶片遮得七零八落,打下不规则的光斑,映在课桌上。
“怎么了?”江黎见他久不说话。
奚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一转头,江黎已经从他身边坐下。
奚迟:“开完会了?”
“嗯。”江黎从奚迟手中拿过那张通知单,草草浏览了一下,就一些基本信息和注意事项,以及一些要带的物品清单。
“通知书有问题?”
“没有。”
奚迟小默一会:“集训时间。”
江黎低头确认了一遍:“嗯,怎么了?”
奚迟没说话,江黎把视线从通知书上转到奚迟脸上:“那几天有事?”
奚迟:“……”
奚迟表情有一瞬间的木然,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带着一种认命的平静:“7月26,什么日子,你自己想想。”
见江黎真的在思考,奚迟都有些气笑了。
小十秒过去,江黎才像是终于想到什么,短促地笑了下,坦诚道:“最近事情多,忘了。”
7月26,他生日。
奚迟完全没有被这个理由说服。
这世上怎么会有连自己生日都要想半天的人?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到了那天才会想起来?”
“那倒不会,总会有人提。”
“……”
“…那你就等着别人提?很骄傲么。”
江黎笑了一声:“没别人,男朋友提了。”
男朋友:“……”
奚迟说不好现在是什么心情,拿着笔在通知书上签好名字,才轻声开口:“去年生日怎么过的?”
江黎:“没过。”
奚迟:“?”
江黎:“在夏令营。”
奚迟表情又淡下来。
江黎看得好笑,抬手在他耳垂上捏了一下,考虑到还在教室,也没太肆无忌惮,很快松手:“夏令营结束补了一场,在老宅过的。”
江黎自己都不太记得以前生日是怎么过的了,总归大同小异。
妖族年岁长,在这些方面一向不怎么讲究。
去年生日的时候,正值夏令营,也就没办,他还挺乐得清闲,后来拗不过族中长辈,说成年礼没得商量,才回老宅办了一场。
江黎总算知道为什么名单出来那天,他男朋友第一句话问的是集训时间。
江黎眼底漫上笑意。
“集训是不是一起?”江黎手指在桌角敲了敲。
奚迟:“谁?”
江黎看着他:“我们。”
奚迟话头顿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同一场集训,那当然在一起。
“既然在一起,那不高兴什么?”江黎笑着捏了捏他手指。
“…没不高兴,”奚迟犹豫了一会,“老付说今年集训是半封闭,出不去。”
因为去年集训不是在酒店,而是在瑞城大学附属中学,发生过半个班的人大半夜集体翻墙去码头钓小龙虾,还有两个摔进水沟的惨案,今年特地换成了新世纪,管理严格,半封闭式,手机让带,但不允许出去。
“嗯,然后呢。”江黎问。
奚迟:“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会不会有些…无聊?”
空间受限,人受限,还要考试、做题……
奚迟正想着,耳边传来江黎的声音。
“不会。”
江黎答得很干脆,说完,认真地看向自家男朋友。
“我不用别人帮我过生日。”
说着,江黎低低笑了一声,指腹在奚迟下巴处很轻地磨了两下:“也不用你帮我过,你在就好。”
奚迟没说话。
“不用准备别的,不准抄经,回家好好休息,听到了没?”
“。”
-
转眼又是一年高考。
高考前夕,不闻钟连响七下,高三楼“金榜题名”、“旗开得胜”的横幅从顶楼拉到一层花坛,高一高二掌声和加油声响彻整个山海一中。
两院学生会忙了两天,在一场夏日午后的暴雨中,一年高考落幕。
短短两天,那几栋亮灯最早、熄灯最晚、脚步向来匆匆的高三教学楼就空了。
高二段最后一个完整假期也跟着高考落下帷幕。
回校的时候,看着不远处那空荡荡的教学楼,王笛他们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已经开启新的征程,而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跑,好在路上有人同行。
高三一毕业,对高二一班最大的影响就是——
文姐那丑到眼睛疼的炸毛猩猩头总算换掉了。
换头像那天,群里“普天同庆”,小螺号更是“一掷千金”,连发了十个红包,祝余他们兴冲冲点开,结果发现总金额一元,红包个数还特么40个,又骂骂咧咧退了出来。
日子一天比一天热,蝉鸣也一日更甚一日。
27、28号两天,高考成绩出炉。
山海一中离状元头衔只差一分,虽然可惜,可整体成绩创下历史新高,各种喜报和花篮源源不断送进来,文姐男朋友也以理科年级第十八的成绩,拿到顶级学府录取通知书。
文姐当天发了一条朋友圈,是男朋友的成绩截图,配了一句话:满载理想的帆船,终于靠岸。
没有屏蔽家长,也没有屏蔽老师。
……
一年盛夏如约而至。
毕业生相关事宜一结束,老王全部心思就集中在了高二上,跟顺移似的。
晚自习巡逻频率肉眼可见地变高,逛完高二,顺带着逛逛高一,好几天微信步数走占据好友榜榜首,就连食堂阿姨都忍不住感慨“王主任您是不需要休息的吗”。
高二段第一轮复习已经结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老王开晨会的时候,不再说“高二”,而是“新高三”,老付开班会的时候,也开始讲高三阶段复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