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你去清云观有事?”奚迟问。
江黎不答,只问:“那只叫‘功德’的猫在不在?”
奚迟突然听到“功德”的名字,愣了一下:“不一定在殿里,可能在山上。”
“你要去看‘功德’?”奚迟又问。
江黎眼睛注视着他,良久,“嗯”了一声,然后轻声道:“去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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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睡一觉,下午写竞赛卷,晚上去清云观……奚迟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直到周五晚上,高二一班的群吵翻了天。
【王笛:清云观?迟哥我听清清说你和黎哥还有老大明天晚上要一起去清云观?@Chi】
【王笛:那既然都出门了,上午跟我们一起去欢乐谷啊,反正清清也去欢乐谷,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清云观跨年!】
奚迟看到消息的时候,忽然开始理解“眼前一黑”这个词的意思。
他看着那句“反正清清也去欢乐谷,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去清云观”,看了十几秒,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变到“一起去清云观跨年”的。
【林文光:从没设想过的道路出现了,去清云观跨年?】
【陈诗文:!!!】
【陈诗文:我靠,可以吗?能去吗?清清你欢迎我们吗?上次看小螺号他们去我就想去了,我实在太好奇那只叫“五雷轰顶”的猫咪了,还有铜钱剑,还有功德。】
【王笛:我听清清说,清云观跨年那天会烧三清香,老观长还会写给香客写亲笔to签对联!】
【赵曼云:可以线上预约吗?上联:快递放这边,下联:外卖搁那边,横批:别按门铃,这样可以吗?或者上联写“不劳而获坐享其成”,下联写“无功受禄一步登天”,很急@邱长清】
【邱长清:我师父说欢迎大家。】
【邱长清:最美的祝福送给你们.jpg】
【王笛:@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给我们了,还不带我们去吗?】
【陈诗文:@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给我们了,还不带我们去吗?】
【赵曼云:@Chi,@-,@日行一善,最美的祝福都送给我们了,还不带我们去吗?】
……
翌日,奚迟穿着一件黑色绒服,面无表情出现在了欢乐谷门口。
王笛他们想笑不敢笑,站在几位大佬身后等待检票。
桑游视线在身后一群人身上转了一圈:“不是说去状元楼吗?怎么又来游乐园了?”
“去过了。”王笛忙不迭举手开口。
奚迟顿了下,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上午9点。
“什么时候去的?”奚迟问。
王笛:“昨晚,放学没多久就去了。”
桑游斜眼看过去:“别告诉我你们玩了个通宵。”
“怎么可能!”王笛满脸兴奋,“今天行程这么满,晚上还要留存体力上清云观,怎么可能通宵!”
“我们玩到凌晨4点就忍痛结束了!”
奚迟:“……”
跨年这天的欢乐谷,人多到不敢数,望过去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
半个班的人一进场,就被陈诗文带着穿行了大半个园区,停在了空中洗衣机队伍前。
陈诗文伸手往那边一指:“先排这个?”
所有人:“……”
王笛仰着脖子看着那不断翻滚的庞然大物,耳边是声嘶力竭,由远及近,又随着滚动的机器再度由近及远的立体式环绕尖叫。
以及底下一众“观赏”游客极致文明的用语。
“卧槽,卧槽这特么是人坐的?”
“卧槽,我不行。”
“卧槽,好家伙,这些年轻人,这胆也太大了。”
“给我钱我都不玩,卧槽。”
“这个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吧,上次我玩这个玩到无聊,就在上面睡着了,最后是我同伴和管理员一起掐人中把我叫醒的。”
所有人:“……”
你那是睡着了吗?那叫昏迷,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我之前去安市欢乐谷的时候,也玩过这个。”林文光拧着眉,沉声说了一句。
一群人立刻朝他看过去。
“这个洗衣机看起来是恐怖了一点,实际上……”林文光顿了下,然后飞快道,“实际上跟特么看起来一模一样!”
王笛听不下去了,猛地一个转过身。
“文姐,求你了,我们来的是欢乐谷,不是安乐谷,还能不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了?”
“一上来就把我们扔洗衣机,这跟直接送我们去世有什么区别?”
祝余深思熟虑:“文姐,我有一条建议路线,你要不要听听看。”
祝余一抬手,指着立牌地图左下角那一块亲子区的位置,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从观光小火车开始转,目前我们可能只能接受观光小火车的强度,然后去坐旋转小木马,然后是旋转小飞机,你觉得怎么样?”
陈诗文一甩手:“一群five。”
一群人:“呜呜呜,是,我们是five!”
考虑到他们来的确实是欢乐谷,而不是安乐谷,“胆大泼天”的文姐最终让了步,选择了循序渐进。
半天下来,项目没玩几个,队伍倒是排了个爽。
王笛差点哭萎:“完了,今天就不该让黎哥他们出来,我都排得想鲨人,黎哥他们一定……”
说着,他一转身。
奚迟和江黎正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可能是周围声音太杂,怕听不清,两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凑得很近,额前的头发几乎紧挨着,时不时擦一下。
迟哥还没什么表情,但黎哥看起来…不太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王笛:“……?”
祝余顺着王笛视线看过去:“看事不要看表面,没看到迟哥手里拿着手机吗?说不定正在讨论要鲨哪个,或者统统鲨了,你去听一下。”
王笛觉得祝余说得很有道理,伸长耳朵往后一探。
“之前这个老师讲了微元法和整体隔离法的课,不过讲得不算深。”
“这题方程难解一点,其他还好。”
王笛:“……”
行,是他们这些凡人不配了。
王笛他们原本以为早上的客流量已经够多,结果天色越暗,人潮越密。
跨年夜的威力随着天光逐渐暗淡,一点一点显现出来。
晚上6点,园区中央几乎找不到什么空闲的位置。
但各大项目前的队伍少了一半,因为夜间花车和飘雪狂欢盛典已经开始,有大半的人都是冲这些特典项目来的,吸引走了将近一半的火力,一群人又成功站在了“空中洗衣机”面前。
陈诗文朝它一抬手:“来吧,让它为我们今日的欢乐描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该来的总会来。
“来吧,文姐都陪我们循序渐进一整天了,最后总要让她坐上心心念念的洗衣机。”王笛表情壮烈,一步一步,宛如要去赴死。
陈诗文看不下去,一把拉住喇叭的手朝着机器冲过去。
王笛被按在了位置上。
陈诗文抬手喊来工作人员:“姐姐,他说他害怕,怕自己临阵脱逃,让你立刻给他绑上。”
工作人员显然见惯了这种一拖一,立刻俯身:“好嘞。”
王笛咽了口口水:“等等,文姐,我觉得……”
“嗖”的一声,王笛已经牢牢卡在位置上。
王笛:“……”
可能是王笛表情过于“安乐”,一群人笑得前仰后合,也没那么怵了,排队一个一个走过来。
机器启动前一秒,奚迟听到江黎的声音:“怕的话就抓我的手。”
话音刚落。
奚迟耳边便炸开一排尖叫声。
“啊啊啊啊脑、脑浆要摇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