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人外双生子修罗场
云生珀冷淡下来:“注意你的言辞,人。”
触碰耳鬓的羽毛是件极为亲密的事,他们都没有感情,这个人类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花间诩颇感遗憾,换了个话题:“我晚上睡哪啊?”
云生珀撇过头,语气生硬:“只有,一处睡巢。”
看来晚上沙丁丁得打地铺了,花间诩又问:“咱们盖两条被子吗?”
云生珀看他的眼神逐渐复杂。
花间诩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我们人类是要用水洗澡的,首领大人也是吗?”
“我们早上要不要去向长辈……请安什么的?”
“……”
云生珀意识到花间诩在调笑他,面无表情地站身往前走,听到身后花间诩的话语。
花间诩:“首领大人,你不会是对突然有个配偶这种事,没有经验吧?”
收拾完东西,过来正好听见花间诩这句话的沙丁丁:殿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沙丁丁怕花间诩再这样挑衅下去,云生珀会直接化为原型一口把他们吞了。
云生珀停下脚步,近乎冷漠地望向花间诩。
花间诩控制不住地弯起眼眸,在即将惹恼云生珀的上一秒收回笑容,正儿八经端坐起来:“第一次嫁人,有点紧张,胡言乱语了,抱歉抱歉原谅我吧。”
只是说着说着,话语又不正经了起来。
云生珀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离开的脚步似乎快了一些。
竟然真的有点新婚丈夫经验不足,又不愿意落下面子的样子。
花间诩嘴角上扬了一瞬,没骨头一样趴在桌面上,像在思考着什么。
沙丁丁:“殿下,我们现在可是在兽族,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吧。”
被打断思绪,花间诩随口应了一声,从桌子上起来,托着腮望向门的方向:“啊,首领大人好像有点可爱,我都不太忍心拔他的漂亮羽毛了。”
沙丁丁:可恶,这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第5章 死神枭
沙丁丁:“殿下,您怎么一声不吭直接把自己老底给揭了。”
花间诩摆烂:“我也没办法啊,接下去我们可是要和兽族首领同居,这种事情瞒得越久,才越容易酿成大祸。再说,这不是没事。”
沙丁丁:“可不是,拿命赌的。”
花间诩笑了一下,觉得这侍从讲话怪有意思的,多解释了一句:“我是觉得就算说了,云生珀也不太可能会怎么样,他根本不在意我们,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反倒是欺骗这种行为,更让他生气,早说早没事。我要想在兽族待得愉快一点,得沾他的光,真诚是必要的。”
“好吧。”沙丁丁也只是提一嘴,接着道,“不过听兽族首领的话,他不在意您的性别,不代表其他兽人不在意,总感觉就算瞒着,也很快就会被戳穿,兽人对我们再不清楚,男女总分得清吧?”
花间诩食指点了点下巴:“这可说不好,我咬死了说自己是女生,在没有对照的情况下,他们怎么知道人类女性的生理结构是什么样的?”
沙丁丁举手:“殿下,我就是男生。”
花间诩一摆手:“小事,你也说自己是女生不就好了。”
被迫变性的沙丁丁:“真的没问题吗,殿下。”
“真的没问题。”花间诩确信。
“嘭!”地一声巨响。
两人停住话头,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
大门被人从外面踢开,用力撞在墙壁上。
鹰爪般的四趾兽爪踩着地面上,他一步步走进来,脸颊和脖子两侧的兽纹裸露出来,兽的特质手臂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羽翎,柔韧锋利,好像能随时割开肌肤。
高大的兽人仿佛自带戾气,进屋的时候空气都凝滞了不少。他的模样和刚刚离去的云生珀一模一样,只是气焰更为嚣张。
云琥听到沙丁丁因为惊恐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恶劣地勾起嘴角,但看到花间诩又没什么反应,扬起的弧度又忽然放了下来,充满危险野性的竖瞳仿佛要化为实质,如利箭般射向花间诩。
花间诩眉梢微动,立刻明白了云琥的心理路程,一时有些无语:你故意搞出大动静来,就是为了引起别人注意的吗?
沙丁丁只感觉脸颊传来一阵冽风,后面就传来“咚”地一声,急忙往回看,心脏都吓得停了一瞬。
只见云琥单手挟住了花间诩的后颈,将对方整个人死死摁在桌面上。
花间诩身上的珠宝饰品因为云琥粗暴的动作掉下来,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云琥的手指尖端呈现出渐变色,长长的兽甲几乎陷进花间诩肌肤中,再往前一点点,就会刺破脖颈大动脉,让人血流如注。
云琥阴翳的声线传进花间诩耳中:“我说过的吧,让你给我等着。”
花间诩:“……你人话说得比你哥好好多。”
又是一声巨响,花间诩被云琥从桌子上提留起来,撞在墙上,云琥沉着眼,阴森地看着花间诩。
“殿下!”沙丁丁想要上前,被云琥给瞪在了原地。
云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你主人的脑袋给拧下来。”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云琥人话说得很好这种认知,居然让花间诩放松了不少。
花间诩用眼神示意沙丁丁不要轻举妄动,对云琥道:“好啦,认错你和你哥我的错,下次不会了,行吗?”
云琥手上的肌肉瞬间暴起,这个人怎么敢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跟他说话。
察觉到云琥手上力道开始加重,花间诩轻声道:“你确定要对我使用暴力?”
云琥冷眼看着他,等花间诩有什么秘密武器。
花间诩:“我可是你哥哥的妻子,会找你哥告状的。”
云琥:“你用我哥威胁我?”
沙丁丁快急死了:殿下你这个时候就服个软吧,和他对着干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云琥鬓角的绒羽被拉长,更多翎羽在脸上浮现出来,身形拔高,眼白转黑,瞳孔也呈现出了更像兽类的金属光泽,只剩下无变的暴戾和邪性。
这是即将兽化的迹象。
沙丁丁以前是战斗机械后勤组的,曾亲眼见过战场上的兽族是何种模样,但那些兽化的兽族,压迫感远远没有此时的云琥强。
明明云琥还只是半兽化的状态。
沙丁丁只感觉云琥兽化的样子很熟悉,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身体立刻软了,结结巴巴道:“死……死神枭!”
那是让人族闻风丧胆的有翼兽人,他比所有兽人都更为残忍,喜好将人拖到天上,再重重摔下,从半空中接住,循环往复,直到人被冲击力撞的粉生碎骨,或者被活生生吓死。
云琥,难道就是那个“死神枭”?!
“这不叫威胁,是友善的提醒。我记得你哥哥在路上提醒过你吧,不准你对我做什么。要是他回来看到我受伤,我再添油加醋那么一说……”花间诩毫无负担地道。
“可笑。”云琥眯着眼睛,摩挲着手下细腻的后颈。
他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人类,用手,用爪子刺穿过他们的胸膛,咬断过他们的脖颈。但和那些常年征战在外的战士不同,这位皇嗣的皮肤更加柔弱,也更加脆弱。
他本来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此刻却越来越愤怒。
手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暴起,眼底的阴郁一层厚过一层。
人类应该对他感到恐惧,发着抖揣摩他的想法,然后痛哭流涕地求着他原谅。
这些人到底凭什么,敢三番五次用这种轻蔑态度跟他讲话。
血管在他指腹下跳动着,他只需要轻轻往里面一刺,这条脆弱的生命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场面寂静下来,沙丁丁拿不准云琥的意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云琥忽然听到嘎达一声,目光一凝往下看去。
花间诩总维持一个动作脖子酸了,小幅度地动了动,那道声音就是关节摩擦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