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人外双生子修罗场
“那我呢?”毒素让云琥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质问花间诩,将自己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股脑发泄出去。
花间诩:“你说什么?”
“那我呢?”云琥抓住了花间诩的手,按在了草地上,兽人天生的压迫感倾轧而来。
“你这么聪明,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不对吗,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我喜欢你,所以故意在我面前一直提我哥……”
云琥越来越贴近,到最后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然而云琥说完,花间诩先一巴掌甩了过去。
很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云琥的脸偏向了一边,眼中的黑雾几乎遮住了他银色的眼瞳。
花间诩往后退了一点,脸上说不清是震惊多一点,明悟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他瞳孔闪烁着,好像第一次认识云琥一样,一直游刃有余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变大了:“你哥才刚死!”
我哥我哥我哥。
又是我哥。
“他都死了!”云琥用更大的音量道,高大的兽人几乎将人类整个笼罩起来,“花间诩,他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聚落是我的,他的东西也该是我的,你也该是我的!”
花间诩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了,注意到了云琥皮下染黑的羽毛,平复心情,尽量用冷静的声音道:“你毒素发作了,这件事一会儿再说,先回去。”
云琥反手将花间诩压回了草地上:“花间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首领有继承制度,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现在都是我的配偶。”
“云琥,放开我!”
兽人的力量不可撼动,他的所有挣扎都摆脱不了云琥一点。
花间诩被云琥气到了,他停下了挣扎,扎起来的头发因为挣动散了一些,眼尾挑起,眼中流露出轻蔑,歪着头看人多了一丝异样的贵气。
这样的花间诩太不一样了,云琥仿佛回到了最开始他遇到花间诩的时候,明明在力量上他占领着绝对的优势,却好像永远无法将对方完全压倒。
花间诩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漂亮瞳孔中压抑着怒火:“小屁孩子,你有你哥一半成熟吗,继承?喜欢?嘴上大言不惭,好像自己有多熟练似的,还学别人搞强制,你知道怎么跟人上床吗?知道怎么接吻吗,你恐怕连牵手都没有过吧?太好笑了,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敢说我是你的?”
花间诩的目光在云琥脸上流转了一下,最终翻了一个优雅又攻击性十足的白眼:“哈,小学鸡处男。”
云琥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仿佛要实质化的黑气在他周围翻腾,花间诩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像银针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心上。
他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羞耻和愤怒混杂成了复杂的情绪,好像他在花间诩面前是全身□□的,所有的缺点都在花间诩面前无处遁形。
恶魔毒素在他全体沸腾起来,花间诩的话语像被按下了循环键,在他耳边不间断的回放,他盯着花间诩不断吐出恶毒话语的唇。
在人类地界花间诩跟他说过,如果说不过他,他哥会物理堵住花间诩的嘴。
云琥封上了花间诩的唇。
花间诩的瞳孔瞬间瞪大,下一秒用力地推拒着云琥,他想破口大骂,没想到对方居然敢直接把舌头伸进来。
花间诩根本不惯着,用力咬了下去,血腥味一下子充盈了双方的口腔。
云琥没有丝毫退却,顺着血液的润滑从齿间持续进入,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孤注一掷地跃下悬崖,迎来自己的终结。
这争斗一样的激吻在双方都快窒息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云琥笑起来,有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拇指碾过唇角,又伸出猩红的舌头舔去拇指上的血迹,那张跟他哥一模一样的脸上展露出来惊人的邪气:“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才知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对你有这种心思了,哥哥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你知道我听到哥哥死了后有多高兴吗?”
这些话是云琥故意气花间诩的,他就像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蠢货,挑着两人都不愿意听到的话刺激彼此,只因为这些情绪是他带给对方的。
花间诩因为缺氧身体有些发麻,又被云琥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实实在在地给气到了。
他长这么大,见过的奇葩多了去了,比云琥过分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没有像这样的生气过。
其他人再怎么奇葩,他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他本来就不在乎这些傻逼,但是云琥……他一直把对方当成有些变扭需要引导的弟弟。
特别是云生珀死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互扶持,明明应该是这么发展的。
可云琥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他,他说他因为云生珀的死高兴。
花间诩声音都带着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理智告诉他,云琥是受到恶魔毒素的影响才故意说这种伤人伤己的话。
但是,但是云生珀在他心中是有重量的,他不允许云琥作为云生珀的弟弟,用这种形式伤害他的哥哥。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艺术家总是感性一些,以至于他生气到自己都丧失了理智。
缺氧的大脑让他变得同样冲动,以至于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又打过去了一巴掌,这次的力道比上一次更重。
“混账!”
他太知道云琥讨厌什么了,这种了解在他想要在语言上伤害对方的时候发挥了十足的用处,刻薄的语言在此时化为最有利的武器。
花间诩骂他又疯又幼稚,以为当上首领就天下无敌了,本质上还是个没了哥就什么都不是的小鬼,和云生珀差远了,他喜欢小哈也不会喜欢他的!花间诩一向知道怎么说话,他高兴的时候可以把任何人哄好,他不高兴了就会用最戳人心窝子的方式攻击别人。
云琥听着,直到自己心脏被花间诩的语言给剜尽:“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这样吗?行啊,反正不会更糟了,就这样吧,你讨厌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你必须是我的,就算你的心不是,身体也得是。”
云琥眼中闪着幽暗的光,但就在他即将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心脏忽然爆发出了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直入神经,连肆虐的恶魔毒素都疼得散了一点,让他的神志瞬间清醒了过来。
云琥猛然从海量的负面情绪里挣脱出来,刚到的记忆如数传进他的脑海,前因后果,再到花间诩骂他的语言,他抿着唇,感受到了舌尖苦涩的血腥味。
他都做了什么,噩梦成了真,花间诩一定讨厌他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啪嗒”
“啪嗒”
花间诩坐了起来,冷眼看着趴伏在地上的云琥,注意到草坪上的几滴深色痕迹,讽刺地勾起唇,唇角的疼痛感让他的心情更糟了:“哦?你还好意思哭?”
云琥将脸埋在手臂里,拱起背将自己弯成了一个虾球,肩膀抖得很厉害,从里面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声。
花间诩现在还在气头上,不想和这个幼稚又玻璃心的小孩多纠缠,想走人,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云琥压住了,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花间诩踢了一下地上的云琥,没有一丝怜悯:“要哭滚远点哭,别压着我衣服。”
云琥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破碎的泪痕:“花间诩……”
花间诩手臂往前一伸:“停,不想听你狡辩。”
云琥停住,不安地盯着花间诩,其实他的表情很淡,更多还是恶魔毒素影响下的阴翳,让人觉得花间诩再多话一句,云琥就会把人捏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没兴趣听你的理由。”花间诩打断云琥的话,“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会原谅你说的那些话,我看你这首领当得不赖,应该不需要我了,我走了,再也不见。”
云琥就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他无时无刻处在羞耻之中,可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花间诩就真的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