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玄学大师后
许如尘坐在椅子上,“他要中午才能过来。”
范晓看了一眼办公室挂着的表,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他挠挠头,“说中午就是中午啊?”
“他只会卡点,不会早到。”许如尘回答。
在高中认识沈信的那几个月他就像是窥测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那是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拥有着和他截然相反的生活。
写一手好字但语文成绩差到人神共愤,阅读理解个位数徘徊还总是用奇怪的形容词;下课时跑的比谁都快,上课前五分钟都见不到他的人影,这是许如尘在悄悄蹲了沈信三天后得出来的结论。
他宁愿差点迟到也不会提前来学校。
沈信的时间观念实在是太随意了,只要不迟到,那就没必要早到。
上次他能提前半个小时来见自己都是一件稀罕事。
“要不要喝口水?”许如尘指了指面前的纸杯。
“……要是呛死了怎么办。”
许如尘沉默,几秒后才开口,“那就算了。”
“你呛死在我办公室我还得处理后事。”
范晓震撼,“你就这个反应?”
“不然……给你清空一下浏览器历史记录?”
先不谈范晓拍桌而起斥责许如尘这个塑料朋友,沈信终于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出了门。
他计算过去许如尘公司的时间,正正好二十几分钟,什么?你说中午打车可能比较难?那就晚一点呗,怎么对面还敢说他不成?
就这样,等沈信过去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这是午休时间,公司里除了前台也没有几个人。
“终于来了!”
沈信看向旁边,只见公司门口蹲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范晓也不是许如尘,而是昨天晚上被拉住躲过一劫的梁诚华。
梁诚华是个实在的人,他昨天晚上就在公司八卦群里疯狂打听沈信的消息,确定这个人是这几天才出现,而且出现的频率不确定,来也会直接去许如尘的办公室。
虽然来这家公司才一个月,梁诚华依旧知道这个公司里有一个害人精,他叫许海青,是小许总的异母哥哥,啥都不会还指手画脚,搞砸了好几个单子,公司里的同事都烦透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许峰喜欢的儿子。
他发疯的那天简直就是大快人心,连那个公司八卦群里都悄悄的庆祝了一下。
所以应该就是他帮了许如尘的忙收拾了许海青,一定是这样!
他当然不会跑去许如尘面前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他还没有那么傻。
在考量过后,他选择来公司门口蹲着等人,只要沈信还来,就一定得从大门进来,没想到真的蹲到了。
“昨天晚上真是太谢谢了!要不是您我估计早就……”梁诚华眼神里满是诚恳。
沈信看着他,“所以你等在这里是为了感谢我?”
“对,对!”梁诚华不断点头,“我昨天晚上查了很多资料,说大师们帮人是需要代价的,我这样就是欠了您因果,需要还,当然我是真的非常感谢您!所以请您不要拒绝!”
说着梁诚华把一张卡递给沈信,“这是我和家里人商量后给您的谢礼,真的太感谢了!”
沈信眼神奇怪,“你很有钱吗?”
梁诚华愣了一下,“还,还好?”
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部门经理,大钱没有,小钱还是有的。
“那就最好现在攒钱,注意你的狗。”
救了他收点钱是应该的,但既然给了钱,沈信就随便附送点消息。
他知道梁诚华养了一条金毛叫毛毛,他住院后妻子为了照顾他疏忽了狗,没想到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问题,发现时狗已经猝死。
妻子发现狗僵硬的尸体时崩溃了,双重打击让她难以承受,此后后半生都在抑郁里没有走出来。
梁诚华瞬间倒吸一口凉气,他惊讶的睁大眼睛,“……毛毛?!”
这只狗是他和妻子一起养大的毛孩子,早就成了他们家人一样的存在。
他还想要问两句,但电梯门突然打开,许如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沈信和梁诚华的瞬间他顿住脚步。
“学长,还有……梁经理?”
梁诚华连忙点头后退,“小许总,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梁诚华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一边走一边焦急的打电话,许如尘只隐约听到一声‘毛毛’,于是许如尘走到沈信旁边。
“他找你做什么?”
“用钱侮辱我。”沈信摸着下巴,“也不知道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许如尘明白了,也知道这句‘用钱侮辱’估计又是沈信在调侃。
“范晓呢?没来?”
还没等许如尘回答,就有个人气喘吁吁的回答了,“我,我在这里……”
一楼楼梯口,范晓扶着墙走出来,一脸的欲哭无泪。
“好痛苦,爬十五层楼好痛苦啊!”
“你还得继续爬。”沈信说:“走,去地下室。”
“啊?”范晓回头看了一眼楼梯,“许如尘,你公司地下有几层?”
许如尘叹口气回答:“只有两层,咬咬牙就就走过去了。”
范晓咬牙切齿。
“等抓到人我一定盯着让他去泰山连着爬三天三夜!”
……
地下室里,沈信让范晓站在一个位置坐下,范晓也不含糊,直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比起命来这所谓的小土小灰都不算事!
沈信跟着蹲下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在丧葬用品店里画出的符咒。
在范晓的视线里,他只看到沈信蹲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不算很近但也不算远,那张精美的脸就这么和他面对面。
沈信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他气质偏冷,却有一双充满活力的眼睛,只要注视着他的眼睛就能明白,这个人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又活的多么的自由,他莫名其妙的理解了为什么许如尘会喜欢上沈信。
对比许如尘那犹如一潭死水的人生,这样的沈信无疑会吸引住他的视线。
而且现在看来已经不是许如尘喜欢的人适不适合他了,而是他配不配得上沈信了。
在胡思乱想中,沈信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范晓下意识想要后仰,最后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后退动作。
只见沈信在他前面像是掐住了什么东西一样掐住一团空气,他拽着空气缓慢的往后拽,就在他和许如尘都有些疑惑的时候,一声奇怪的啼哭声突兀的响在周围,这让范晓直接打了个哆嗦。
他惊恐的看着沈信的手,万分确定这奇怪的啼哭声就是从他手心掐着的空气传出来的。
霉运娃娃在嚎叫,哭的凄惨,沈信完全不近人情,把旁边画好的符咒直接贴在霉运娃娃身上。
只是接触到符咒的瞬间霉运娃娃的哭喊就变成了惨叫,尖锐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响在范晓的耳朵里,他觉得自己有点发抖。
在霉运娃娃的惨叫的时候,距离很近的范晓和许如尘终于隐隐约约看到沈信手里有个黑色的影子,那个黑影子像是一个比巴掌大一点的娃娃,小手正死死扒在沈信的手腕上。
沈信把娃娃的四肢从自己的手腕上撕下来,霉运娃娃终于扭动着融成一团墨一般的物质,接着化成一条细线迅速冲出去,沈信注视着那条黑线,随着黑线的消失是眼前越发明显的幻觉。
“朝阳?”沈信读出了幻觉里的招牌名字。
范晓脸色一变,他猛地往前窜了窜,“你说什么?朝阳?”
“本体所在的位置,一家名叫朝阳的公司。”
范晓的脸色更难看了,在此刻他身上的逗比气质全部消失,只余下满腔的不可置信和恼怒。
“怎么了?”
许如尘走过来解释,“他家公司名字就是朝阳。”
“哦,害你的是自家人啊。”沈信站起来,“行了,走吧,找本体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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