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是人
“是真的,但是,”席航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有句老话不知道您听过没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是现在我们对这个女鬼一无所知,可能会有些麻烦。”
“妈,那个女鬼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表姐在旁边不失时机的追问。
唉,吴老太太长叹一口气,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就慢慢将实情讲了出来。
那红衣女鬼吴老太太不仅认识,还与她家有极大的渊源。
原来,那女鬼竟然是吴老太太的亲嫂子!!!
吴老太太上面还有个哥哥,兄妹两个差了十多岁。她哥哥自小就体弱,到了年纪之后娶了隔壁村子一个叫做红儿的姑娘。当时吴老太太也就四五岁的样子,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她哥哥成亲不到一年就大病一场,撇下新媳妇撒手归西了。当时社会保守,讲究女人守节,在这闭塞的山村里这种风气更是厉害。她那二十岁不到的新嫂子就守寡在家。
“我当时年纪还小,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天,家里气氛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爹娘脸上都十分不好看。我也不敢上前去看就躲在门后偷听到爹和娘讲话。原来是我嫂子和以前娘家的一个后生有来往,被我爹抓了个正着。我爹气急一顿乱棒将那年轻人打跑了,回来和我娘商量对策。”吴老太太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有些气喘,就停下来喘口气。
大家都听的十分认真,尽管外面风云变色,但这井底十分安静就好像一方封闭的小天地,只有吴老太太不停喘息的声音。
麦子文坐在表姐和席航中间,聚精会神的听着,说到紧张的地方甚至把手伸到襁褓中抓着人家婴儿柔软的小脚来缓解紧绷的神经。他正听得入神,就觉得脖颈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拂来拂去似的,他也没在意,甩了几下头,挪个位置继续听。
吴老太太歇够了又含了一片山参才继续说道:“在当时,不守妇道是相当严重的事了,一般发生这种事女人都要被浸猪笼的……”
表姐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可怜那女鬼,果然是生不逢时,命贱如纸。
席航不用听完都知道这吴老太太嫂子的下场了,为了保住家族名声,人命就如草芥。只有麦子文还傻乎乎的追问,然后呢?
吴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只知道,我爹命令我娘将她关在仓房里,等我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一个月后了,她吊死在仓房里,脸烂的一块一块的,腐臭味弥漫在周围的空气里,我就站在门口,吓得一动不动。”
那场面实在是太过渗人,导致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记忆犹新。
吴老太太之所以说中了圈套也不是无的放矢,她没有告诉众人的是,在红儿头七的时候,曾回来找他们家索命。
要不是当时刚好一个厉害的游方道士路过救了他们一家,那这世上早就没有她了!吴老太太记得她爹当时倾尽所有家当和那道士换了一面镜子,就挂在家门口,红儿的冤魂也被那道士作法压制住。
那道士临走之时叹了口气,说道:“她怨念深重,我这法术不知道能压制她多久,一切就看你们家的造化啦!”
后来她父母过世,那面镜子就改挂在她家门口了,这次估计是红儿前来报仇,因为镜子的关系进不去她家门,所以才将她骗了出来好下手,谁知却阴差阳错掉到井里,暂时逃过一劫。
众人听完都噤声不语,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麦子文垂着头替那女子惋惜,生不逢时啊!他正感慨着,就觉得脖颈上刺挠得慌,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就觉得脖子这很痒。他疑狐的回头看了看,就见一缕黑色丝线一般的事物正垂着他耳边。
什么玩意儿?他奇怪的伸手抓了一把,触手黏黏的凉丝丝的,好像……就好像是头发?
这里怎么会有头发?
麦子文目光顺着往上瞅,就见井口处趴着个人,只露出一个头来,井上面风很大,漫天都是龙蛇般飞舞的长发,只有一缕垂了下来正被他抓在手里。
他抬头正好撞进那女人眼底,顿时就觉得头皮发炸,那女人凸出的眼珠子好像要掉到他脸上,吓得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赶紧甩开手。
桀桀桀!一阵厉鬼尖笑的声直透人耳膜。
井底的几个人全都忍不住捂住耳朵,那声音比夜枭还要刺耳。
那女鬼边笑边趴在井口死死的盯着他们,长发逆风飘舞,血红的衣袂翻飞,配上那女鬼邪恶的表情,说不出的瘆人。
吴老太太一看那女鬼就失神般的只念叨着报应,一脸听天由命的意思。
另一边,席岚指着停在吴家门口的车喊道,“是大哥的车!他们一定在这!”
言铮没等进门,耳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厉鬼的狞笑声,顿时就停住脚,糟糕。
宁听鬼哭,不闻鬼笑。
只有厉鬼才会发笑。
言铮道:“他们不再这!”
他话音刚落,就见姨父大惊失色的跑出来,“没在这啊!囡囡不再这啊!”
囡囡是表姐的小名,席岚见状赶紧上前安抚他。
言铮给了廉贞一个眼神,走!
廉贞会意两人一同朝着那笑声发出的地方跑去,席岚和姨父见状也忙跟了上去。
匆忙间,除了廉贞谁也没注意到,他头顶的小兔子不见了踪影。
井底,麦子文缩在席航身后,情绪崩溃的大吼道:“你不是说她不敢来这里吗?”
为什么那女鬼的头发会垂到他脖子上?
最坑爹的是他刚才还伸手抓了一把那头发,现在想想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席航瞪他一眼,他的判断当然没错,不然那女鬼早就下来掐死他们而不是只在井边吓唬吓唬了事。看来这井底确实有那女鬼忌惮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他手摸到掩盖在腐烂的树叶下一根硬硬的东西,他奇怪的拨开覆盖在上面的烂叶,发现那下面是一截露在外面的树根。
席航看见树根不由得发散思维,难道是树根?他顺着树根往上就看到了那株传说中有五百年树龄的银杏树。
难道是这棵树?他满心的不可思议,事后还曾问过言铮这是怎么回事?
言铮下井查看一番后,得出结论,这树是百年古树,颇具灵性自不必多说,而他们能平安无恙,这口井也是功不可没。
可以说,无论是树还是井,少了其中一样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这井呈花瓶状,就像是菩萨的玉净瓶,肚大口小,里面因为银杏树扎根生气不断,而井口又小,很大程度的阻挡了生气外泄,所以才在危机关头保住了他们的小命。
言铮一行人赶到祠堂的时候,天幕像是撕裂一般的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像是怒吼的兽。那惊雷声让人听了无端的心惊肉跳。
言铮发现廉贞有些心不在焉,频频朝着身后回望。
“你在看什么?”言铮也顺着他身后的方向看去,脸上表情很是疑惑,这后面灰茫茫的什么都没有,到底在为什么走神?
廉贞:……
廉贞欲言又止,他已经感觉到了领主信物的气息,小玉早就过去了。按理说他也应该立即过去查看,只是,媳妇这边……
根本就不放心留下他一个人!
之前的事情实在是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言铮见状立刻就明白了,这家伙反常的模样分明是发现了领主信物的线索!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那可是他们共同的仇人啊!“这里有我顶着呢!没问题!”言铮几乎跳起来咆哮,他虽然也十分想要去报仇,但是席航等人的小命还全靠他去相救呢!只得忍了这个念头,先去救人!
廉贞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还是转身跑掉,那信物留在外面始终是个祸害。这所有的陷阱几乎都是利用那东西设计的,所谓擒贼擒王,不把信物找回来,他们以后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撇下言铮,几个跳跃间身影就消失在一片灰蒙蒙当中。
言铮微微闪了下神,暗道,这厮动作真快!简直不像人!话说他到底是不是人还真需要考证!
铅厚的乌云遮天蔽日,席岚抬手看了看时间,明明应该是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可天阴的好像是夜晚。
“言铮,怎么办?”席岚逆着风喊了一嗓子,被呛的直咳嗽。
言铮对她的话仿佛置若罔闻,他仰着头看向半空,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好像随波逐流的水草。席岚疑惑的顺着他目光一看,顿时呆住。
只见七八米高的牌坊上站着一个女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那女人眼底浓烈的恨意看的她一哆嗦。
好,好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小麦子:嘤嘤嘤,砸就可我一个人祸祸!
陆总:嗯呐咋地?
第一章 坟地
张真人手擎着那块巴掌大的玉璧,看着那丝丝缕缕象征着力量的绿色丝线般的光晕钻进面前的一片坟包里,微微得意的勾起嘴角。
不出意外的话,那匹狼会被这玉璧的气息引来,他想要看看他真正的实力,为此他可算是准备了个大礼包。
对于寻找丢失的领主信物这件事,小玉比廉贞还要上心。
上一任领主大人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这个传统可不能在延续下去了。
不然,他还是早早解甲归田比较好。
小玉变回人身,穿过一片玉米地就见眼前是一片矮坡,坡上大大小小的分布着一个个的小坟包,大多数都没有墓碑,坟地里稀稀落落的长着几颗枯树。这是吴家村的坟地,村民们祖祖辈辈生在这里,死了也葬在这里。
坡地下面是横着一条蜿蜒的土路,直接通向村里,大风一刮漫天的尘土飞扬。再往下就是河,河对岸是翠屏山的余脉。山势走到这里已经很平缓了,但是依旧不能种庄稼,荒草倒是长势良好,连绵不绝的直接蔓延到山上。
小玉站在玉米地边上四下巡视,奇怪?明明刚刚还感觉到的?
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师傅,您看,”另一边翠屏山上站在结界内偷窥的师徒俩正说着话,小道士指着小玉道:“来了一个。”
张真人眯着眼睛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不解,更多的则是感兴趣,他竟然看不出这个少年是人是妖?
不简单啊!
小玉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他正准备离开,忽的猛抬头朝着翠屏山上看去,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有人在那里!!!
小玉马上就明白了,对方设了结界来隐身。
哼!他不屑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暗中催动身上灵力,在睁开眼睛时,目光如炬一般仿佛像是实质的光线能穿透一切迷障。
张真人神色一凛,忙挥手又加了一层结界。
只是,小玉已经将那两人看在眼里。
领主信物难道就在这两个人身上?看着也无甚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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