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撑起漫画高光
……
另一边,罗无咎已经跑到距离巷口十几米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狭窄的居民区,横七扭八的电线遍布在半空,看上去像是一张张巨大的蜘蛛网,一座座阳台晾晒着衣服,地板上的花卉已经枯萎,高高的楼房几乎将天空遮挡,微弱的光亮落在小小的一片地方,阴暗和腐朽的气息在角落里弥漫。
顺着系统的路线规划,罗无咎一路翻墙跳楼来到这里,巷口另一侧是行人和车辆流动很快的闹市,但偏偏有很多监控死角,若是不让风遥出场直接带走的话,必须在一个监控死角进行回收马甲。
事实上,这块贫民区里监控死角的地方更多,但当系统提出建议时,却被宿主果断反驳。说要先和执法官精锐们来一场追捕比赛,然后再退场。
于是系统只好帮着设计出一条最适合的逃脱路线,在观赏性和刺/激性上都极为出彩。
系统竖起虚拟大拇指:[完美!这场追逐战肯定能在漫画中出现。那接下来赶紧找个监控死角撤了吧……]
“不,等会。”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它眼睁睁看到距离出口不过几米远的罗无咎突然放慢脚步,甚至露出一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的悠闲姿态。
系统抓狂:[你在干什么啊啊啊!!]
罗无咎从本体那感知到相同的想法,于是迅速展开自己的操作,同时竟然还有心情陪系统聊天,用一种糊弄小孩子的口吻说道。
[你看,我在散步。]
[我信你个鬼!你是不是又要疯了?不行,我得去找另一个宿主,让他……]
罗无咎的笑意微浅,深深叹气,[真是无趣,我也是一半的“楚意”。更何况本体那边同意了的。]
系统发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平淡的退场吸引不了观众的喜爱。没有欢呼、赞美、和鼓掌的表演,是根本不合格的。”
罗无咎意味不明地笑,抬眸看向空无一人的四周,语气平淡又暗藏兴味。
“你们觉得呢?西区的两位执法官,白阳区的两位,在楼上阳台蹲着的皇城区那位……唔,似乎有一位老朋友落在后面了啊。”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诡异地安静下来,似乎有什么在暗中无声扩散,冰凉的,刺骨的,令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的。
——是杀意。
东侧巷子尽头缓缓出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肌肉厚实的高大壮汉左右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浑身气场恐怖,仿若休憩的雄狮睁开双眼,冲着猎物发出怒吼。
旁边身躯娇小的女孩双手插兜,随意地嚼着口香糖,一下一下吹出泡泡,姿态轻松。
“我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表演啊舞台什么的,我也欣赏不来。老师说我的脑子里只需要记得两样东西就可以——没任务的时候去打游戏,有任务的时候杀死目标。”
壮汉王榆没什么情绪地说,双手已被漆黑的拳套包裹,这对他来说只是和平常差不了多少的任务。
他看起来就要冲出去了,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低头问旁边的女孩。
“我现在可以上吗?”
谭京墨双手插兜,嚼着口香糖,漫不经心地吹了个泡泡,“不可以。傻大个,我们又不是来给枫鸽区免费打工的,省点力气,当个会摸鱼的打手就行。”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王榆往操偶师后方去看。
那边祝宇洲和夏若烟刚刚赶到,来自白阳区的两位身上都佩戴武器,从气势来看丝毫不弱于以武至上的西区精锐。
女孩的眼中满是兴味,“听说这边的上级执法官都没怎么经历过觉醒,也不知道是怎么摁着那么多妖怪揍的。难不成是东边的妖怪要更弱吗?奇怪。”
谭京墨很快把这种困惑扔在脑后,因为接下来她就能从战斗中见识到东区执法官的实力。
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操偶师身上,嘴巴上下一动。
“[借万众信仰,以我为中心,方圆三里,所有生命都将不受任何外力操控。]
话音落下,天地之间隐隐有种玄之又玄的气息疯狂涌动,时而震颤凝聚时而疯狂扩散,几息后,一面透明的椭圆形柱体拔天而起,将三分之一的贫民区以及外面大片的闹市罩进范围内。
千米高的结界彻底粘合的瞬间,谭京墨却看到有一层透明的薄膜穿透操偶师的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剧烈反弹,随即一种强大气压朝她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恐怖的挤压感,疯狂涌来的窒息感让谭京墨面色苍白,胸口心脏爆发剧痛,连手指也在不停颤抖。
王榆扶住女孩,“你脸色好差,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吗?”
谭京墨目光死死盯住几米外的黑风衣男人,而操偶师不知何时皱起眉似乎也注意到什么,慢慢转过头看向她的方向,面上从困惑渐渐化为古怪,许久,饶有兴趣地笑了一声。
“规则只能定一次,这家伙……也是涉及到法则与规则的圈外者。”谭京墨深深吸气,仿佛这就能压下心口的那股忌惮,“这家伙的能力根本不是操控,不,我们目前见到的全都是操偶师故意展现出来的能力,对方真正的力量并未施展……”
而她的力量被某种同能量压制,只能发挥一次,于是咬着牙嘱咐王榆,“傻大个,接下来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就交给你了。”
旁边的壮汉也郑重点头。
在场不出意外,拥有非凡能力的只有他们西区的两个,东边的这三区白银之庭一直被议会高层压制,除了审判长外,上级执法官都不被允许“觉醒”。
但在某些隐秘的角落,同样也有一部分人类通过一些方式觉醒成为非凡者,这部分人要么被强制加入西区的白银之庭,要么……被秘密处死。
这个操偶师……在白阳区活跃那么久甚至光明正大像逛后花园一样闯入白银之庭分部,结果还活蹦乱跳仿佛什么也没受到影响一样跑到枫鸽区继续搞事。
白阳区的那位审判长在想什么?是真的无法解决这群组织,还是故意放任他们搞破坏?
谭京墨越是往下思考,背后越是发寒。
在把自己想得头越来越疼后,她自暴自弃了,抬手捂住脑袋,咆哮:“啊啊啊啊我不管了!!随你们便吧!!”
王榆:“……?”
已经掏出武器正要开/枪的祝宇洲看向远处的谭京墨,茫然脸:“她在说什么?”
夏若烟从怀里掏出几个迷烟弹,调整身上武器的位置,但目光依旧落在操偶师身上,时刻警戒,同时嘴里随口道:“鬼知道。”
罗无咎倒是察觉到什么,不由低笑,眼底染上一层猩红,[哎,系统,她好像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不过还没等系统回答,他就自言自语般自我驳回,[现在不行,时间不够。果然还是换个身份去打探。]
[至于现在,这位非常年轻的执法官小姐似乎用了点古怪的力量,让我无法操控别人。甚至连楼上那些提前准备的普通居民也无法操控……]
罗无咎看向自己的手心,手指展开又收拢,从指尖探出去的透明丝线往四周那些执法官身体钻去,但他们的皮肤仿若被一层薄膜包裹,坚硬且没有一丝漏洞,木偶丝线无法穿透将他们控制。
于是那些木偶丝线原路返回,开始钻入罗无咎自己的身体,但意外的是连他自己的身体也被薄膜覆盖。
他这个操偶师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竟然是不分敌我的未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