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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作者:桂花冰粉 时间:2023-12-31 04:47:00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上 养成

  木惜迟闻言,不禁暗暗叫苦。知是他犹记恨当日自己在他耳边道的那句“速射公子快快回魂。”如今看来,当是因果报应,该当他不施救。
  “哈哈哈哈……”一个人笑音爽朗地走近,“怎么闹了这出儿趣事。”
  听着这无事也带三分情的声音,两人都如获至宝,苏哲叫道:“少主,救命!救命哇!”
  南岑遥握拳拢在嘴边忍笑道:“老顽童,还不快放开他。”说着,敲了敲那索塔。
  那索塔轰轰两声,忽的活了过来,好似十分不情愿地扭了两下,“二位小公子,你们馋我的身子。”
  那索塔话还未说完,木惜迟忽觉舌尖一松,几乎要喜极而泣。连忙拉着苏哲起身。
  那苏哲也没成想这索塔竟然是活的,一时给气成了猪拱嘴儿:“你个老流氓!干什么戏弄我们!”
  那索塔哈哈大笑,声如鼎钟:“小公子说话慢一些,别闪着舌头。哈哈哈哈……”接着,那索塔便绘声绘色把过程和众人说了。
  那苏哲没成想自己来之前,木惜迟还另有故事,越听越有趣,也跟着众人笑得极其开怀。
  木惜迟在一旁又气又羞,恨的眼都红了。
  南岑遥浮夸地扶了扶额头:“罢了罢了,到此为止。壑殊啊,趁着老人家这当口儿醒了,你索性修理修理他身上的铁链。若有锈迹,你可尽早替他除去。”
  那索塔笑道:“多谢少主关怀。二公子一早才为我修理过的。他弄得我浑身痒痒,我一醒来他却急着要走,随后小牛儿就过来了……”
  “咳……”南壑殊清了清嗓子,阻断了老索塔说话。南岑遥却已明白过来。
  想不到,他这个不苟言笑的严肃弟弟,竟还有这么淘气调皮的一面。
  待众人兴尽散去,木惜迟已经哭完好几场了。
  他独个儿回到兆思居,不准任何人来探望。南岑遥给他请了大夫,来替他看看舌头有没冻坏。被他凶巴巴地赶了出去。苏哲也来瞧他,被一嗓子吼得站不稳,只得走了。
  木惜迟翻来覆去,想起来老索塔最后那没说完的话,还有南壑殊那怪里怪气的一声咳嗽。
  忽的灵光一现,脑袋被个叫作“原来如此”的小槌子给狠狠敲了一下。
  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南壑殊这个黑心怪!原来是他捣鬼!
  他明知老索塔爱捉弄人,故意将他唤醒!
  那他怎知我会在林子里,又怎料得我必会化凝出灵兽呢?
  跟踪!
  恐怕这人一直躲在暗处偷窥我的一言一行,伺机报复!
  好歹毒的心肠!
  以怨报德啊啊啊啊!
  擦干眼泪,做最勇敢的自己。木惜迟决定小小地,微微地,轻轻地找南壑殊报一下下仇。
  知道苏幕不待见自己,木惜迟索性不去上他的晨课。有那么一次,他清早潜伏在东华宫至剑室的必经之路,隐蔽地伏在道旁的台阶下,腿脚都给冻木了。
  远远见到南壑殊款款而来,木惜迟悄悄去摸后腰衣服里藏着的臭屁虫。
  一摸没有,再摸还是个空。
  他回头正欲翻找,瞧见一溜仙鹤围在自己身边,正拿眼睛瞅着他屁、股。
  “哇呀呀呀……啊啊啊……”
  南壑殊在路上走得好好的,道旁传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接着木惜迟满脸鼻涕眼泪地蹿了出来,从他身边惊悚地掠过。
  后面还有五、六只仙鹤扑闪着翅膀猛追。也一样过去。
  乍然喧嚣起来,又瞬间归于寂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南壑殊面无表情,自顾自行路而去。
  又一次,木惜迟趁着白天南壑殊不在房内,攀上东华宫的屋顶,揭开瓦片,将两只小蛇丢了进去。正要走,又舍不得。
  不看到敌人被吓得鸡飞狗跳的狼狈样子,如何罢休?
  因此木惜迟愣是等到了傍晚。他轻轻揉着酸痛的腿脚,眼睁睁看到南壑殊月白风清地进殿,然后清雅似玉地饮了一口茶,再潇洒闲适地和花影说了一会子话。接着——
  只听那悠然清隽的话音忽地犹如雨墨泼洒、金石倾覆般变了调子,又如一脉昆山新曲突逢弦断琴损,失了音律。
  杯盘跌打声、衣帛撕裂声,又有佩剑出鞘,乱斩桌椅之声……
  和某人料想中一模一样!


第23章
  某人很开心,甚至上气不接下气地笑歪在屋顶。一个不防头,摔将下来。
  还是笑着的。笑出眼泪,笑出幻觉。
  ??
  幻觉?
  可不是幻觉么,一双雪白的靴子从容地踩在地上,映入眼帘。木惜迟仰头一看,不是南壑殊却又是哪个!
  那张脸万年披霜戴雪,此时此刻,正居高临下地冷冷觑着他。
  那人身边很快又来了花影和苔痕。花影手上拎着两条软趴趴的蛇,垂着头,不知死活,蛇信子耷拉在外面……
  要多蠢有多蠢。
  “木公子,你瞧,这是你的么?”花影把那两条宛如麻绳般的小蛇递到木惜迟眼皮子底下。
  木惜迟头一偏,视线投向远方。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木公子,冬日里天儿凉,进屋饮杯热茶罢。”还是苔痕厚道。
  突然有人冷冷道:“出去。”
  “蛤?”木惜迟抬头盯着那人。
  “出去。”南壑殊重复一遍。
  “我?”木惜迟指着自己鼻尖。
  花影“嗤”地一笑,继而揶揄道:“哟,木公子不想走,是打算和我们说说他究竟是怎么掉在这里的。哎唷,我刚听见屋顶瓦砾嘎吱响,苔痕呐,你哪天上房顶修修呗。”
  木惜迟一听,浑身毛都炸起来了。“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花影将蛇捋了捋直,给木惜迟双手奉上,“您的仙宠请收回,我家主上不喜蛇,给它们施了雅眠术,恐怕要冬眠至开春了。”
  敢问哪家蛇冬眠时是这等蠢样子?
  算了,不敢问。
  木惜迟拿了蛇,胡乱打了个躬,转身跑了。
  直等离了东华宫地界,才敢放慢脚步。身后一个人影追过来,嘴里喊着:“木公子,等等,等等。”
  木惜迟定睛一瞧,原来是苔痕。想来他虽是南壑殊的人,但貌似还算忠厚老实,应该不至于追出这么远来与自己为难。
  然而真相是,如果苔痕真要捉他回去问罪,他便是变成蜈蚣也跑不赢……
  “木公子,等等。”苔痕来到近前,木惜迟满脸戒备瞅着他。
  “干什么?你们非要逼我生吞活蛇么?”木惜迟被挤兑得快哭了,“好,我吞还不行么……”
  “不不不……”苔痕连忙止住他,“晚上风冷,虽说修炼之人不畏严寒,但挨冻总不好受的,披上些罢。”
  说毕展开笑颜,将垂在臂弯的一件大氅抖落开,裹在木惜迟肩头。
  木惜迟身上一暖,心也软了软。抿抿嘴,垂头不语。
  苔痕叹口气道:“木公子,实话说了罢。您今天这出把戏,别说主上了,就连我,一进殿就发现了。主上本不以为意,花影却玩性大,必要戏弄戏弄,下下您的脸面。”
  木惜迟听得呆住,愣愣地望着他。把苔痕个老实人给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咳……木公子,就劝您一句,别跟主上犯轴,终究是您吃亏。”
  说毕,苔痕拱了拱手,旋身而去。
  木惜迟犹自愣怔在当地,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快步回了兆思居。
  夜里,木惜迟辗转无眠,有一个细小得再细小不过的触角在心湖里轻轻勾了一下,便起了丝丝密密的涟漪。他一时觉得委屈难当,一时又缱绻蜜意。他需要个什么来抚慰自己。
  在那浅浅涟漪将要演变为滔天巨浪之前,木惜迟闯进地府。
  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木晚舟的身体,此刻住进了木惜迟的神魂。他依凭着这具单薄的身躯,飘飘忽忽摸进了南明的光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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