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画主角发现自己是主角以后
少年顺手点开了系统界面上的 漫画第一话成稿。!
第6章
漫画成稿,由掌握了新《异灵》漫画再编权限的贺景同,一手促成。
任何他想要展现在读者面前的画面,都会犹如视频截图一般,从他人生中截取,并一帧一帧地转为平面漫画。
而再编权限,则意味着贺景同可以自由选择,从自己的人生中,截取任何一帧,他认为可以呈现在观众面前的画面。
譬如此前不出所料的“【漫画人气值+100。】”
楔子部分,贺景同刻意截取了,“贺晚臣接受手术”“贺景同下飞机抵达医院”“叔侄二人共同回到公寓”以及后来的,他抬头仰望着天花板,乃至于站在卫生间里摸着自己的脸的画面……
前三者是基本的人设构成,另外两个动作,则是插入了原《异灵》的部分凄惨画面,从而构成预言的基准。
无论是贺晚臣死于异灵之手,还是病人惨遭杀害,这些,都是吊人胃口的东西。
贺景同在漫画楔子部分,不仅透露了自己预言的能力,还给出了预言的一部分设定。
即,“直视命运之人,只有服从命运和反抗命运的两种可能。”
好奇吗?想看接下来的故事吗?
人气值的统计,尽管无法向系统那般从多方面综合考虑,但身为平凡高中生,贺景同还是明白人气一词所代表的含义。
四次元系统预设的新《异灵》投放平台,更是新作品具备基础曝光的漫画app。
清楚这一点的时候,贺景同就卡准了时间。
楔子的准备,实际上在他写暑假作业的阶段,就已经完成。
真正开始投放的时候,反而是在贺景同和异灵进行拉扯战后没多久。
选择那个微妙的时间,则又在于,看得见和看不见,这两种反应,也许身处局内的人无法快速判断,但局外人,和旁观者,不管是调取监控,还是从立体生成至平面的漫画里来看——
这两者都能发现,贺景同最开始看不见异灵。
反抗命运者,终将被命运蹉跎。
但少年漫的主角,也必须拥有绝地反击的相应特质。
是以,第一话也很快被截取生成完毕。
只不过后半截,异灵往下跳时,对方恐怖扭曲的脸,被明显放大。
之后的画面依然是,贺景同将喉骨断裂的病人,绑到贺晚臣怀里,让小叔带人先跑。前者暗示对手可怕,后者证明,勇气始终是少年漫主角不可或缺的特征。
稍后的截取片段,更是被贺景同稳稳地控制在了第一视角,偶尔穿插几个异灵眼中他狼狈的形象,和上帝视角。
黑白漫画上的寥寥几笔,就足以勾勒出一个很有力量的少年主角形象。
贺景同审稿的时候,莫名觉得画面中缺了些什么。
但他只沉思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确定自己缺失的是对话。
他应该表现出质疑,质疑异灵为什么对小叔,对其他病人下手。
说话是很容易表现出人物性格的一种方式。
他应该在第一场和命运对抗,并取得优势的途中,也就是力量刚刚觉醒的那一刻,适当地去穿插,属于异灵,属于那个八岁女孩身上发生的事。
一是能让篇幅更加饱满,另一点嘛……
贺景同眼神的落点处于虚空,他轻声低语:“尽管没有看过‘少年漫’这种风格的故事,但既然有少年这个前缀,也许就意味着,这是全年龄向的故事……”
“一个受众面极广的漫画里,显然不可能出现没有意义的角色。”
不管是显得上岗上线的教育意义,还是幼崽所缺失的关爱……
总之,不论好人还是坏人,都不应该是太过浅薄的好与坏,黑与白。
贺景同再度看向第一话漫画中,自己右手手臂血肉模糊,左手更是露出森寒白骨的画面……
最终他愉快的决定,还是不在第一话中,加入和异灵相关的故事。
加入有加入的好处,不加入,则预示着第一话的首要展示面板,就只有他这个主角,这也会让故事开篇更加纯粹干净。
定时好第一话下午六点正式发送时,贺景同尚不清楚,漫画有周更,月更,乃至于年更,甚至十年更的状况……
彼时,三次元新《异灵》漫画评论区:
“新人?源自七宗罪的灵魂异化?设定有点意思。要是我也会灵魂异化……该说不说,除了暴食没有别的可能。”
“打个赌,我要穿越到这本漫画里,最强懒惰异灵必是我。”
“预言设定也有点东西,不过现在少年漫一点都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反而越来越刀,究竟是大势所趋,还是……?”
“别管那么多。像我,我只需要知道这本画风不错,主角形象我也可,异灵的画风也有点灵异的诡异感,几个buff叠下来,各方面都戳中了我的xp,另外预言里的小叔可别死啊,白大褂颓系青年医生,我太可了!冲冲冲!”
……
贺景同被拉进了手术室,在他昏迷阶段。
给新《异灵》第一话剧情定好了发布时间以后,他就在地上躺好,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当时,贺晚臣正带着病人匆匆逃下楼,病人也很快被其他医生接手。
生死由命,见终于将病人送到医生手中,贺晚臣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他却眼前一黑,差点儿虚软到瘫倒在地。
但很快,大脑的晕眩感退却,男人的心里被恐慌和焦虑逐步填满。
一开始贺晚臣最在乎的是病人。毫无疑问,这是作为医生的几年里,已经养成了的习惯。
但当病人确定存活以后,贺晚臣突然又不确定,贺景同的生死安危。
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凭什么觉得贺景同能独自一人去面对那种怪物。
明明他在面对那怪物的时候,心里产生的想法,也就只有逃跑……
在断裂的手腕,和脚踝上明显被划开的伤口,还没有被同事处理妥善时,贺晚臣就仓促的跳下了病床。
他愣是在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怎么都没拦住的情况下,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手术室。
见状实在没办法,主持手术的同事扯掉了口罩,对着还想往外跑的男人说道:“刚才有几个拿着证件的人说,他们是处理这种事情的专人。”
“真有什么情况,他们也早处理了,哪轮得上你一个半残不全乎的人去。”
“先管好自己,别告诉我,你一个成年人,在自己都顾不好的情况下,还要去管别人。”医生根本不给贺晚臣发言的机会,“就算是你的侄子也不行。”
“说句难听的,他要是死在了楼上,你难不成还要为了他殉葬?”
“不能就乖乖地给我过来做手术,你手上的筋断的可不止一根。”
风凉话和血淋淋的现实,全都叫医生说出口。
而这也只是出于同事的善意。
如果不是同事,医生只会选择让护士把束缚带拿过来,直接将贺晚臣捆在病床上。
对于作为医生的贺晚臣来说,病人最重要;同理,在医生眼里,作为病人的贺晚臣,也是当下最急需解决的问题。
另一边。
医生口中的专业人士,也快速抵达了贺景同所在的楼层。
他和异灵闹的动静实在太大,除了那种寻常人看不见的昏黄色力量,二者战斗的那个楼层里,更是接连不断的出现了爆炸的声音。
专业人士也就很快锁定位置。
脚步声传遍空旷的走廊,几人看见贺景同生死不知倒在地上的模样,其中一个穿着立领中山装的男人,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悲痛的色彩。
“又一次……
说男人用力地将拳头砸到了旁边的墙上,牙关紧咬,神色间满满的都是愤怒之意。
本就因为贺景同和异灵战斗,导致裂痕遍布的墙壁,也在这一拳头下,宣告倒塌。
十几层楼的高空,传来了夏季的温热风,中年男人身侧的一个年轻男孩,正无奈的用右手挠了挠满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