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队长你老婆
戚砚已经没了刚才的温和冷静,他偏过头,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动我闺女,问过我了吗?”
沈军从来没有想过……他不是一个普通人吗?
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戚砚懒得跟他废话,也没有心情跟他解释他所疑惑的一切,捏着他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沈军说不出话来,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惊恐连同疑惑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的了,因为他发现,他的异能正在逐渐消失。
那是一种非常清晰且惊惧的感觉,就像是全身的力量正在被人给一点一点地榨干了。
异能的使用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需要过多的思虑或酝酿,就能很快地使出来,这些东西已经跟身体融为了一体。
可那种对异能的掌控也随着力量的流逝在慢慢的消失。
那一刻,沈军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此生所有的经历,就像是传说中的走马灯。
他快死了。
成为异能者三年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知道,他要死了。
戚砚松开手,沈军软骨头一样从手里滑落,瘫倒在了地上。
他弯腰从车里取出自己的背包,将猫给塞进去,还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下次这么危险的场面,你就别出来了,知道自己是个香饽饽吗?”
小猫当然不知道,她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身体,很显然并不是很想待在那个黑漆漆的包里。
戚砚:“乖,马上带你回家。”
车门关上,戚砚背上包,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生死不明的沈军,下一刻人就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了原本应该出现的那条高速公路上。
高速上车来车往的,戚砚小可怜一样地跨过路边的栏杆,站在最边缘的地方。
十多分钟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高速的应急车道上,另一辆车子也随之而至。
褚行舟推开车门,三两步走进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戚砚染了血的衣服。
血已经有些干了,原本鲜红的血液有些发暗。
褚行舟隔着栏杆将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即俯身抱住他。
“对不起。”
戚砚的疑惑在看到后面跟着的那几个人的时候,恍然大悟,这厮搁着演戏呢。
幸好他控制住伤口没有复原,不然还真不好解释。
戚砚低声说道:“没事。”
周笑他们几个四处查看了一下,哪里还有沈军的身影,人早就已经不见了。
幸好,队长媳妇没丢。
戚砚成功得救,自然是坐褚行舟的车。
一上车,他就将包打开,将原本放在包里的闺女给抱了出来。
褚行舟面色不太好,眼神时不时地落在他的颈间,看着那些血迹,像是看着什么格外碍眼的东西。
戚砚等着褚行舟问他呢,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开口。
他捏着猫爪子,从车里抽了两张纸,将小猫爪子上残留的血迹给擦干净,一边擦,一边教育道:“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准将你的爪子给亮出来,这要是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
小猫表示不理解,因为好奇,还自己舔了一口,准备再舔第二口的时候,被戚砚给捏住了下巴:“你怎么什么都吃,脏不脏。”
褚行舟这才问道:“闺女抓人了?”
戚砚“嗯”了一声:“她看见沈军用刀抵着我脖子,一个没看住,就动手了。”
褚行舟:“还疼吗?”
戚砚摸了摸脖子:“没什么感觉,要不是为了应付……”
话没说完呢,褚行舟就腾出一只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间,戚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擒住了他的手臂,沉着声问道:“你干嘛?”
脖子是人身体上的要害,他太知道脖子的重要性了,对于这样的动作,本能的反应就是抵抗。
褚行舟却没有收回手,淡青色的光缠绕着他的脖子,裂开的伤口一点点复原,最后变成原本光滑白皙的模样。
治疗异能。
褚行舟是为了给他疗伤。
其实这点伤口,如果不是他自己刻意控制,早在沈军松开那把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
戚砚有些讪讪地松开手,不太有底气地警告道:“不要随随便便摸人的脖子。”
褚行舟:“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掐死你吗?”
戚砚哼哼唧唧道:“谁知道你没这么想过。”
褚行舟叹了一口气:“戚砚同志,你还真是猜对了,要不是现在在开车,我可真想掐死你。”
戚砚横眉看着他:“我又得罪你了?”
褚行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让沈军拿你当人质?”
戚砚:“啊?”
他以为褚行舟要问沈军的下落,又或者说,他这种违规的行为在褚队的眼里,那是需要受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行舟大约是憋了一路的气:“就沈军那种B级异能者,能抓住你当人质?你是猪吗?你不会反抗吗?楼梯间又没有监控,你打他一顿,再跑走,谁能发现,非要享受一把当人质的感觉,给脖子上抹上两刀,心里才快活吗?”
戚砚坐在副驾驶,大气不敢喘地看着他。
万万没想到,这人发作的点,竟然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甚至都不算事的事。
前面有辆车子变道,别了褚行舟的车,车尾差点碰到他们的车头。
褚队猛地摁住喇叭,随即一个加速,换了车道,开到另一条路上,唰的一下开了窗户。
“变道不开灯,赶着回家XXX。”
戚砚头一次看到褚行舟这种暴怒骂人的样子,又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缩小了存在感。
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还是没觉得这事有哪里做的不对,反倒白得一个异能,这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决定。
褚行舟骂够了,刚才那辆超车的人已经默默地将车子移到了他的车后面,生怕这疯子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关上窗户,转过头,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路怒症患者开车的时候,保持沉默最重要。
戚砚抬手,给嘴巴封上一层拉链,露出一个完美的笑,两旁的酒窝深陷,真是无辜又纯真。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一进门,褚行舟就拎着人,一下子扯开了他的衣领。
戚砚反手将人劈开,一个后空翻落在沙发上,随后两只手捂住衣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怒道:“褚行舟,你干什么!”
褚行舟:“脱衣服。”
戚砚:“你要脱就脱你自己的衣服,脱我的干什么?”
上次是强吻,这次是脱衣服,这深更半夜的,他难不成还想强上不成。
一想到这个问题,戚砚竟然可耻的犹豫了。
褚行舟目光落在那一大片的血迹上,终于放低了声音 :“戚砚,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戚砚蹲在沙发上,猛地一怔,捂着衣领的手终于感觉到了手中那种粗糙的感觉。
血迹干了以后,衣服硬邦邦的,摸起来非常不舒服。
他低下头,原本纯白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看起来非常的触目惊心,不像是破开了一个口子,倒像是刚遭受过什么惨烈的酷刑一样。
他只是没有及时处理伤口而已,哪能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血。
戚砚勉强解释道:“这些血……只是看起来。”
他没继续说下去。
心口砰砰直跳,有种别样的情绪在心间流淌。
幼时的家暴,少时的欺凌,那些被困在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被针管一针一针扎过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一句:你要爱惜你自己。
戚砚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情绪。
他不怕疼,也不觉得疼,可这一刻却发现脖子上已经恢复的伤口,隐隐透着疼痛,连着心肝肺腑都密密麻麻的发着烫。
褚行舟走到沙发前,一把提起人的手臂,将他整个给抱在怀里,手臂收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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