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队长你老婆
戚砚:“八岁后就没了踪迹,应该是没有上过学,别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大概都上初中了吧。”
褚行舟:“确实没有她的社会踪迹,可能在外行动用的并不是她的真实身份,但她一定是知道些东西的。”
电梯到达六十一楼,两人相继走出去。
戚砚:“这小姑娘性子比较倔,这会问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你让我再跟她聊几天,她是个藏不住秘密的。”
褚行舟神情一顿:“你是不是……同情她了。”
戚砚靠在桌子上,垂下眸子,低声说道:“倒也不是同情她,只是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能救就救一把,她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
戚砚的过往像是一团极大的秘密,从社会层面来看,他的资料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是普通人一样长大,上学,考上龙城大学,毕业后进入特殊处理部工作。
除了他孤儿的身份外,跟别的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褚行舟从来不去过问这些往事,光是戚砚偶尔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他就知道,那是一段极其沉重,不堪回首的过去。
说别人才十三岁,可他今年不过也才二十二。
有时候不经意间瞥见戚砚的目光,他甚至觉得那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倒像是历尽沧桑,看尽世间冷暖,最后给自己套上一层层的面具,伪装成一个正常的年轻人。
褚行舟欲言又止,最终俯下身子,轻轻地将人给抱住:“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戚砚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膀上,情绪不是很高昂,也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沉默寡言的样子让褚队觉得一阵阵的难受。
他干脆将人抱起来,放在桌面上,然后挤进对方的□□。
坐在桌面上的戚砚跟褚行舟一样高了,他可以平视这个人。
褚行舟:“媳妇儿,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但你的现在,你的将来,以后的以后,有我陪着你,就什么都不用怕,大胆的往前走。”
戚砚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谁是你媳妇,褚行舟,你收敛一点。”
到处宣传,到处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可就这层关系,他也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啊。
褚行舟:“戚小砚同志,你可别赖账啊,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媳妇,始乱终弃那也是罪。”
戚砚被气笑了:“什么罪。”
褚行舟:“遗弃罪。”
戚砚:“褚行舟,你能不能要点脸!”
褚行舟:“要媳妇。”
脸不重要。
戚砚心头阴霾一扫而光,只想一巴掌将这人给呼出去。
什么关系啊,就媳妇媳妇的叫。
……
隔了一天,戚砚又去了病房,他一个人去的。
这一次,白菲菲是彻底恢复了,今天会从病房转移到特殊的看押所。
看到戚砚进来,眼神倒是忍不住亮了亮。
这两天啥事没有,就是躺在床上,除了送饭送水的,也没人跟她说话,一个人就这么躺了两天,她觉得自己都快抑郁了。
看到戚砚,真的是比看到别人都高兴。
戚砚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梨子。
他一遍削梨子,一边问道:“今天还有哪里觉得难受吗?”
白菲菲动了动胳膊:“生龙活虎,能打死一头牛。”
要不是手臂上这专门针对异能者的手铐,她能打穿这堵墙。
戚砚:“姑娘家家的,文明一点。”
白菲菲眼神落在他削的那个梨上面:“姑娘怎么了,你瞧不起姑娘?”
戚砚摇摇头:“没,我有个闺女,也挺厉害的,有空介绍你们认识。”
白菲菲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地问道:“你还能生孩子?你跟那个……褚行舟都已经有孩子了?”
戚砚手一顿,小刀差点割破皮。
“不是这个……是我收养的,你以后看见就知道了。”
白菲菲显然对这个闺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戚砚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给梨子削完皮,就切成一小块,用刀子叉着喂给她吃。
“一会儿会有人带你去看押室,那边条件应该没这里好。”
白菲菲嚼着梨,不在意地回道:“再差的条件我都待过,难不成不给我吃喝,要饿死我不成。”
戚砚:“这倒不至于。”
白菲菲很快吃完了一整个梨子,这梨子甜得很,汁水又多,她有些意犹未尽。
“我要是换了地方,你还能来陪我聊天吗?”
戚砚迟疑了一下:“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是不能的,不过我的话……应该没问题。”
白菲菲了然:“我懂,因为你是褚行舟的媳妇,特权。”
戚砚:……
因为他是来套话的。
褚行舟给他安上的这个媳妇身份,这下是甩不掉了。
戚砚一个字没提董遵的事情,跟白菲菲东拉西扯聊了一个多小时,讲的都是些小故事,两个人还分享了不少孤儿院的经历。
相似的生活方式让白菲菲产生了共鸣,她对这个什么异能都没有普通人印象更好了。
戚砚走的时候,白菲菲一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等他要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下次来看我是什么时候?”
戚砚:“这两天有点忙,我忙完就来找你。”
戚砚确实有些忙,因为应付完白菲菲,他转头就跟褚行舟去了沈军的审讯室。
冷静了两天之后,沈军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
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脑海中被安排的记忆,丝毫没有怀疑,甚至开始懊悔,要是当初再坚持一下,不要这么轻易地听从对方的话,那他的异能是不是还会留着。
但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褚行舟再一次坐在他对面的时候,沈军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歇斯底里,只是依旧麻木地看着对着他审讯的人。
戚砚在褚行舟身后坐着,如果不是特意看着他,大概都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褚行舟:“沈军,现在愿意聊聊了吗?”
沈军靠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你想聊什么?”
褚行舟:“聊聊跟你联系的人,你背后的组织,他们的据点,以及董遵。”
沈军并没有着急回答,他像是终于回过神了一样,抬起头看向褚行舟,答非所问地说道:“褚队你知道吗?我其实一开始是想加入一队的。”
褚行舟没有打断他,顺着话问道:“又为什么不了?”
沈军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知道,在一队,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当上队长。”
褚行舟也往后靠了靠:“所以你就去了二队,为了一个队长的位置?”
沈军摇摇头:“当然不止是这样,当上队长后的薪资待遇跟普通员工是不一样的。”
褚行舟:“你很缺钱?”
沈军沉默了许久:“当时很缺,因为我弟弟要做心脏手术。”
他拼了命地往前冲,不要命一样的做任务,就是为了攒钱。
为了当上队长,他还恶补了很多的知识,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公平的竞争,而是早已经安排好的过场,他就是这个过场里最大的笑话,那么努力,那么认真,最后就跟跳梁小丑一样,跟唾手可得的成功擦肩而过。
那一夜所有人都在为贾仲剑庆功,二队的人全都被邀请去了豪华饭店,他们喝酒,吃饭,唱歌,跳舞,只有他一个人在难过。
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荣耀,贾仲剑明明不缺钱,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指缝中流出的那点钱,却是他弟弟救命的稻草。
那一夜,沈军就变了。
“就在我最缺钱的时候,先生找上了我,他说他可以帮我。”
回想起那些痛苦且难堪的过往,沈军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释然了,他可以毫无一丝情绪波动的讲出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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