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修仙,三年模拟
狂风大作,所有的法术流变乱,司夫人感觉自己到手瞬间失去了力量,怀中的小孩,一下子脱离她的手,飞了起来。
“咯咯。”见自己飞了起来,那个婴儿笑得更加开心了。
“啊啊!”司夫人徒然地伸出手,绝望地叫着。
不等邬清影弄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一个人御风飞起,一下子到了半空中,接住了那个婴儿。
“我抓到了!”那人兴奋地说。
“是吗?”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修仙者惊讶地抬眼,邬清影不知何时飞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更高,她俯视他,双眼冰冷,就像是魔物。修仙者以为自己要被杀了,但是实际上,邬清影只是用一道法术将他击落。他打的是他的胸口,他一脱力,就把手中的婴儿扔了。
婴儿飞了起来。
邬清影准备去接,但是对面立刻有人飞起来对抗她。
“我接到了!”
“做梦!”
这个婴儿在空中飞来飞去,被不同的人抱着。
缠斗似乎永不止境。
婴儿的手指放进嘴里,咬着。他被人抛来抛去,法术和剑在眼前乱晃,他都没有哭。
突然,一双小小的手,抱住了他,然后飞着落在了地板上。
晓沐云得到了这个小孩。
“晓沐云大人,是机会,快点杀了他!”见者连忙喊叫。
“卧槽!”邬清影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居然漏了一个人。
晓沐云对着怀中婴儿,举起了手,手掌对着他,凝聚法力。
“闪开闪开!”邬清影着急地扫清眼前的障碍,狼狈地赶过去。
她离得太远了,不可能来得及的。
“呜呜。”看着晓沐云举起来的手,这个婴儿,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啼哭。他黑色的眼睛冒出了眼泪,双手握成拳头,开始蛮不讲理地哭闹起来,“哇哇啊啊!”
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怀抱里,晓沐云的眼中多了一丝动摇。
若在一个人犯罪之前杀掉他,那这个死掉的人还是犯罪者吗?
小孩子哭着闹着,见晓沐云还不放手,他就拼命挣扎起来,要从少年的晓沐云的怀里摔落。
“啊。”晓沐云慌张地抱稳他。
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那个小孩乱挥舞的手,正好抓住了他挂在胸前的吊坠。
“不行,这个是……”晓沐云变得紧张起来。
“咔。”小孩把他金色项圈上的吊坠拔了下来。
也是这一瞬间,一道劲风袭击而来,晓沐云手中的小孩被夺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那个小孩手中的麒麟吊坠。
晓沐云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伸出手,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们太禽兽了!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死手。”邬清影抱着小孩,飞在半空中,心疼地哄着哭个不停的小孩,“这样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小孩交给我。你们不是担心他长大做什么弑神的事情吗,伏羲院完全是闭院制度,我发誓我活着的一天,他都不会离开伏羲院。最重要的是,我保证会好好培养他,保证他长大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绝对不做坏事,是一个看到老人摔倒会去扶,看到小孩子哭会给糖吃,有闲钱一定捐款,新时代的小红花。”
站在地面上的人完全风化。
伏羲院的疯子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邬清影最后看向司家夫妇,征求他们的意见。
司夫人哭着点了点头。
只要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就足够了。
“我要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司雨霏。”邬清影说,“世人所认定的事情总是似是而非,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我们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算天一派麒麟山,算七算八,什么时候才能算出自己的命。”
在她的冷嘲热讽中,晓沐云白了一张脸。
“那么就这样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养小孩,就不出山了,如果有人有意见,可以直接来伏羲院找我,伏羲院全部弟子恭候大驾。”邬清影说完,抱着小孩,御剑离开。
在她走后,被留下的人窃窃私语。
“怎么办?真的要去伏羲院要人吗?”
“你疯了吧,伏羲院那个鬼地方有去无回。”
“我要写投诉信!”
现场吵吵闹闹。
天空酝酿许久,终于落下大雨。
冰冷的雨打在晓沐云的脸上,他默默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现在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金项圈。
这是一个修仙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修仙最坏的时代。说是最好,因为修仙正好风靡九州大地,是个门派都能捞到几个入门的弟子,有些弟子说不定家里还有钱,而且支持他们修仙,随随便便捐点钱休憩门派。但是同时,从前些年开始,大地灵气突然有点问题,大概是阻塞吧。
大地灵气有问题,修行证果就会有难度,修行的阶级难以突破,飞升成了难事中的难事。
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大地灵气确实干涸了,这个时期,被后来人称之为末法时代。
没有察觉到根本的修仙者们只能努力突破,当然了,他们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在这样焦虑的年代,有个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焦虑的门派。
伏羲院。
只要修仙的人都会听说的门派。
这个门派长期施行闭院制度,基本上只有掌门会出门办事。大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他们知道的事情只有一样,如果在路上遇到伏羲院的人,有多远跑多远,脚受伤了都要滚着跑。
不为别的,他们搞事的程度是进了各大门派的历史的。
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
众道避伏羲院如蛇蝎,伏羲院的弟子知道这件事情后很委屈,他们是一群多么可爱的人啊。
邬清影从外面抱着一个小孩回伏羲院,受到了大家的强势围观。
“掌门,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啊?”会主动加入伏羲院的人少之甚少,弟子大半不是捡的,就是捞回来的。
用收养,代替自愿报名。
“这个是之前麒麟山算出来的弑神斩魔者。”邬清影兴奋地举起小孩,“我得到了!”
“哦哦哦!不愧是掌门!”大家兴奋了。
“我要收做弟子!”邬清影继续宣布。
“哦哦哦!”伏羲院一群弟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叫司雨霏!”邬清影名字都取好了。
“霏霏!”
兴奋的人群之外,今天值班的弟子拿着一摞信进门了,他冷静地说:“别飞了,来收投诉信。”
003我叫司雨霏
伏羲院是一个采取闭院制度的门派,但并非完全不和外界交流,可以说,他们留足和外界交流的空间。
他们采取人间行走者的制度,掌门负责下山,游走在各门各派之间,顺便在路上除除魔,探探险,保证自己不与外界脱节。
再来,他们每天都有值班弟子在伏羲院的门口坐着,专门负责收来自外面的信件,还有处理各种陈年旧账。因为和伏羲院有过节的人太多了,伏羲院掌门太忙,其他人不太适合交际,所以有事的人只能在门口领排队的数字牌,在预估排队时间后再来。至于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几年,也有几十年。号码牌有限期限是七天,过期不候,重新排队。
有些人和伏羲院并没有冲突,只是单纯好奇这个门派,你如果有胆量去值班弟子那里表达你的观光欲望,他们也会给你一个排队的牌子。总而言之,只要能排到,而且记得报道,什么都行。
秦方好领着号码牌,辛苦地爬上这一座只要进入,就会屏蔽法术的山头,气喘吁吁地到达一座庞大的、历史悠久的、诡谲神秘的修仙秘境。他正准备休息片刻,但是在偶尔一抬头的时候,那口气差点梗在喉咙把他呛死。
伏羲院的门口,屋檐下,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辆手推车。一个人穿着蓝色道服的小孩坐在椅子上面。
也许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