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篇水仙文
易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故而他醒来时,哪怕肚子饿得叫了几声,一时间也没有言语。
对于他而言,这件事实在是过于震撼。
燕奕歌觉察到自己的沉默,把人往怀里紧了紧,扣在易淮脑后的手也没挪开一分一毫:“不舒服?”
其实话问出来前,燕奕歌是知道答案的。
因为另一个自己在给自己传达不适的情绪。
不是那种不舒服的不适,而是异样感。
毕竟差不多整整一夜……
易淮甚至有种现在还在里面的错觉。
太撑了。
所以易淮不想说话,只埋头在了自己怀里,用异常沙哑的嗓音含糊地发出了几个音节。
像是猫哼唧着撒娇似的,听得燕奕歌心头直发软,也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紧。
易淮身上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因为燕奕歌提前用内力给他舒缓了一下肌肉,避免了今日会因为过度拉扯而酸痛。
但毕竟铄石流金不是他的内力,不能自己恢复身体机能,某些地方的异样感终究无法抹去,时刻提醒着易淮昨夜到底有多荒唐。
易淮任由自己动作,懒得开口,只在心里回:“没有,累。”
他顿了下,又补了句:“困。”
燕奕歌垂首亲了亲他的发顶,声音也是微哑的:“那你接着睡,我去弄点吃的。”
他知道自己饿了,因为他也一样饿了。
易淮没有拒绝。
但燕奕歌起床后,易淮又没什么睡意了,就是不想动而已。
他望着被随意丢在凳子上已经垂落了大半在地上的外袍,那件是另一个他的,这样冷的天气,游戏账号那具身体只着中衣在雪地里也不会怎么样。
铄石流金的内力在这其中立大功,也在昨夜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温暖了两个易淮,要不是惦记着自己本尊身体毒还未解——就算毒解了也禁不住没日没夜地折腾——无论哪个易淮恐怕都没有觉睡。
易淮半阖着眼等了会儿,等到自己热了馒头来。
他其实知道燕奕歌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要逗自己一下:“你对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折腾到天亮就给自己吃这个?”
燕奕歌望着他,勾了下唇,端着水盆和杯子走过去将人从被窝里搂起来。
易淮的衣襟敞着,便随着动作,猝不及防地露出了一大片光景。
白皙细嫩的皮肤好似最好的画纸,却被不懂艺术的门外汉用墨水泼得惨不忍睹。
燕奕歌自若地伸手,去将易淮的里衣系好系带。
没系太紧,他知道有些地方一定会磨得疼,毕竟肉眼可见地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易淮品到一点来自自己的心虚,轻哂了声,也懒得说什么,漱口后就咬住了燕奕歌手里此时吃温度刚好的馒头。
简单垫了下肚子,易淮就也有点力气了,但精气神是真没一点。
屋内虽然烧了地龙,可古代的地龙也没有那么神奇,终究比不得暖气,燕奕歌给他套上中衣,再披了外袍,然后说给他用内力走几个周天暖身。
易淮抬抬眼:“…你怎么前天不说给我走周天。”
易淮其实早就知道年三十会来这么一出,毕竟自己的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
燕奕歌刻意提前一周没给他走周天,不就是为了确保这具身体不会有反应免得没遵守医嘱吗?
燕奕歌镇定地换了个话题:“我开下窗通风。”
屋内还带着点淡淡的不合时节的石楠花气息,毕竟足足四次,从戌时快亥时到快辰时……
窗户开了点缝隙后,外头的冷雪味便顺着进来一点。
易淮靠在床头,轻呼出了口气,是真没有半点脾气,只是混沌地在想要是以后每日都是如此就好了。
——不是指这么荒诞的生活,而是指寻常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烦扰着。
算了。
别想了。
易淮虽然不迷信,但他尊重“有些事是不能念叨”的这种想法。
燕奕歌给自己走了十个周天,没走太多,免得万一待会有了什么反应,身体残余的欢丨愉直接……就不好了。
但他看着易淮即便是十个周天也依旧忍不住,咬着后槽牙轻颤着倒靠在他怀里时,又难免想到昨晚易淮抖颤时的模样。
牢牢地被他掌控在手里,所有的反应都源自他……掌控欲和占有欲的满足感就在那一刻交织着达到了顶峰。
易淮现在就是很后悔让自己走了内力,骨子里残留的那些全部都发散了出来,直接冲击着他的灵魂,偏偏另一个自己又满脑子不干净的东西,直接刺激得他不自觉地就绷紧了身体。
燕奕歌搂住他的腰,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轻轻拨弄开了散落在身后的长发,易淮后颈上过于醒目的凌乱咬痕深深浅浅交错着,乍一看好像是什么神智不清的人在混乱中咬不准位置留下的痕迹。
那是第三次时,他贴着自己的后背,用不容置疑的力度揽着易淮的腰。
当时另一个他的嗓子已经哑得有点不成声了,四肢更是软得像碰了水的泥,于是就更加任由他揉捏。
燕奕歌垂首,隔着层薄薄的发丝轻轻地吻了一下易淮后颈。
他的唇摩挲过那些痕迹,惹得易淮的神经末梢都跟着战丨栗起来,这种感觉传达给燕奕歌,让燕奕歌低笑了声。
易淮掀掀眼皮,抬手懒懒怼了他一下。
没多少力,跟猫意思意思轻挠了一下一样,分外可爱。
燕奕歌将他抱得更紧,但说的却是:“你再睡会儿,我去买点吃的。”
京城不少店面这个时候也是做生意的。
古代普通人的生计比现代更难,能开张都会尽量开张,尤其是那些客栈酒楼,基本不见歇业。
易淮嗯了声,但没有要动的意思,燕奕歌第一时间也没动。
他把人搂在怀里,也没做什么,就这么抱了会儿,才终于动身。
易淮什么时候都不宜重口,所以燕奕歌简单买了只叫花鸡,再配了些小菜,还买了点心和瓜果,就又飞回去了。
只是在他们吃饭时,易淮才刚被自己喂了口撕下来的腿肉,在这样的年节,居然有客来访。
走得还不是正门,且来的是才在不久前被易淮夸过有眼力的巫沉凝。
踏云穿月的轻功灵动轻巧,但落进来时还是被燕奕歌捕捉到。
燕奕歌一掀眼皮,易淮就从他的情绪和神态中分辨出了来人:“巫沉凝?她来干嘛?”
燕奕歌把碗放到易淮手里:“你先吃,待会冷了。”
这天气饭菜凉得快。
他起身:“我去看看。”
易淮说好。
如若不是有急事,巫沉凝不会在这时来找他的。
燕奕歌见到了巫沉凝时,就见巫沉凝攥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朝他这边跑过来,眉眼有几分焦急:“兄长……”
“别急。”哪怕猜到了恐怕出了大事,燕奕歌依旧淡定:“进屋说,我还没用过饭。”
此时已是申时,他这会儿还没用饭,要是换了平时,肯定要被巫沉凝念叨,还要被不理解地问一句怎么还没吃。
但现在巫沉凝已然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只说:“先别吃了,怕是没有时间了……”
“再急也先填饱肚子。”
她说话时,燕奕歌已然推开了房门,易淮沙哑的嗓音便响起。
不是卧房,而是卧房旁侧的耳房,两个易淮每日就是在这儿吃饭。
巫沉凝绕过当风雪的屏风,就见易淮坐在软榻上,没穿鞋靴,但穿了鞋袜,一只脚才在靴子上,另一只脚才在榻上,姿态很是慵懒又狂放,手里还拿着个鸡腿。
他眉眼间带着点说不出的风丨情,配上那种精致到不真实的脸,叫巫沉凝登时停在了原地,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而燕奕歌就是在这时有点冷地清了下嗓子,提醒她。
巫沉凝回魂,着急的情绪忽然就缓了下来,她有些好笑:“兄长你长得那么好,我就算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也难免看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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