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天道之子很多年
眼下正是机会!没有谁会轻易的放过。
所以,面对来自商长殷的不赞同的眼神,他们只是笑了笑,但是没有一个人去搭话的。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星舰终于是一路抵达了A塔。
艾伦上校大概是早就已经同A塔汇报过了,因为星舰才刚刚落地、他们从舰舱内走出去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提前在这里准备好,并且严阵以待的A塔的守备军们。
为首的人居然也并不陌生,是先前在教学区当中给他们授课过的机甲课的讲师兰尔德。后者看着自己的四个学生,不免开始长吁短叹,面上都流露出几分的哀愁来。
“你们可真是可以啊。”兰尔德没有给这些家伙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留面子,伸出手来就把他们的头发全部都揉成了鸟窝的模样,这才多少宣泄了一些心头的郁气,“一个个的,真是长本事了,嗯?”
四个人全都乖巧的噤声站在那里,毕竟当你面对自己盛怒的师长的时候,乖乖的闭嘴一句话都别说,或许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好在兰尔德素来都是以脾气温和著称的,在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了他们指厚,这件事情便也就到此为止,不必再追究。
艾伦上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正在用那种一点也不会让人舒服的目光注视着几个人——尤其是隐隐被围拢在中心的商长殷,随后朝着兰尔德开口:“兰尔德大校,你应该已经接到我先前发来的消息了。”
他这样一说,兰尔德面上原本的笑容也都淡去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并不是非常想要谈及这个话题,但是因为艾伦上校都已经把话堵到这个份上了,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回避、亦或者是回旋的余地,因此也只能继续下去。
兰尔德转过身来,看着商长殷这个自己其实并不是多么熟悉的学生,面上有几分的挣扎,但他最后还是拿出来了一个像是腕表,又像是手环一样的、由黑金色的金属所打造出来的那么一个东西,在朝着商长殷递出去的时候动作有些游移不定。
还是商长殷见他游移,主动的开口询问:“您是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吗?”
兰尔德苦笑了一声。
“可以不用这么体贴的,夏安同学。”他叹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发现,对你来说可能更好。”
他举起自己手中握住的那东西:“这是一枚抑制器。”
“夏安同学,从现在已有的、能够被收集到的资料来看,你似乎对于机甲拥有着非比寻常的操纵能力和共鸣能力。”
即便是没有真正的接触到,也能够轻而易举的从一定的距离之外呼唤到机甲的回应并且进行装载。
尚且摸不到上限的、复数位的对于机甲的掌控。
尽管截止到目前,商长殷都没有表现出太过于外露和明显的恶念,但是他们都不敢忘记,对方曾经在垃圾区生存了五年之久。
他真的是能够被信任的吗?拥有着这样的能力的人,真的不会成为敌人吗?
这样的顾虑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他们应该……也必须,采取一些手段和方法。
而这一枚手环,便是这样的想法的最终产物。
那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扼制共鸣度和精神力的抑制器,只要戴上之后,就算是共鸣度超过了95%的那些当之无愧的天才,也将会和一个最低等的四等公民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这样,A塔当中的某些顽固的“老不死”们,才能够放心这可怕的、有如大型移动的杀伤性武器一样的少年,踏入军事区的边界线当中。
“A塔希望你能够在之后所有的行程当中都佩戴上这一枚手环,直到我们确认你的清白与无害为止。”
都不等商长殷说什么,杨乐已经开始反应激烈。
作为军阀家出身的少爷,杨乐比任何人都要更为了解这枚手环所代表的含义。
“他不是嫌犯!”杨乐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喉咙当中挤出来的咆哮,“兰尔德老师,难道连您都要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夏安吗?!”
杨乐认的清清楚楚,那是只有被判定为是最穷凶极恶、注定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平反的、犯下了滔天罪行的军事犯才会在强制执行的时候佩戴的手环!
兰尔德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更苦了。
“并非你想的那样……杨乐同学。这个手环不代表其他的含义,只是因为夏安同学的能力太过于强大,所以才需要进行一定的限制。”
然而杨乐已经不是会被这样三言两语就说服的无知的孩童了。
“兰尔德老师,您这话能骗过自己吗?”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如燃烧的火焰一样的机甲从天而降。
没有人会认不出这一尊机甲,因为那是Mors,是属于谢偃臣的专属的坐骑。
机甲面部的罩甲张开来,露出了其后的驾驶舱当中的青年。谢偃臣垂着眼,望着他们——目光主要是落在商长殷的身上,随后露出一个笑来。
“这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需要我帮忙吗?”
谢行快步的走上前去,把事情尽量简短的同谢偃臣讲述了。
“这样。”谢偃臣听了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但是很快便又转化为了另一种轻松的笑意,“我大概已经明白了。”
“我也认同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强制夏安同学戴上手环,是一种不敬、乃至于是侮辱。A塔的担忧我也大概明白了,不如这样,我有一个提议。”
“以我的身份,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为夏安同学做这个担保?”
“不需要这个手环,有我来做这个【安保】的阀门。”
“他在A塔当中所做的一切事情,后果如何,皆由我一力承担。”
第59章 尖晶塔(四十一)
如果是谢偃臣愿意出面担保单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毕竟,无论从家世、背景、实力、功勋……任何一个层面上来说,若是连谢偃臣都没有这个以作担保的资格的话,那么这整个位面当中,或许也就不存在第二个能够出面的人了。
兰尔德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要知道,在真的查明夏安和反抗军之间是否有所关联和勾结之前,这个少年都不应该被这样的对待。无论是在C塔也好,还是D塔也好,对方的所作所为实际上都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这一点无可指摘,不容辩驳。
甚至,仅以他所做下的功绩而论的话,兰尔德甚至认为商长殷是足够得到一枚军功徽章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仅仅只是因为某些人的忌惮和算计,就要给这样原本应该荣光加身的少年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和打压的境地,兰尔德虽然觉得有些看不惯,但是却并没有办法对此干涉什么。
但是和他不一样,谢偃臣的确可以不顾任何人的脸色,只按照自己的医院去行动——也没有谁能够管到他的头上。
他现在愿意出面保下商长殷,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兰尔德也难免会在心底犯嘀咕,别看谢偃臣看上去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温和模样,实际上却是最冷淡疏离不过的。虽然面上总是挂着笑意,然而却有会让人感觉和谁之间都存在这一种距离感。
就像是厚重冰层之后被封存起来的花朵,看似近在咫尺,然而真的要上手去触碰的话,却会发现能够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阻隔。
这样的谢偃臣却居然会愿意出面,主动的沾染上这些麻烦事……
兰尔德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是看在自己的弟弟的份上吗?那谢偃臣虽然平日里面上不显,对这个弟弟,似乎倒是非常的看重啊。
兰尔德在心底这样揣测着,并且笑了笑。
可若是他此刻内心的想法被旁边站着的谢行给知道了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
天可怜见!他和自己的兄长谢偃臣之间,才没有外人所猜测的那么多亲密的关系。实际上,谢行觉得他和谢偃臣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只是因为身上流着最相近的血,所以才拥有了一些不算多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