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邪神如何拯救世界
外面不知不觉又下起了雾, 一但下雾, 整个S市的信号就会消失。
同伴之间不能相互联系是小, 最坏的情况莫过于之前流传的信息会在各种惴惴不安的猜测中持续发酵,恐慌会扩散, 民众也会陷入各种毫无理由的怀疑。
这样下去,S市的秩序要不了多久就会瘫痪, 必须要加快进度,尽快把邪/教徒的大本营揪出来。
教授团一致决定集合行动, 从A区开始搜查。
会议的末尾处,戚逐芳被单独叫到了一边。
秦达意看着他欲言又止,把之前缓存下来的短视频给祂看, “......你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现在网上都在说他的宝贝学生是犯罪分子头领,各种传言甚嚣尘上,分析有理有据,要不是知道真相,他觉得自己也要被带沟里去。
“当时谢远的状态不好。”戚逐芳一语带过,“威慑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话是这么说,但是车牌之类的也被拍下来了。”秦达意哭笑不得,“电话全部都在往我这边打,要不是情况特殊,这个时候都有执法人员上门调查了。”
“还好脸没拍清楚,不然你就老实待在酒店里面后勤吧。”
他这样说,没忘记问祂父母的事情:“你联系上他们没有?”
戚逐芳压根就没联系。
祂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平安,我发了信息,提醒他们不要出门活动。”
秦达意看起来稍微安心了点,“平安就好,晚上出门记得去后勤那边领几个口罩,衣服也穿厚实点。”
既然异变大概率和雾有关系,裸露在外的皮肤肯定越少越好。就算实际防护效果不大,至少也有个心里安慰。
“有调查员身上出现这种情况吗?”戚逐芳叫住他。
秦达意脚步一顿:“目前还没有。”
戚逐芳继续道,“迟早会出现的。”
他们不可能只在没有雾的时候出门,总会有体质稍微弱一点的调查员中招。
奈亚的恶趣味肯定不会到此为止,到那时候又要怎么处理呢?
秦达意没有给出答案。
夜幕降临,在下午时断断续续的信号彻底消失,他们尝试制作了简单的无线电联络仪,甚至在短暂恢复信号时尝试调用卫星,但只要雾色一浓,S市就会完全被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下午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要求解除封城,宣称不应该为管理层失误买单了。
相关部门顶着巨大的压力和他们联络,配合地封锁了A区的几个地点,希望他们能早点解决事件。
无形的压力哪怕分摊到每个人身上,也足够沉重。
靠着高功率探照灯,他们开始对A区进行地毯式搜寻,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腋下有刺青的人。
戚逐芳就跟在危沂风后面,身边还有几个不认识的调查员。
谢远被留在了酒店,暂时被编进警备组,负责保护后方人员安全和照顾伤员——他现在的精神情况非常糟糕,不能在受到刺激。
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更没有多少车辆,只有高楼上还亮着灯光。
很难想象这里是寸土寸金,几乎不存在夜晚可言的国际化大都市。
他们负责的巡视地点是一家大型商场以周边,下午秦达意过来探查的时候,曾在地下车库发现了邪/教徒留下的挑衅信号。
“肿胀会”这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被用绿色油漆喷到了墙上,旁边还有一滩又一滩明显新鲜的血迹。
只是当时外面还有雾,摄像头并没有留下记录,只好让陪同的警务人员先把附近都拉上了封条,先派人看守,检查进入人员的腋下有没有类似刺青。
危沂风先带他们去了现场,将地下车库又仔细搜寻了一遍后,在某个垃圾桶找到了附近的找到了折断的电话卡以及沾着血迹的菜刀。
上面可能沾有□□徒的指纹。
一个戚逐芳并不认识的调查员小心把这些东西包起来,放进包里,冲危沂风点了点头。
戚逐芳手上把玩着枪,跟着他们一层一层往上搜,试图找出潜藏在这片区域中的□□徒。
祂还没有动手,危沂风就已经率先向某处发动了攻击。
像兽皮一样的生物正粘在墙上,皮肤黝黑,隐约可以看见和鱼鳍类似的翅膀,眼睛古怪且大,挤在一起,嘴部则像鸟喙或者吻管,长且怪异。
肖格阮,即是奈亚化身的名字,也是这个仆从种族的名字。
隔着玻璃,它就混在那一堆挂着的衣服里,不留神的话,很容易将其漏过。
危沂风接连开了好几枪,其它调查员见状,也下意识拔出了自己的装备,朝着那个方向开枪。
大量的子弹将那张皮戳得破破烂烂,这只肖格阮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用自己的吻管或者利爪做出反抗,就已经在连续的攻击中丧失了反抗能力。
戚逐芳补的那一枪正好贯穿了它的脑袋。
哪怕清楚眼前的只是个追随奈亚的仆从,祂也依旧对奈亚化身下手的愉悦感。
顺利且无伤亡的开局给了这队的调查员不少信心,和开始时的缩手缩脚相比,动作要快了不少。
但除了最开始那只肖格阮之外,他们并没有其它的收获。
商场和办公楼位于同一建筑体内,每层都封了厚厚的天花板,自动扶梯并非位于建筑中间,而是边缘处,一边上,一边下,远不如直接走楼梯间方便。
危沂风透过门上的玻璃先观察了一圈楼梯间的情况,在他伸手拉门之前,戚逐芳冲了上去。
祂示意危沂风稍微往后退,自己却将门拉开了一个小缝。
密密麻麻的吻管从缝隙中钻出,电光火石之间,戚逐芳毫不犹豫地摔上楼梯间的门。
肖格阮的吻管停在了距离祂仅仅只有半寸的地方,这些生物发出奇异的叫声,似乎在感到痛苦。
危沂风轻轻嘶了声,刚要开口,却见祂又迅速把门拉开,朝里面丢了个什么东西。
“......快跑!”危教授吸了口气,率先拉着自己身后的调查员往远处奔去。
戚逐芳缀在队伍最末,甚至还有闲心默默地读秒。
火光冲天,热浪随着爆炸声同他们一起袭来。
尽管情况完全不同,危沂风却仿佛又回到了祂替秦达意述职的那个现场。
——简直见了鬼了。
但凡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些肖格阮的吻管就会争着插入戚逐芳的鼻腔,让他在窒息的痛苦中死去。
危沂风不信戚逐芳会不知道。
同样,以那枚炸弹的威力,如果他们跑得稍微慢一点,同样也会受到波及。
除了莽之外,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副校长得意门生的行为。
“你......”危沂风神色复杂。
“这样比较快,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戚逐芳解释,“我相信危教授的直觉和反应。”
危沂风接下来想说的话就这样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怎么确定后面有肖格阮的?”他只好换了个说法。
肖格阮似乎藏在了死角里,开门之前,他虽然也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不安感并没有那么强烈。向来好用的直觉似乎有点失灵。
戚逐芳告诉他是直觉。
危沂风:。
跟偏见无关,他果然还是不喜欢戚逐芳。
“我们现在没法下楼。”威风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楼梯被你炸坏了。”
“还有电梯。”戚逐芳指向不远处,“供电系统还是正常的,电梯可以用。”
“电梯没有办法确认门外的情况。”
想也不想,危沂风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如果电梯外面也全是肖格阮,他们根本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电梯门关合的速度太慢。
“我感觉已经没有肖格阮了。”戚逐芳装模作样,“它们突然堵在楼梯间,你不觉得奇怪吗?”
“感觉像是特地拖住我们一样。”
既然祂可以很轻易知道□□徒的下落,为什么还要让其它的调查员在这里浪费时间?